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沉默后，屋内传来餐具碰撞的声音，随后是少年的怒骂。
“这地方淡出个鸟来，连个下酒菜都没有。罢了，只能干点爱干的事了。”
“公、公子...”侍女的声音带着惊慌。
“怕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过来！”
“公子，这里不太方便...”
“我说了，过来！”
“是，公子...”
向无咎眼中寒光一闪，悄无声息地移动到木屋后窗。
透过窗缝，他清晰地看到屋内情形。
少年已经放下饭碗，拉过侍女的手腕，神色猥琐。
侍女低垂着头，一副认命的模样，却不敢反抗。
正当少年伸手要解侍女的衣带时。
“啊！”侍女看到窗外的人影，惊恐地尖叫一声。
少年听到声音，扭头看向窗外。
向无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在满是煤灰的脸上显得格外诡异。
四目相对，少年瞳孔骤然收缩。
下一瞬，窗框粉碎，向无咎的身影如鬼魅般窜入屋内。
他一掌拍在侍女后颈，对方应声倒地。
少年还未反应过来，脖子上已经架上了一柄明晃晃的刀。
“别出声。”向无咎声音低沉。
少年浑身僵硬，冷汗瞬间浸透了锦袍。
“你、你是谁？”他声音颤抖，一脸惊恐。
向无咎嘴角的笑意更深：“向无咎。”
“向...!”少年瞳孔剧烈收缩，差点尖叫出声。
向无咎刀锋轻轻一压，在少年脖子上划出一丝血痕。
“说了，别出声。”
少年立刻闭嘴，脸色惨白如纸。
“你是王家哪一脉的？”向无咎问道。
“二、二房嫡子，王思贤...”少年声音如蚊蝇般微弱。
“很好，王家人都躲在这里了？”
“是、是的，除了父亲和几位长辈...”
向无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带我去见他们。”
王思贤咽了咽口水，忽然硬气起来：“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王家二房嫡子！我父亲是二少爷王思齐！你敢动我，整个楚州都不会放过你！”
向无咎闻言，刀尖轻轻一挑，在王思贤下巴上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
“我已经杀了你们满门，不差你一个。”向无咎声音平静，如同在讨论天气，“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乖乖带路，要么现在就死。”
王思贤双腿一软，险些跪倒。
“我、我带路...”
向无咎轻轻点头，收回长刀。
“聪明的选择。现在，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带我去见其他王家人。我会扮作你的仆人。如果你敢耍花样...”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刀锋。
王思贤连连点头，额头冷汗涔涔。
二人离开木屋，王思贤走在前面，向无咎低头跟在后方，装作仆从模样。
“往哪走？”向无咎低声问道。
王思贤指了指村子东侧：“那边...那边有几间大些的屋子，是给家族长辈住的。”
“走。”
二人穿过村子，来到东侧一排相对整洁的木屋前。
王思贤走到第一间门前，轻轻叩门。
“谁？”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曾祖父，是我，思贤。”
门开了，露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手里还拿着一卷书册。
“思贤？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老者尚未说完，向无咎已从王思贤身后闪出，一掌击在他胸口。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惊骇，还未来得及出声，已经倒地身亡。
向无咎拉着面如死灰的王思贤进屋，关上门。
“下一家。”
如法炮制，二人又去了隔壁几间。
每到一家，王思贤都会找借口让对方开门，而向无咎则会迅速出手，无声无息地取人性命。
一家、两家、三家...
短短一个时辰，东侧这排屋子的主人已全部命丧黄泉。
王思贤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裤子湿了一大片，散发出难闻的骚臭。
“还有谁？”向无咎面无表情地问道。
“没、没了，家族的人都在这几间屋子里...”王思贤瘫坐在地上，浑身颤抖，“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已经带你杀了他们...”
向无咎眉头微皱：“你父亲王思齐在哪？”
“不、不在这里...”王思贤声音微弱，“他和家主一起...去了铸铁的小镇...”
“铸铁小镇？”
“就是我们家的铸造厂，在离这里二十里的地方，那里防卫更严密...”
向无咎点了点头，似乎满意这个回答。
“很好，你已经完成了承诺。我也该履行诺言了。”
王思贤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希望的光芒：“真、真的放我走？”
“我说过，事成之后放了你。”向无咎声音平静。
王思贤如蒙大赦，连忙爬起身，向门口走去。
“等等。”向无咎突然叫住他。
王思贤浑身一颤，缓缓转身。
“怎、怎么了？”
向无咎目光冰冷：“我的事还没成，王震山和你父亲还活着。所以不能放了你。”
一丝冷光闪过。
“而且，你已经没用了。”
王思贤双目圆睁，刚要哀求，喉咙已被锋利的刀锋割开。
他倒在地上，双手抓挠着脖子，眼中满是不甘和恐惧，很快就没了声息。
向无咎收刀入鞘，冷眼看着地上的尸体。
“铸铁小镇么？”
“西边十里，铸造坊。”
向无咎擦拭刀锋，喃喃自语。
他转身离开矿山，朝西而行。
风声呼啸，灰暗的天空下，云层翻滚，似有风雨欲来。
“矿山与铸造坊相隔不远，主要是方便运送铁矿。”
向无咎思索着，脚下步伐不停。
“王家矿山的人都死了，消息定然已经传到了铸造坊。”
他眯起眼睛，目光如电。
“嫡系，应该都在那里。”
一个时辰后，远处出现了一座小镇的轮廓。
向无咎放缓脚步，隐匿在一处山坡上，俯瞰小镇。
黑烟滚滚，炉火通红，哪里是什么小镇，分明就是一座兵工厂。
重兵把守，军队林立，镇子内外皆有巡逻的士兵。
士兵们身着统一的铁甲，腰间佩刀，目光警惕，来回巡视。
“防守严密，看来王家的确躲在里面。”
向无咎轻声自语，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他沿着小镇边缘绕行，仔细观察每一处可能的突破口。
小镇四周有围墙，但高度不算太高，只是守卫密集。
转了一圈，向无咎终于找到一处视野死角，那里的围墙背靠一座破旧的仓库，守卫较为稀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