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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9章 军事变革,新战术成
    李骁把那张密报折好,塞进贴身的衣袋里。纸角擦过胸口时有些发烫,他没多看一眼,转身就朝校场走去。

    天刚亮,操场上已经站满了人。军校学员按队列排开,甲胄未整,有人还在低头系绑腿。教官们站在侧翼,陈姓的那个抱臂靠在旗杆下,目光扫着地面,眉头没松开过。

    李骁走到高台前,抬手示意集合。鼓声停了,全场静下来。

    “今天不练冲锋。”他说,“从现在开始,你们要学怎么站着打赢一场仗。”

    底下有人抬头,眼神里带着不解。一个年轻士卒小声嘀咕:“打仗哪有不冲的?”

    李骁听见了,没点名,只挥手让人抬出三排木靶。靶子立在五十步外,画着骑马人的轮廓。

    “第一排,上前三步,射。”

    一声令下,三十名弓手齐步上前,举弓放箭。弦响过后,多数箭矢落在靶心附近。

    “后退五步,装弹。”

    前排士兵迅速后撤,动作还算整齐。第二排立刻补上位置。

    “射。”

    又是一轮箭雨。这次准头差了些,但密度明显压住了目标区域。

    第三排原地待命,手指搭在箭尾上,随时准备接替。

    一轮结束,三排人完成轮转。李骁走到队伍侧面,指着空地:“刚才这三轮,总共射出八十七箭。如果是单排连射,最多五十箭,而且中间会有二十息的空档。”

    没人说话。

    他继续说:“蛮族骑兵奔袭,速度是每息两丈。二十息就是四百丈,足够他们冲到阵前砍人。但我们用三段击,火力不断,他们冲得再快也没用。”

    有个老兵低声问:“要是敌人绕侧呢?”

    “那就不是三段击的问题了,是你脑子没转过来。”李骁回了一句,“战场不是比谁力气大,是看谁能先打出下一波攻击。”

    陈教官这时走了过来,站在边上听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你这套打法,得靠纪律撑住。兵要是不听令,乱了节奏,反而成破绽。”

    “所以我才让他们一遍遍练。”李骁看着他,“您带兵多年,应该清楚——最怕的不是敌人强,是自己人踩自己人。”

    陈教官没反驳,只是盯着那三排木靶看了很久。

    当天下午就开始合练。第一次整建制演练,问题立刻暴露出来。

    前排一名士卒急于表现,在口令未下时提前放箭。后面两排以为指令已发,跟着上前,结果三排挤作一团,有人被推倒在地,弓都摔了。

    李骁立刻鸣锣叫停。

    所有人被命令跪在泥地上,持械不动。太阳照在背上,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流。

    “你们以为这是惩罚?”他站在队列前,“这是让你们记住,战场上一个人抢半步,全军就得退十步。”

    没人敢动。

    “我不要你们当英雄。”他说,“我要你们活着回来。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谈胜利。”

    第二天清晨,训练提前半个时辰开始。李骁亲自拆解每一个动作。

    装箭、拉弦、射击、后退、交接位置——每个环节都配上固定口令和手势。他站在第一排,和学员一起做,动作一丝不差。

    有一次为了演示退步时机,他在湿滑的地面上翻滚调整角度,膝盖蹭破了皮,血渗出来也没停下。最后一轮齐射,他和全队同时放箭,三十六支箭几乎在同一瞬离弦。

    全场安静了几息。

    然后有人低声道:“将军都这么练……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偷懒。”

    真正的考验在第三天。

    模拟对抗开始,敌方由陈教官带队,二十名经验丰富的老卒组成突击阵型,手持长矛,直扑中军。

    一开始,学员们还能按节奏轮射。但对方速度太快,逼近到三十步内时,有人慌了神,前排还没退下,后排就急着上前,阵型瞬间卡住。

    缺口出现。

    敌军趁机突入,眼看就要撕开防线。

    李骁跃上旗台,敲响铜锣。

    演练中止。

    他当众重编小组,抽调反应最快的一名士卒担任节拍手,专门负责喊令协调。又把三排人数重新分配,确保每一组体力均衡。

    “这次我不再喊口令。”他说,“你们听他的。”

    第二次对抗开始。

    敌军依旧猛攻。可这一次,三段击的节奏稳了下来。

    第一排射完即退,第二排无缝衔接,第三排随时预备。箭矢像潮水一样一波接一波压过去。

    敌军冲到二十步外时,已有三人“中箭”倒地。剩下的人被迫减速,寻找掩体。

    就在他们迟疑的瞬间,两侧伏兵启动发石机,投出一串沙包,模拟炮火覆盖。尘土飞扬中,主阵迅速变阵,两翼包抄合拢。

    敌军被围。

    李骁站在旗台边缘,双手抱胸,始终没有出声指挥。

    当最后一名“敌兵”被逼出界,全场静了几息。

    随即爆发出吼声。

    有人举起弓欢呼,有人拍打同伴肩膀,连陈教官也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李骁。

    是份手写建议书,字迹工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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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面写着:将“三段击”列为月度考核必考科目,优先配备实战器械支持训练。

    李骁接过纸,收进袖中。

    他走下高台,来到队列前。泥地上的脚印还清晰可见,有些地方已经被踩成了硬块。

    “今天只是开始。”他说,“接下来,我们要加练夜间轮替、雨地行进、伤员替换。你们会累,会恨这规矩,但只要记住一点——”

    他顿了一下,声音沉下去。

    “活下来的兵,才是好兵。”

    队伍肃立,无人应答,但所有人都挺直了背。

    日头偏西,训练并未结束。李骁下令继续加演两轮完整对抗,要求全程无口令提示,仅靠节拍手手势推进。

    第三次演练开始。

    敌军再度冲锋,势头比之前更猛。风从北面吹来,卷起沙尘,打在脸上生疼。

    第一排箭矢离弦时,李骁注意到右侧有个学员脚步慢了半拍。他没出声,只盯着看。

    那人很快意识到失误,强行提速跟上节奏。第二排补位及时,火力没有中断。

    箭雨持续压制。

    敌军被迫分散阵型,试图从两侧迂回。可刚一移动,就被预设的发石机锁定区域,几轮模拟炮击逼得他们退回正面。

    战局逐渐倾斜。

    就在敌军最后一次集结冲锋时,三段击完成最后一次轮转。第三排射手在退后途中突然变向,与侧翼伏兵形成夹角,齐射覆盖前方扇形区域。

    敌首“阵亡”。

    锣声响起。

    李骁走上前,看了看那名曾掉拍的学员。年轻人满头是汗,手还在抖,但眼神亮着。

    “下次再慢,你就得趴在地上装死。”李骁说。

    那人咧嘴笑了。

    全场气氛松了下来,有人开始互相击掌庆祝。

    李骁没笑。他转身望向远处的山脊线。那里有一片荒坡,已被划为下一步实弹演训区。

    他伸手摸了摸腰间的令旗,布面有些粗糙,边缘已经磨毛。

    旗杆底部沾着一点干泥,是他早上插旗时留下的。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