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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好大一位差老爷
    出了小饭馆,贾铭世紧跑几步,追上前面小步走的唐棠,唐山识趣的回屋,拉上玻璃门。贾铭世将手搭在唐棠肩头,唐棠却触电似的向旁边闪开,娇笑道:“干嘛?也不怕人看到。”饭馆在主街南拐的胡同里,路灯透梧桐树的树叶打下来斑斑点点,光线昏暗,更没有行人,贾铭世看着娇笑如花的唐棠,心里恨得痒痒的,出了胡同儿,眼前陡然一亮,主街上街灯如火,亮如白昼,唐棠笑着对贾铭世说再见,准备拐去街口小卖部时,贾铭世突然一把抱过她,在她粉嫩的俏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然后大笑着跑掉。旁边就有几个行人,目瞪口呆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幕,这是做什么?农民工非礼大美女?如果不是唐棠看着贾铭世背影的脸上满是温柔,早就有人大喊抓流氓了,不过唐棠没注意,身后昏暗的胡同中,有一双充满怨毒的双眼。※※※贾铭世走在路上,几条黑影冲上前,还没反应过来,那几条黑影已经将他扑倒在地上,接着就感觉手脚被人用力扭住。贾铭世的头被死死按在水泥地上,根本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事,挣扎了几下,被扭在身后的手臂却被狠狠向上一扳,痛得贾铭世倒吸口冷气,感觉那人再用力的话胳膊都可能被扭断。耳边就听一个略微熟悉的声音道:“就是他,就是这小子耍流氓,非礼我妹!”接着头发被人用力一揪採,头皮一痛,不由自主的扬起了头,就见身边,几个穿着制服,胳膊上挂着红色“联防”袖标的人扭着自己,面前,是一脸嫉恨的徐正阳。一个胖子站在一边,有些怜悯,有些怀疑的道:“真的是他?我看他不像那样人啊?”“陈队,好人坏人如果能从脸上看出来,还要我们警察干嘛?”一留着小平头的治安员一脸笑呵呵,又对几个联防员道:“张队等着呢,带走!”贾铭世看着徐正阳微微一笑,这小子肯定是看出了自己和唐棠的蛛丝马迹,找来朋友拾掇自己。看着贾铭世的笑容,徐正阳满心不舒服,他本以为贾铭世肯定会吓得和自己求饶,谁知道贾铭世却好像根本不害怕,反而露出这种极为可恶的笑容,使得徐正阳没有胜利者理应享有的愉悦。徐正阳哼了一声,走到贾铭世身边,脸凑在贾铭世耳边,压低声音,恶狠狠的道:“小子!看我怎么收拾的你叫我爷爷!”。贾铭世脸上还是挂着那付笑容,没有说话,使得徐正阳又一阵郁闷,他彰显的强势似乎没起到什么恐吓的作用。联防员扭着贾铭世起来,临走前小平头对几名路人笑道:“抱歉了几位,别怕,我们这是在为人民服务,像你们几位这种好人不是我们专政的对象。”贾铭世笑着摇头,这小子挺贫,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坏人。“笑什么笑?”后面扭着贾铭世的人一用力,贾铭世就被压得身子一弓,头也低了下去,路人都远远闪开,又都好奇的看着这场警察抓坏人的好戏。很快贾铭世被扭到了公安局,审讯室里坐了几个人,角落里有一张桌子,上面摆着纸笔,大概是准备录口供。“蹲下!”联防员将贾铭世狠狠推在角落里,小平头对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正中间的胖子道:“张队,这就是嫌犯。”“张队,这小子有点不老实,先拷起来!”一名联防员从背后掏出了锃亮的手铐,准备将贾铭世拷在椅子上。贾铭世抬头也看到了大模大样坐在中间沙发里的胖子,不由得再次微笑起来,还以为是哪号人物假公济私呢,原来是他,怎么这种不入流的事总能找到他。胖子张大了嘴巴,好像见了鬼似的看着贾铭世,直到那名联防员过去准备拷贾铭世他才猛地反应过来,大声道:“等!等等!”胖子不是别人,正是张正双,徐正阳和他沾点亲戚,平时也总在一起喝几杯,过年过节,徐正阳的红包他也收了不少,刚刚正值班的张正双接到徐正阳的电话,听说他要收拾一人,说是没什么背景,街上混的一混子,张正双也没有多问,马上带队赶了过来,刚刚偷偷数完徐正阳给的五百块钱的红包,正美呢,一转脸看到了被扭进来的贾铭世,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揉了几下,才知道自己没有看错,冷汗,刷一下流了满头,这,这是怎么啦?上次的事儿还没个说法儿,这些日子自己可是千方百计讨好公安局局长陈平强,指望他帮自己说几句好话,怎么转眼间,自己又带队把这祖宗抓了?徐正阳却是神气的很,他决心让贾铭世认识自己到底是什么人,叫他知道一下什么叫能耐,什么人不可以得罪!“张哥,就他非礼我妹子,是不是叫兄弟们出去,哥你单独审讯一下,这种事听的人多了我妹可抬不起头。”徐正阳这是想把人支出去好收拾贾铭世。“对对,你们都出去!”张正双觉得腿发软,站是站不起来了,但心里却知道这事儿不能张扬。别的联防员都说笑着走出去,小平头看了贾铭世一眼,犹豫一下,终于也退出了休息室,紧紧关上了门。徐正阳得意的走向贾铭世,一脸胜利者的笑容:“小子,你说你算什么东西,我的对象你也敢碰!你他妈是不是活腻了?”正措词准备怎么讨饶的张正双听到徐正阳突然冒出的话,差点儿没跳起来,那种感觉就好像溺水的人又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脚,再浮不出水面儿。徐正阳走到贾铭世身边,一把揪住贾铭世的头发,对着贾铭世的脸恶狠狠道:“你如果现在给我跪下,向我叫三声爷爷,并保证以后再不见唐棠我就放过你!不然今天就好好收拾你小子!”张正双呆了,傻了,自杀的心都有了,突然间,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噌一下就跳了起来,好像狮子一般扑过去,狠狠一脚正踹在徐正阳的腰眼上,徐正阳“哎呦”一声,被踹了个狗啃泥,看来张正双在紧要关头,竟然奇迹般恢复了以前在警校时的身手。贾铭世拍拍身上的土,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笑看张正双:“成,够威风,够煞气,真是好大一位差老爷啊!”说着也不再理他,回身拉开审讯室的门,走了出去,门口几名联防员奇怪的看着他,小平头向里探探头,问道:“张队,就这样放他走了?”见张正双失魂落魄似的点头,虽然奇怪,却也回过身挥挥手,几名伸胳膊拦住贾铭世的联防员这才放行。休息室内,徐正阳捂着腰眼哼哼唧唧爬起来,骂骂咧咧道:“张哥,你他妈是不是失心疯了!你踹我干什么?哎?我说你怎么放他走了?”张正双怨天怨地怨社会,扑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心都有,听到徐正阳的话更是一腔火气无处发泄,猛地扑过去照着他脸就是一脚:“你妈才失心疯了!我看你他妈就是我的灾星!”将他踹倒在地还不解恨,一脚又一脚的踹下去,直踹得徐正阳哭爹喊娘的求饶,又狠狠踢了他几脚后才住了手,打人也是个体力活,张正双抹着额头的汗,气喘吁吁骂道:“你他妈知道他是谁不?县委书记贾铭世,我看你他妈也不知道!你就他妈知道玩女人!你ma的!老子算被你害死了!”说着话又是一脚踹了上去。※※※一转眼又是一个礼拜,周六下午,县委办公室,贾铭世坐在办公桌后,听着面前纸箱厂陈厂长诉苦,贾铭世一阵头疼。“资金的问题我再想想办法,不过陈厂长,我觉得就算换了新设备,纸箱厂也要转换经营模式,不能再用老思路经营,不能将目光局限在远山几个工厂的包装上,要走出去,毕竟咱们紧挨林场,木沫子可是便宜了许多,咱们产品的成本也要降下来!”贾铭世说一句,陈厂长点一次头,后来干脆掏出小本本记下贾铭世的话,说是回去领会贾铭世的精神,贾铭世有些哭笑不得。“哒哒哒”有人在外面敲办公室的门,接着门一推,进来个贾铭世意想不到的人,徐正阳,夹着个黑色公文包,小心翼翼走了进来,看到贾铭世满脸赔笑:“呀,贾书记,几天不见,您是越来越精神了!”“您二位这是在开会?要不我去外面等?”徐正阳作势要拉门,贾铭世道:“我这事儿还要说半天呢,先说你的吧,过来坐!”贾铭世指了指办公桌前另一把椅子,徐正阳笑呵呵坐下,看着黑色中山装的贾铭世精神抖搂,一副青年才俊的派头,直把徐正阳恨得牙痒痒的,但却是陪笑道:“贾书记,我是找您道歉的,另外有点私事想和您单独谈谈,您有时间没?”贾铭世微微点头,也想听他说些什么,刚想暂时将陈厂长支出去,却见徐正阳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贾铭世愣了一下,他能感觉的出来,徐正阳并没有真正的服帖,难道,他还想和自己斗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