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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6章 边疆戍守展豪情,保家卫国意志明
    风雪扑在脸上,像刀子刮过。李骁勒马停在凉州关隘前,身后五百亲卫铠甲覆冰,战马喘着白气。城门守将认出旗号,连忙打开侧门放行。

    他没有直奔帅帐。下马后第一件事是沿着城墙走了一圈,查看哨位分布。几个老兵缩在避风处,棉衣破旧,手指冻得发紫。李骁站在他们面前,摘下头盔,露出一张年轻却满是风霜的脸。

    “我是李骁。”他说,“从今天起,和你们一起守这条线。”

    当晚议事厅内燃着炭盆,千夫长以上的将领都到了。李骁没坐主位,搬了条长凳坐在中间。炉火映着他手上的老茧,那是常年握枪磨出来的。

    “我知道你们心里有话。”他开口,“太子来边关,是不是作秀?能不能吃苦?敢不敢拼命?”

    没人接话。

    “我也不多说。”他站起身,“从明日起,我和普通士卒同吃同住。军粮什么样,我就吃什么。轮岗几班,我也跟着上。若有敌情,我带前锋。”

    一名老将低头搓着手:“殿下……不是我们不信您。前年也有贵人来巡边,待了三天就走了,留下一句‘将士辛苦’。”

    “我不是来听辛苦的。”李骁打断,“我是来解决问题的。粮草不足,冬衣不够,器械老旧——这些我都记下了。明日开始清点库存,上报兵部调拨。但在这之前,我们自己先动起来。”

    会议结束已是深夜。李骁没去安排好的营房,直接在厅外搭了帐篷。亲兵想帮忙,被他挥手赶开。他自己铺草席、挂防风布,躺下时听见隔壁传来咳嗽声,是几个伤兵在忍寒。

    第二天清晨,全军都知道太子真的住在帐篷里。有人不信,偷偷去看,发现他正蹲在伙房前啃冷饼,手里还拿着一份边防图。

    第三天午后,快马传信到营。崔嫣然率车队抵达百里外驿站,运来十万套新制棉衣、五百担药材,还有大批干粮和箭矢。

    守门将士拦住车队。“军营重地,女眷不得入内。”

    崔嫣然没下车。她掀开车帘,取出一枚铜印:“奉陛下旨意,监军使崔氏持节巡视边防,督运补给。延误者,以抗令论。”

    守将犹豫。这时李骁骑马赶到。他跳下马,亲自接过第一车药材,转身对全军高声道:“这批物资,关系三千弟兄性命。谁敢阻拦,就是与我为敌!”

    他又走到车前,伸手拂去她肩上的雪。“你来了。”

    崔嫣然点头。“娘的手书也带来了,《寒地防疫十三策》,还有她亲手配的药方。”

    李骁当众接过信封,举了起来。“苏氏医典,从此列为军中医官必修。违者不得上岗。”

    将士们肃立。那一刻没人再觉得这是夫妻私会。他们看到的是朝廷没有忘记边关,是皇帝的家人亲自把温暖送到前线。

    接下来两天,崔嫣然留在营中协助分发药品。她不懂打仗,但她会看病,能教士兵用草药泡脚防冻疮,知道怎么处理伤口不化脓。晚上她和军中医官一起熬药,直到半夜。

    李骁趁机带着将领们重新规划防线。他在地图上划出三条警戒线,增设暗哨,又下令在主要通道埋设响铃陷阱。所有人都在动,包括那些原本懒散的新兵。

    第五日黎明,探马来报:戈壁滩方向出现骑兵踪迹,约三百人,正向粮道靠近。

    李骁立刻召集五百精骑。他穿上铁甲,戴上护面,翻身上马。出发前他对留守将领说:“若一个时辰无消息,立即关闭城门,进入一级戒备。”

    队伍悄然出发。天空阴沉,大雾弥漫。李骁带队埋伏在峡谷两侧,下令熄灭火把,战马口笼扎紧。他趴在岩石后,盯着远处沙尘扬起的方向。

    敌军很快出现。他们穿着杂色皮甲,手持弯刀,显然是西域小股部队。为首者挥旗示意加速,直扑前方粮车。

    等他们完全进入峡谷,李骁举起右手。两旁弓手同时拉弦。一声令下,火箭齐发,点燃事先堆好的干草堆。浓烟瞬间封锁退路。

    敌军慌乱调头。李骁跃马而出,长枪直指敌酋。三段击阵型展开,前排射弓,中排掷矛,后排压阵。箭雨覆盖之下,敌军阵型崩溃。

    李骁冲在最前。一匹惊马撞来,他侧身闪过,反手一枪挑落对方骑兵。两人落地滚作一团,他抽出腰刀割断对方喉咙。

    敌酋见势不妙想要逃跑。李骁追上去,一枪刺穿其马臀。战马跪倒,那人摔在地上,还没爬起就被长枪抵住咽喉。

    “谁派你们来的?”李骁问。

    那人吐出一口血,不说。

    李骁收枪。“绑起来。其他人,投降免死。”

    战斗不到两个时辰结束。歼敌一百七十人,俘虏八十余,缴获战马百余匹。李骁下令厚葬阵亡敌兵,每人裹上麻布,立石为记。

    回营后没人提庆功。他直接召集团校尉以上将领复盘战况,分析敌军战术来源,判断是否还有后续动作。最后他下令加强夜间巡逻,粮道改道三次,所有补给运输必须有骑兵护送。

    当天夜里,崔嫣然整理完最后一箱药品。她找到李骁时,他正在灯下看一封密信残片,是从俘虏身上搜出的。

    “你要走了?”他抬头问。

    “车队明天启程。”她说,“东西都分完了,药也教会了用法。”

    李骁点头。“路上小心。”

    崔嫣然看着他脸上的擦伤。“答应我,别总是冲第一个。”

    “我是统帅。”他说,“他们才会跟上来。”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从怀里拿出一块布巾递过去。“擦擦脸吧,血混着雪,容易冻伤。”

    李骁接过,擦了擦脸颊。“等这边稳了,我想建一座兵工厂,造更耐用的弓弩。还要修一条直通内地的驿道,让补给不用再绕远。”

    崔嫣然笑了。“那你得活着看到它建成。”

    第二天清晨,车队离开。李骁站在城门口,目送马车渐行渐远。风还在刮,但他站得很稳。

    入夜,他独自登上箭楼。远处旷野一片漆黑,只有几处烽火台亮着微光。他手里拿着那张密信残片,反复看了许久。

    亲兵送来热汤,他摆手拒绝。手指摩挲着纸角,忽然发现背面有一行极淡的墨迹,像是用水洗过又重新写的字。

    他凑近油灯,慢慢辨认。

    那是一串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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