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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你也怕死?
    想象中的剧痛并没袭来,姜棠哆哆嗦嗦的掀起眼皮。

    匕首深深刺进树干。

    幸好,扎偏了!

    谢蘅斜眼睨着她,猛地用力,拔出匕首,又重新指向她。

    姜棠悬着的心终是死了……

    匕首飞快的朝她鼻尖刺来,又猛地停住,然后缓缓向下对准她嘴巴。

    姜棠猛地闭上眼睛,浑身忍不住的颤抖,完了,这回必死无疑了……

    下一瞬,嘴巴里的布没了。

    姜棠蓦地睁开眼睛,不可思议地望向那张面具,再对上面具后的那双眼眸,动了动嘴。

    没死?

    谢蘅嫌弃地瞥她一眼,两只手指捏起她一片衣角,将匕首反复擦拭了几遍。

    清寒的月光下,那双修长如玉的手捏起她的衣衫,一点点,一遍遍擦拭……

    姜棠眼中顿时只剩下那双手。

    良久,她猛地反应过来,他拿她的衣衫……擦刀!!

    “你这个……”姜棠蓦地抬头瞪他。

    谢蘅收起匕首,打断她:“姜二姑娘,拿着本指挥使的东西,招摇撞骗,可知是何罪?”

    “指挥使私自掳走官宦家眷,动用私刑,又是何罪!”

    姜棠脑中只剩下怒火,还未来得及深思,嘴巴已经比脑子快,脱口而出。

    谢蘅动作一僵,掀起眼皮,重新审视了她两眼,心里冷哼一声。

    还懂律例。

    “姜二姑娘是在质疑本指挥使?……既如此,那便定个罪名,偷盗或是窃取机密?选一个。”

    “选?……”

    一听这话,姜棠盯着他反应了一会,脸一沉。

    “我不选!”

    她看起来像是不怎么聪明的样子吗?自己选罪名,疯了吧!

    谢蘅思忖片刻,微微颔首:“好,那带回去,先打二十大板再说。”

    “哎?……”

    眼见那匕首又朝着自己了,姜棠难以置信地睁大眼,这个人怎么一言不合就提刀!

    咬牙用力……绑着的手腕……挣不开,她眉眼一耸。

    “我承认,那玉佩确实是我捡到了!”

    “拿出来!”

    姜棠暗自咬牙,动了动手腕,一双湿漉漉的眼眸看向他。

    “不松开怎么拿。”

    谢蘅看了她一会,手起刀落。

    麻绳断裂掉落在姜棠脚边,甩甩酸痛麻痹的手腕,伸出手往腰间摸,却摸了个空。

    想起来了,睡觉的时候她嫌膈的慌,顺手丢榻上了。

    尴尬的:“没带……”

    姜棠明显感觉到他周身的寒气又重了几分。

    “我怎么会知道你今日把我绑……”

    还说到一半,姜棠话音顿住,后知后觉地低下头,里衣,赤脚……很好,好得很!

    他这哪里是绑,这明明是要冻死她!

    “你就这样把我绑出来了?”

    谢蘅一愣,莫名的看她:“难不成我再帮你打扮打扮?”

    “你绑人不要拿个什么挡一下脸?……或是套个麻袋!”

    谢蘅惊了一瞬,眼眸里先是震惊,随后是不屑。

    “……麻袋?你说的那是土匪。”

    那是什么低俗的手段,他堂堂隐麟卫指挥使,抓个人还要提前准备?

    麻袋?

    可笑的嗤了一声。

    “那你何必把我绑出来,你直接拿走玉佩岂不是更直接了当!”

    姜棠气死了,他这样的头脑是如何坐上隐麟卫指挥使的,塞银子了吧!

    “那是偷!”谢蘅侧眸看她,沉吟片刻才启唇道:“执法故犯,罪加一等!”

    “……”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偷?故犯?呵!

    “绑人不算故犯?”

    谢蘅盯着她那张说不停地嘴巴,下意识又想堵上她的嘴,聒噪的很。

    “算提审。”

    已经没有耐心再跟她浪费口舌,抬手扣住姜棠的脖颈,冰冷的手指猝然收紧。

    姜棠迫不得已的仰着头,脸色涨红,双手使劲儿掰他的手指。

    她感受到气力在一点点从自己身体里抽离,终于,她脑子里闪出两个字。

    “玉佩,玉佩!”

    谢蘅猛地收了力道,甩开她。

    “咳咳咳。”

    姜棠双手捂着脖子,弯着腰,咳地眼泪都出来了。

    “你也怕死?”

    姜棠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不然呢!”

    谢蘅嘲讽的一嗤,姜家一族,都是善于伪装之辈!

    当年玉门关一战,若不是粮草出了问题,怎会惨败,舅父又岂会万箭穿心,而姜明渊却升官发财!

    姜棠只觉他的目光锐利如刀,带着穿透一切的力量,直直落在她身上。

    上辈子靠着一缕魂魄,飘荡在上京城八年,看尽人生悲欢,唯独看不透面具下的这个人。

    就好像那种丑陋狰狞的面具下,藏着一个千疮百孔的人。

    姜棠忽然有些理解他,肩负着圣上的安全,若不冷血无情,做不得隐麟卫的指挥使。

    因这句话,她无端被勾起了些心事,闷闷不乐的仰起头,望着空中挂着的那轮残月。

    “死过才知活着有多好。”

    姜棠顿了一下,转头去看他:“贪生怕死没什么不好,至少活着才反击的可能,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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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死还说的冠冕堂皇。

    谢蘅失去了和她说话的耐性,双眼微眯,不再说话。

    “其实,你的玉佩帮我了大忙,我仗你的势搅了全家让我替嫁的心思。”

    谢蘅定定望进她眼里,一双明亮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促狭。

    姜棠对上他的视线:“他日,必定重谢。”

    谢蘅唇角的嘲笑一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她盯着他又重复一遍,一本正经。

    “重谢?你?”

    姜棠眉眼微微上扬,唇角也掀起来了,郑重其事地:“请你喝上京城最好的酒!”

    “嘁!”

    大言不惭,还上京城最好的酒,把她卖了都不一定够。

    谢蘅不欲再浪费口舌,走近她,伸手抓住她背上的衣衫,一个提力,拎着她跳上树。

    接着是下一颗……再下一颗……

    “啊……”

    身体猛地飞起,又猛地下落,起起落落……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狠狠丢在地上,姜棠捂着胸口,忍过一阵恶心……仰头看去,姜府后墙外……他都把她拎回来了,丢也丢了,为什么就不能直接丢进府里,这要她怎么回去!

    姜棠咬牙,拳头攥地紧紧的,死死瞪着他。

    “后日丑时,我来取玉佩。”

    谢蘅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谢蘅刚一回身,就被小跑着冲过来的女子撞了个满怀。

    紧接着虎口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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