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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非常时期,当用雷霆手段!
    “看什么看,走快点。”

    拔拓身边的副将见谢蘅脚步迟疑了一下,立即出声怒斥。

    谢蘅不动声色收回视线,只见陈府已经到了。

    十几个西戎人将他押送进了府邸,虽然他名义上是大昭的皇子,可却并未将他看在眼里,嫌他走的慢,抬手就狠狠一推。

    谢蘅被推了个趔趄,蹙眉。

    见他如此,身后的西戎人哈哈哈大笑,叽里呱啦说着西戎语,大概意思是,看着也不怎么样,弱的跟西戎的小鸡仔似的,连推一下都站不稳。

    谢蘅只是抬眼扫了那人一眼,目光冷得像冰,这一眼看得那西戎兵莫名一怵,下意识收回了手。

    陈府宴厅。

    拔拓大马金刀地坐在首位,手里执着酒盏,一脸轻蔑的看着谢蘅。

    “六殿下是想跟我谈什么?”

    “自然是让将军心动的条件。”

    谢蘅毫不在意地坐在拔拓下首,自顾自地拎起面前的茶壶,为自己斟满了一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拔拓眉梢微挑,对谢蘅的狂放有些意外,只身一人,横地不像话!倒是想看看,哪里来的底气。

    “你在大昭是皇子不错,如今这淮阳城是我的地盘,还敢这般桀骜不驯?难不成真以为,你那皇子身份,能在西戎的地界护你周全?”

    谢蘅抬眼,“我敢来,将军就不好奇,我手里的东西吗?”

    拔拓眉梢一挑,指节轻轻叩着桌案, 眼前这人半点没有落魄之态,脊背挺得笔直,语气里的狂放倒比他这占尽上风的西戎将军还甚。

    他活了大半辈子,见多了战败求饶的俘虏,像他这样只身前来迎战的,倒是头一个。

    “有意思。”

    拔拓低笑一声。

    若是没点东西,断不会这般有恃无恐。虽然他很想将他拖出去砍了,可又惦记他手中图雅的消息,所以还是按捺下来,无意与谢蘅过多纠缠,直奔主题。

    “既如此,不妨开诚布公。”

    谢蘅抬手,从袖子里拿出一张信笺,递给他。

    “这是何物?”

    “将军的女儿!”

    拔拓瞬间坐直了身,眼底闪过一丝迫切,展开信笺,只见那上面的女子与他如出一辙的眉眼。

    眼尾处的那枚红色的痣,让他心头一颤。

    “她在何处,你如何知道她是本将军的女儿?”

    谢蘅不语,慢条斯理地饮了口茶,“将军觉得,这消息,可有资格与你谈条件?”

    拔拓攥紧了手中的信笺,深吸一口气,才对着谢蘅问道,“六殿下的条件是什么?”

    “淮阳城我们可以不攻,但我们要接回大昭的百姓;另将陈青交给我。”

    拔拓等了半天,没听到他往下说。眯着眸子望向他,“没了?”

    “没了。”

    拔拓不可思地笑了,“你们这一个月疯狂的攻城,就是为了百姓?”

    谢蘅放下茶盏,脸色郑重,“两国征战,是上位者的权欲,是疆域的得失,百姓何辜?”

    “我听闻将军在西戎素有威望,能护着他们不受外族侵扰。可如今若战事再起,这难道就是将军想给西戎百姓的‘安乐’?”

    谢蘅提的要求,对拔拓来说,既让他震惊,又让他不可置信,放了百姓就能得到女儿的下落,又不违背西戎领主的命令,一举多得。

    况且如今这城中的百姓,在哪死都是死……

    可是依照拔拓多疑的性子,定然不会立即松口。

    “我如何知道六殿下的消息是真的?”

    谢蘅挑眉,一副无所谓的姿态,“不着急,将军想好了再回复我。”

    于是,谢蘅就被送到了陈府东南角的偏院休息,门前院后乌泱泱几十个人看守。

    屋内烛火燃起,谢蘅将进来送水的西戎将士打晕,换上他的衣衫,径直推门出了屋子。

    而晕倒的西戎将士此刻正躺在榻上,替他睡着。

    趁着夜色沉黑,谢蘅按着白日进城的记忆,找到街上捆绑的百姓。

    “你,过来。”

    谢蘅用手一指,一口流利的西戎语。

    看管的西戎将士一愣,又见谢蘅穿着的衣衫,连忙将他指的人松绑,送到谢蘅身边。

    谢蘅点点头,带着那人大摇大摆的走了。

    直到两人一前一后的拐进巷子,谢蘅突然转身,盯着那人看了片刻。

    “你与姜棠是何关系?”

    那人一怔,瞪大了眼,若非是姜姑娘的人,不会有人在这里第一时间就认出他。

    “我是清河李氏的人,我家姑娘吩咐,为姜姑娘办事。”

    “清河李氏?”

    谢蘅一愣,竟然不是姜棠的人,“她可有什么吩咐?”

    姜棠临行前给他的锦囊里,除了平安福,还有两张画像,一张是拔拓的女儿,一张便是此人,原本他也是费解,后来让追云去打听了拔拓的事迹,才反应过来。

    至于这女子的踪迹,她倒是一字未提。

    依照姜棠的性子,至于剩下的,全靠胡编乱造了!

    “我原本是想偷偷去打开泄洪闸门,给外面的镇远军谋取入城机会,可如今,那闸门却是万万开不得了。”

    谢蘅听得眉头紧锁,“为何?”

    “一个半个月前,知府陈青偷偷把染了疫症的牛羊扔进了城南的水源地,没过几日,喝了水的百姓就开始发热、咳嗽,身上还起红疹,一开始只是几户人家,后来蔓延得越来越快,城里连大夫都死了。若是开闸,后果不堪设想。”

    “你说的是知府陈青?”

    谢蘅眼底的怒意直达鼎峰,陈青不仅通敌,还残害百姓!简直该死!

    男人看了眼身后,伸手从衣裳里翻出一节从衣裳上撕下来的布片,递给谢蘅。

    谢蘅展开,那上头竟然是用血写的。

    「陈青通敌,拒守淮阳,封城灭口」

    果然……

    果然与他的猜想八九不离十。

    “这是谁写的血书?”

    “陈青身边的周大人。”

    谢蘅攥着周大人的血书,神色沉沉,泄洪闸开不了,萧承稷他们就进不来,如今只有这一个法子。

    “那便只能先杀了拓跋。”

    男子垂眸,定定地望着谢蘅一会,缓缓抽出一个信号弹,“姑娘还有一句话,非常时期,当用雷霆手段。”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