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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谋逆之罪
    “你竟将本王拘来,总该给个交代吧?”

    “本王究竟犯了何罪?”

    “本王乃堂堂郡王,当今圣上亲侄,岂会做出自毁前程之举?还请指挥使明察!”

    朱文正神情镇定,言语不卑不亢:“莫非是有人恶意构陷?本王要面见陛下,洗清冤屈!”

    “你死期将至,尚不知悔!”

    “还敢自称本王?”

    “废物一个。”

    “好好看看锦衣卫送来的密报。”

    “你私通叛军,证据确凿!”

    “而你儿子,比你更狠!”

    “竟率军公然反叛!”

    “在南疆拥兵割据,自封为王!”

    “意图南下与大明抗衡!”

    “而你?”

    “连棋子都不如,不过是被人抛弃的一颗废子!”

    朱涛缓步走入诏狱,望着神色苍白的朱文正,冷声讥讽:“你现在可明白,孤王为何动手?你以为朝廷不知你所作所为?你以为陛下宠你,便能纵容你胡来?你想得太天真。别忘了,这不只是朱家天下,更是朱元璋的天下,不是你朱文正说了算的!”

    “逆子!”

    “三弟!”

    “皇兄对天发誓,绝无异心!”

    “这一切,皆是奸人挑拨!”

    “皇兄愿亲自出征,平定南疆叛乱!”

    “亲手除掉这个逆子!”

    朱文正脸色骤变,心中翻涌着被出卖的怒火,随即把所有罪责推得一干二净,急切地望向朱涛说道:“你务必要替皇兄向陛下求情,皇兄确实没有谋反的念头,这本就是咱们朱家的江山,造什么反!”

    “说得挺好。”

    “窝囊!”

    “这是你多年以来第一次喊我三弟。”

    “可你已走到绝路,却仍不悔悟!”

    “真是令我心寒!”

    “朱家待你不差,赐你王位,让你尊贵一方!”

    “你就是这样回报朱家?”

    “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亲叔叔?”

    “你以为你在南疆那些丑事,真没人传到京城?”

    “你骄奢淫逸,盘剥百姓,这些陛下可以不追究。”

    “可你真以为陛下一无所知?”

    “别把陛下看得太简单。”

    “陛下只是念着骨肉亲情。”

    “你在南疆所做那些荒唐事。”

    “件件都有记录。”

    “只是还没打算与你清算。”

    朱涛坐在张玉递来的椅子上,懒洋洋地看着脸色铁青的朱文正笑道:“大明除了锦衣卫与六扇门这些明面上的监察,你以为陛下就没别的手段?”

    “你根本不懂陛下有多深沉。”

    “能创下这番基业的洪武皇帝!”

    “除了对儿子放心,其他事他心里门清。”

    朱涛的话语满是嘲讽,让朱文正面色忽青忽白,他一直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如今才知不过是自欺欺人。

    “呵。”

    “小二子,要不是那个蠢货!”

    “那个逆子!”

    “这天下谁能笑到最后,还不好说!”

    “陛下确实对我有恩!”

    “应该说是叔叔。”

    “可叔叔最大的毛病,就是心太软。”

    “他对咱们朱家子弟太过宽容。”

    “这才让我有了机会!”

    “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懂?”

    “你以为我在洪都死守八十五天,就只是运气?”

    “就真的不明白?”

    “大家都在演戏罢了!”

    “平定云南时,我是故意战败。”

    “因为亲王就得留在京城读书。”

    “还不如封个郡王。”

    “让我稳坐钓鱼台!”

    朱文正神色连变,渐渐露出冷酷之色,望向朱涛说道:“从洪都那会儿起,我就对叔叔的偏心怀恨在心,如今既然瞒不住了,也不必再装,我就是想反,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谋反,若不是出了那个逆子,等我这次回到南疆,便是我率军直取京城之日!”

    “你连枭雄都算不上。”

    “你太弱了。”

    “你的心机,连你儿子都不如。”

    “你一直拼命维持的南江王府。”

    “一瞬之间。”

    “就将你的一切彻底摧毁!”

    朱涛并没有显露出得意之色,眼神依旧淡然,望着朱文正缓缓说道:“如果你当初没有进京,如果你能忍住不去见朱亮祖,陛下也许会让你继续留在南疆。你以为推行摊丁入亩,除了对天下有利,还有另一层用意是什么?”

    “是为了我!”

    朱文正此刻才猛然意识到,死死地盯着朱涛道:“从一开始,你就在设局等我!”

    “是。”

    “连你那个逆子也在局中。”

    “他亦在孤的筹谋之内。”

    “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走进死局,束手就擒!”

    “也是为了南疆彻底安定。”

    “所以你必须承担后果。”

    “若非如此。”

    “陛下就会背上抛弃百姓的罪名,这样的责任,大明承受不起,陛下承受不起,无人能承受得起!”

    朱涛仍旧靠在椅上,望着满脸愤怒的朱文正,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你一生行事太张狂,眼中无人。你低估了孤与太子的力量。在这朝堂之上,真正的掌控者不是陛下,而是太子与孤,我们被称作‘太子党’!”

    “我们始终对外步调一致。”

    “这才是真正的朝堂核心。”

    “仅凭你淮西勋贵的势力,就想动摇根基?”

    “你太小看孤与太子的身份了。”

    朱文正此刻才意识到自己的脆弱。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可在那轻蔑的目光中,他不过是一条无力挣扎的蝼蚁,连命运都掌控不了。

    “我不甘心!”

    “叔叔为何如此偏心!”

    “我才是朱家的嫡长子!”

    “为什么所有好处都被你们占尽!”

    “剩下来的残渣才是我的!”

    “甚至我连自己的儿子都比不上!”

    “这公平吗!”

    “这公平吗!”

    愤怒的咆哮声在诏狱中回荡!

    朱文正双目赤红,那是他全部的怨愤!

    他身为朱家的长子!

    却从未获得应有的地位!

    始终被朱标兄弟压制!

    他的战功最盛!

    地位最尊!

    是淮西勋贵的领袖!

    也是暗中的唯一棋子!

    为何终究斗不过他们!

    为何!

    “只因孤是陛下的亲儿子!”

    “而你只是陛下的侄儿!”

    “纵然你是朱家血脉最正的长子。”

    “你也无法继承皇位!”

    “因为陛下念旧情。”

    “才给了你如今的地位。”

    “并非你真有大才!”

    “朱文正!”

    “你从未认清自己的位置!”

    “才会落到今日下场!”

    “常言道,时势造英雄!”

    “若你叔父不是皇上,你拿什么本钱做王爷?”

    “怕是连一日三餐都成问题,温饱都难以维持!”

    “还妄想封王拜将,当真以为贵胄天生就高人一等吗?”

    朱标缓步踏入诏狱,话语清楚地传入朱文正耳中,语气冰冷,早已不见当初的和善神情。

    一个连自身位置都搞不清楚的藩王!

    大明不需要这样的人!

    “太子千岁!”

    “摄政王千岁!”

    “这事可与老臣无关!”

    “老臣万万没想到朱文正竟有这等野心!”

    “居然敢犯上作乱,做出如此悖逆之事!”

    “倘若老臣早知如此!”

    “定然不会与他往来!”

    “还请两位殿下明察!”

    跪在一旁的朱亮祖赶忙爬出来,扑倒在朱标兄弟面前,哭诉道:“老臣自皇上起兵便追随左右,至今未曾有半分懈怠,即便无功,也有苦劳。怎敢背叛君上,行这等大逆不道之举!还请两位殿下明察!”

    “朱亮祖。”

    “你是否清白,本宫说了不算。”

    “一切,还得由皇上定夺。”

    “大明不会冤枉一位忠良,也不会放过一个奸佞!”

    “安心等候便是。”

    朱标语气平静,可内心恨不得立刻斩了朱亮祖。但此时还不能动手,因尚未掌握他谋反的确凿证据。若贸然对淮西旧臣下手,只会引发朝中动荡。

    “朱亮祖。”

    “你与唐胜宗、陆仲亨、王志曾与我私下谋划之事,难道已经忘记了吗?”

    心如死灰的朱文正此刻反倒生出一丝狠意,想拉几人一同赴死。他冷眼望向朱亮祖,讥讽道:“还有你贪墨燕北军粮的事,恐怕还未查清吧?不如一起进宫,面见皇上,当面说个清楚如何?”

    “朱文正!”

    “你这是血口喷人!”

    “我何时与你谋划过谋反之事!”

    “我何时贪墨过军粮!”

    “这简直是荒唐之极!”

    朱亮祖气得脸色铁青,怒视朱文正,嘶吼道:“你不过想临死前拉几个人垫背!皇上不会上当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永嘉侯。”

    “朱文正可曾说过你们密谋造反?”

    朱涛看着暴跳如雷的朱亮祖,嘴角露出一抹笑,那笑容却让人脊背发凉。

    “我……”

    朱亮祖仿佛被人扼住喉咙,一句话都说不出。而一旁的朱文正哈哈大笑:“难怪老子争不到天下,原来身边都是一群猪!和猪共谋大事,能成事才怪!”

    “你也是猪!”

    “但不是姓朱的猪!”

    “真是给咱们老朱家丢脸!”

    “连骂人都不会,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站在一旁的朱棡,面色冷峻,眼神里透出一丝不屑。这种人不过是跳梁小丑,自古以来妄图搅动风云的,大多不过是一群蠢货!

    眼下。

    虽说不上是太平盛世,

    但至少也不是兵荒马乱之时。

    哪里来的所谓英雄出世?

    不过是些图谋不轨、祸乱朝纲的宵小罢了!

    “分开审问吧。”

    “一个王爷,一个侯爷。”

    “大家彼此留点情面。”

    “下手不要太重。”

    “慢慢来,不急。”

    朱涛嘴角再度浮现冷笑,随即与太子朱标一同离开诏狱。他们没有时间在这里纠缠,当务之急是部署兵力,派人前往南疆平定叛乱。

    至于这个所谓的“谋逆”之罪,

    锦衣卫很快就会拿出证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