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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七色岚:我就是顺便见一眼卡萨斯,就是顺便。
    我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的橡木横梁屋顶,空气中的味道…很熟悉,是自然者之地出品的萌芽熏香。

    记忆逐渐回笼。

    最后记得的,是在血宁芙的意识空间里,抱着薇洛娜,踏着崩塌的血色归来。

    之后便是透支后的虚弱。

    那个在意识空间里被我和神骸、石釜联手揍得没了脾气的血宁芙小幼苗,其意识体竟然随着我的回归,被一同扯了出来。

    我随手找了颗看起来还算结实的宁芙花种子,暂时禁锢了它的意志,然后丢给了看起来最靠谱的伊索尔德保管。

    那具失去了意识主导的血宁芙本体,则被拜尔的工兵部队兴奋地运走了,据说一群炼金师和魔导工匠正围着它打转,试图搞清楚这玩意儿还能不能修。

    薇洛娜…她身体部分晶体化的状况,经过教会和宫廷医师联合会诊,确认是深度连接血宁芙后被其力量侵蚀所致。

    好消息是,随着血宁芙意识体的剥离和装甲本体的沉寂,这种侵蚀已经停止,并且开始缓慢逆转。

    她只需要静养一段时间,配合魔法调理,那些晶体应该会逐渐消融,不会留下损伤。

    思绪收回,我的目光再次扫过周围。

    这是宁芙城内的一处宅邸,也是当年我和凯厄斯落脚的地方。

    房间的布置还保留着过去的痕迹。

    墙角生长着几簇夜光菇,那是凯厄斯当年用自然魔力催生的。

    窗台上摆着粘土花盆,里面种着用于调配药剂的银叶草。

    当然,这一切早已在时间的变迁中损毁。

    眼前这间房的每一处细节,都是拜尔的宫廷法师们耗费心力,根据回溯影像法术为我原样重建的。

    他们甚至连床头挂着的捕梦网都复原了出来。

    真是发达了家人们,当年我在青年竞技大赛夺冠都没有这种待遇。

    正当我沉浸在吐槽中时,一位女侍者轻轻敲门后走了进来。

    她面容姣好,举止得体,微微躬身问道:

    “莱德大师,您需要任何服务吗?餐点、沐浴,或是其他……都可以随时吩咐。”

    我摆了摆手,一脸正气凛然:

    “不必了,我习惯自己来。”

    哼哼,高风亮节、坐怀不乱的黑法师怎么能屈从于这种诱惑。

    侍女恭敬地退下后,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

    我眨了眨眼,居然感到一丝不习惯。

    要是在平时,某个毒舌的大眼珠子早就该跳出来嘲讽了。

    她会说些什么,大概就是【需要我帮你统计这是第几次拒绝送上门的服务吗】

    【明明每次都会后悔,却每次都拒绝,还真有你的呢吼吼】

    我居然有点思念预言视那家伙的吐槽了。

    摇摇头,把这份怀念埋在心底。

    我坐起身,走到窗户前。

    宁芙城正在战后复苏的喧嚣隐约传来。

    神骸之力过度透支的后遗症仍在,浑身乏力,但比之前已经好太多了。

    回归现实已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

    拜尔之战结束,黎明杀戮者泰坦被毁,这是一场震惊了各方势力的大胜。

    各个势力向宁芙城发来通讯。

    预言者之都方面,预言视似乎是看到了些什么,大概认为我现在还不能回到预言者之都。

    寄来的信函措辞非常官方,但字里行间都透着想让我安心在外面待着的意味,让我不必操心,她会把家看好的。

    真是委屈她了,能在这些官方措辞中插入这些只有我能看懂的暗话。

    不过,这种“孩子出息了尽管飞,家里有妈在”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啊!

    我怎么突然有种被家长塞了五百块钱然后赶出家门自力更生的错觉?

    至于绯红国度,七色岚送来了一批珍贵的魔法药材作为慰问,附信开头就是“听说你又搞出了大动静……”

    这个白毛伪娘甚至还问我,什么时候回到预言者之都,他会亲自带着外交团来见我,顺便见一下卡萨斯。

    …唏,想见卡萨斯才是重点吧!

    不行,我至少要晋升支柱后再回去。

    如果七色岚发现卡萨斯早就宾天了,他怕不是要恨到发疯,把预言者之都点了,给卡萨斯烧下去。

    其他势力的官方通讯按下不表,这场战争,安维斯帝国数个军团,包括黑翼,雄狮等多个军团等多个番号,成建制地被俘或被打散,残部仓皇退回国境线以内。

    拜尔其他城市的高墙正在被巨石和魔法重新垒起,倒塌的房屋也支起了临时居所,炊烟升起。

    天空的硝烟散尽,取而代之的是希望和平静。

    这和平由鲜血与牺牲铸就,家园得以重建,虽然所有人都知道,铁王座的野心不会就此熄灭,未来的形势依旧严峻。

    至少在此刻,拜尔迎来了和平。

    至于黎明杀戮者泰坦,拜尔的研究者和奥布里他们正小心处理泰坦的巨大残骸,这些碎片是研究安维斯尖端魔导技术的重要样本。

    阵亡将士的集体葬礼正在筹办,那些在战火中损毁的民居和农田,也在组织下开始逐步清理和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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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俘的安维斯士兵也被看管起来,或者作为劳动力进行重建工作。

    拜尔方面已通过教廷的渠道向安维斯帝国传达信息,后续将涉及战俘交换或赎金问题。

    普通士兵则暂时羁押,等待两国进一步的外交交涉。

    安维斯帝国方面,还没有官方回应。

    铁王座意志降临的泰坦被摧毁,对其国内造成的震动恐怕不小。

    就在我凝神思索时,没有注意到房间们被轻轻打开。

    一双手臂忽然从身后轻轻环住了我的腰。

    我微微一怔,宁芙花特有的清甜香气包围了我。

    这味道淡雅而不甜腻,可以抚平精神上的疲惫。

    宁芙花是拜尔特有的魔法植物,以其安稳心神、抚慰灵魂创伤的独特功效而闻名。

    关于这种花,还有一个流传在吟游诗人间的古老传说。

    据说在很久以前,一位名叫宁芙的自然精灵与一位人类法师相爱。

    他们的爱情不被族群认可,被迫分离。

    精灵宁芙在漫长的等待中化作了一片花海,她的思念与守护之意融入了每一片花瓣,使得这片花海拥有了治愈心灵的力量。

    后来,那位人类法师归来,在花海中找到了爱人永恒的印记,并在此建立了最初的聚落,便是宁芙城的前身。

    拜尔初王得知这个故事后感慨不止,力排众议,用这承载着爱与守护的花为拜尔的首都命名。

    据说熔炉行者当场炸毛,表示你这纯爱脑没救了!你让我们这群铁打的汉子住这地方!

    初王则悠闲表示:纯爱无敌懂不懂?这花又能治伤又能见证爱情,比你们起的名字,什么铁心、拜尔之冠那些名字浪漫多了。

    唏,拜尔初王也是一位恋爱脑啊。

    我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薇洛娜。

    她那一头标志性的粉色长发显然被精心打理过,如同流泻的霞光般披散在肩头。

    她换下了一贯穿着的戎装或宫廷礼服,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白色连衣裙。

    裙摆绣着银色暗纹,领口别着一枚绽放的宁芙花胸针。

    这身打扮让她少了几分平日的锐气,多了几分柔美与温婉。

    她轻轻贴在我身前,声音比平时柔软了许多:

    “好看吗?”

    我注视着她。

    尽管薇洛娜的脸色仍有些苍白,精神层面的损耗确实需要更多时间才能完全恢复。

    但此刻的她,眼中已经有了光彩,那份属于拜尔长公主的骄傲与生机,正在一点点回到她身上。

    窗外,城市的喧嚣仿佛渐渐远去。

    我看着她眼中自己的倒影,还有那小心翼翼等待评判的模样。

    “怎么说呢,”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端详着她,“这造型,比起你操纵血宁芙时的钢铁狂暴女武神形态,确实顺眼多。”

    她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我一眼,贴得更近了些,低声说: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好吧好吧,”

    我举手投降,语气稍微正经了点。

    “颜色选得不错,很适合你。灵魂虽然刚从死神手里抢救回来,审美倒是没掉线。”

    她终于忍不住笑了,轻轻捶了一下我的肩膀,然后把头靠在我胸前,声音闷闷地传来:

    “……勉强算你过关。”

    我低头看着怀里这个仿佛重新学会柔软的女孩,收起了玩笑的神色。

    “嗯,”我说,“现在这样,挺好。”

    她在我胸前轻轻蹭了蹭,然后抬起头,眼中带着某种下定决心的光。

    “等你好些了,”她轻声说,“我想带你去见熔炉行者。”

    熔炉行者,这个名字瞬间勾连起许多信息。

    拜尔传承至今,初王的血脉在漫长的岁月与阴谋中几乎凋零殆尽。

    如今,真正还流淌着初王之血的,恐怕就只剩下薇洛娜,以及她的妹妹麦穗了。

    而那位自建国时就与初王立下契约的支柱,熔炉行者,他守护的从来都不是某个具体的王座,而是这份承载着拜尔起源的初王血脉本身。

    我也明白了薇洛娜的潜台词。

    她带我去见熔炉行者,绝不仅仅是介绍个长辈那么简单。

    这是在向那位古老的守护者宣告,她,初王血脉的继承者,选择了谁作为她的伴侣,选择了谁将来会与她并肩而立。

    这也是让我进入她人生的,最郑重的仪式。

    我摸了摸她的脑袋,把那头粉发不小心揉乱。

    “那位地脉支柱,宁芙的守护神?”

    “这是要见家长吗?我这算是要去接受终极面试了吗。”

    薇洛娜为了报复我的恶作剧,也抬手轻轻捏了捏我的脸:

    “现在知道怕了?当初在战场上对铁王座放狠话的胆子呢?”

    她凑近我的脸,温热的气息打在我的耳垂上,“放心,熔炉行者看人,从来不看表象。他更看重灵魂的底色与承诺的重量。”

    薇洛娜也认真起来:

    “而且,我得让他知道,是哪个混蛋……把我这颗又冷又硬的心给捂热了。”

    看着她眼中映出的,我自己都有些陌生的温和倒影,我沉默了片刻,难得坦诚地问:

    “……薇洛娜,你会嫌弃我吗?嫌弃我这个来自异乡,满手血腥,与死亡和阴影为伍,未来恐怕还会招惹更多麻烦的黑法师?”

    这个问题,与其说是问她,不如说是在问我自己。

    在这个世界挣扎求生至今,我扮演过冒险者、屠夫、盗墓贼、战争犯、复仇者……却好像从未真正地“存在”于此。

    那些身份如同随手抓来的面具,戴上一张又换下一张。

    我把每一次生死危机都当作必须通关的考验。我相信,只要不投入真实的感情,就不会被这个世界抓住。

    可此刻,薇洛娜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颈侧,她坚定的心跳隔着衣料传来,我那些惯用的伪装突然变得摇摇欲坠。

    我是在害怕吧。

    怕这短暂的温暖只是幻影,怕自己终究无法在这个世界扎根,更怕有朝一日,她会因为我,遭受很多麻烦。

    这份心虚,让我此刻的坦诚显得如此笨拙。

    喂喂,莱德,硬气一点啊,不要被人看扁了!

    薇洛娜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用行动告诉我答案。

    她伸出手,更紧地环住我的腰,将整个身体贴进我怀里。

    我甚至能感觉到她在微微颤抖,像是怕我会突然消失。

    宁芙花的香气似乎更浓了些,萦绕在我们之间。

    她的脸颊埋在我的颈窝,声音闷闷的。

    “嫌弃?”

    “莱德,你给我听好了。”

    “就算你真是个人憎鬼厌的麻烦聚合体,我这辈子也绑定你了。”

    “我会把你牢牢绑在我身边,用最结实的锁链,立下最牢固的契约。”

    她抬起头,目光灼热,带着一种近乎霸道的温柔,

    “你一辈子都别想跑。”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