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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战归(文字)
    看着淹没在烈火和尘烟中,徐徐倒塌的大型仓房,我吁了口气,这种建筑破坏的活计,可不是那么好于的啊,“现在你也是我的同谋了”转头对着已经是满脸呆滞的郭副都,不,应该是郭队正道“就算你们回去,举发我也是难逃其责了”“更何况你有多少凭据?”“这么样,还是到我的麾下来把”“继续于你擅长的炮队”“不出声就是默认了”“或者为了掩人耳目,我只能请你们全部去海底找龙王爷做客了”他默然不语,我却没有多少心思等他表态,就挥手先押送了下去。这时候仓房顶部的哨位发来信号,却是再度排除的游兵和斥候,也回来了,我挑选他们,主要是优先考虑头脑机灵反应快,逃生手段强,战斗力什么的还在其次。先前他们换上缴获自城门哪处官军的服色,混到城区去做一番简单侦查,倒是一个不少的全回来了。“正在城中乱战的,有好几部官军”斥候各自轮流回报道“目前看到旗色番号,有顿州,利州,岸州的兵马,还有数量不等的海兵队”“先前的炮声,就是在掩护他们退往码头”“似乎其中有重要人物和不良于行的家眷”“因此几度被追上厮杀了一阵被船上发炮,击杀了不少”“先前袭夺我部的那支,并非留在门楼里的那些”“疑似是右领军卫的一部新进方从刚从海上过来的”“属下在西港头,隐约看见棕榈纹的船帆”最后一名斥候欲言又止道。“只是官兵云聚,盘问过多不得不逃脱了出来”“你可确定否”他的话让我不由站起了起来,“小人愿去再度仔细探查一番”“不,”我挥手制止住他。“你们已经足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我另有处置”片刻之后,有针对性的一组人,再次易装派了出去,却进一步确认了这个猜测和怀疑。看见船帆上绘有三颗棕榈纹的船队,被困在港城的另一端?这些我的坐观大计,有些无法成立了。一想到我本家的船队所遭遇的危机,我有些心烦意乱的下令道,“召集人马,准备一次武装侦查”“我以为不妥”当教导队聚集起来后,韩良臣突然开口道“怎么了”我惊问道“某以为,这救援的机会仅有一次,”韩良臣正色道“惊动了对方,有所防备,下次就难了”“那又该如何”我继续问道“自当动辄全力以赴,”“最好能先派人联系上对方及时里外呼应才是”“多谢诤言”我吁了口气,真心谢道,“却是我一时心急,乱了分寸”这不该是我会犯的错误,看来我的心态还是不够成熟啊。“无妨,这个打头阵的差事,就交给某好了”韩良臣出乎意料的主动要求到。“某家也想试试官军的斤两”片刻之后着急起来的临时短会中“不过我们怎么派人过去呢”风卷旗出声问道。“难道让人易装混过去”张立铮亦道。“此路已经困难重重,更何况还在敌阵中与本家相认”杨再兴摇了摇头,否定到。“其实我们还有一条通路”重新回复冷静的我,胸有成竹的用马鞭指着一个方向。众人都转头过去,却只看到栈桥之外一望无涯的大海,和隐隐的船帆以及零星上下飞舞的鸥鸟。“我需要数名善划的勇士”好在我家的罗氏藩比邻海边,因此在藩生子和国人中,还有不少善水会操舟的人选。挑选几名好壮士留下赠言之后,冒着被水师炮击的风险,就努力的沿着岸边向港湾的另一头划去,直到他们化作浪花里隐约起伏的小点。一番几乎是相当漫长的,让人几乎要失去耐心等待之后,我终于又看到了绑在小船上的单面旗帜。随船过来的有两个新面孔,其中一位赫然是婆罗洲会馆里,曾经来拜结过我的船商代表之一,另一个人则让我大为意外,因为下的船来,他几乎是迎面扑了过来,“老大你可总算来了”被我本能闪开,,然后趴在地上大声的嚎起来“我们都快完蛋了”“蛋疼鹿,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也大吃了一惊,这位却是我留在天南后方看家的前学弟兼小弟,鹿藩家的鹿耽尼。“当然是跟着老大你的东风,过来做点小生意而已”他眼泪鼻涕一把抹的高声到“谁知道以上岸没消停两天,就来了好些官军”“接着,在这港城里开打起来了”“连带我们也被困住,脱身不得了”“然后又有官军,要强行征用我们带来的货物”“交付了一些后,又得寸进尺,要我们每个人按照身家来捐资助军啊”听到这里,我有些怒火中烧起来,强抢还不顾还要扣押勒索么。“于是我们与其他船商,将这些官兵合力赶了出去”“又被更多的官军,给团团围住攻打起来”三言两语就说明了他们的近况他们正在围攻婆罗洲商团的驻扎点,好在源九郎带来一批本家的武装力量,原本准备护送我带回来的特产和辎重,却不巧赶上这遭,才勉强将他们挡住,却也没法做更多的事情。这两天,随着那些官军越聚越多,越发岌岌可危起来。“我们马上可以回家了”片刻之后,我对着聚集起来的将士们高声道“本家的船团数天前已经在港中候命”听到这里,底下顿时有些骚然起来,“可是,有一部乱兵围住了那里,想要连人带船都抢个精光再放火烧掉”我突然一挥手“我们该怎办”“杀他个娘的”“杀他个娘的”“杀他全家”士兵顿时中响起几声,然后变成某种成片的呼喝声。然后又变成汹涌淹没过堤岸码头上的怒潮。在这股怒潮面前,无论是抢劫的散兵游勇,或是正早作恶的暴徒,都像是被大浪冲刷过的沙粒一般,霎那间滚卷部件,或是变成一团无法辨识的肉泥。我们就这样气势如虹的冲过去,一只冲到了港湾的另一端,才在号子和口令声中稍稍放缓下来,小跑着重新整队。如此大的动静逼近,对方也被惊动了起来,顿时在街道中涌出来了许多官军,却迎面撞上教导队的骑兵,被冲了个七零八落,然后步队紧随而上,用刀矛的猛烈戳刺,将那些漏网之鱼收拾消停。我们就这样一口气击破了至少三阵人马,仓促迎战的防线,跟随的铳队神都一枪未发。然后我们在第四阵,终于遇到了真正的阻碍,教导的骑兵也被重新逼退回来,其中已经少了十多个身影。然后我也看见了这些严阵以待的敌人,那是一些以一种令人胆寒的静默而整齐列队,手持大牌枪槊林立的披甲之士,在他们面前,赫然还有十几具倒下的马匹和尸体,显然是在街道收拾不住,径直撞上去的牺牲者,刚刚完成突杀而沾血的尖槊,甚至没有丝毫的抖动,他们的装备和气势,可比起之前我们遇到那些官兵精悍多了。居中指挥的是一个的面容苍老的将领,斑白的发髻从他的头盔里漏出来,毫不见佝偻的身姿,笔挺的站在海风中,就像是棵饱经沧桑却已然铄毅的苍松,眼神交错中,直接断绝了双方喊话交涉的可能性。随着他挥下的手势,静默的军阵忽然动了,就像是精密校对磨合过的机器一般,向前缓缓动了起来,这是街道两旁的房顶上,也出现了许多手持弓弩的身影。而在这道军阵的背后,就是那些站在临时堆筑的高台上,衣甲光鲜的军将们,正在指手画脚,大声谈笑着,各种口沫飞溅,恨不得别人不知道他们是是领头的。最好的战术,当然是直取黄龙的斩首了,不过得先收拾掉眼前这道硬骨头再说。我也挥下手臂,半城此起彼伏的口令,大队之中早已装天后的铳手举起武器,开始朝着左右上方,密集的排射起来起来,霎那间我的队列里喷溅出好些血花,最近的一朵,距离我不过一臂之远。但是更多的是那些站在高处的身影,在弹雨中像是飘零的落叶一般,专研凋谢的七七八八。而这些训练有素的老成甲兵,也呼喝着冲上前来,挥举这步槊向前突刺出一个明显的锋锐,霎那间尖刺对尖刺,手牌对长排,激烈的碰撞着,交错着带走最前拍的血肉和性命。几乎是接二连三的握着插入自己或是敌军身体,而折断的矛杆,而倒在同伴的脚下被毫不介意的踩踏过去。短时间内,站在最前几排的矛手,就已经损失殆尽,然后敌人也尝到了某种苦果,那是低伏在平持的矛从之下,潜越过去剁足和斩杀下盘的白兵们创造的战果。然后他们也被挡在了长排之前,被缝隙中突出的枪尖刺倒或是逼退之后,铳手也进入了近战的序列。架在前列的肩膀上,近距离对着敌方的面孔和肩膀射击,飞舞的灼热铅丸,不断的带走一条条性命。也将对方努力维持的战线,打的百孔千疮海边大道上遭遇的这场攻战,短暂而血腥激烈,然后随着领头那名老将,被一枚流弹击中倒下后,突然变得压力一松,却是敌军的阵势,从后队开始溃散。但是更大的打击,却是来自后方那些衣甲光鲜的军将们,他们见势不妙,居然开始在亲兵的护卫下,纷纷丢下各种旗仗辎重,自行大步“转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