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惨叫声比之前更为凄厉，听得人头皮发麻。

    李老在地上翻滚，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嚎叫。断腕处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交代清楚，我不杀你。”向无咎语气平静，仿佛在谈论天气。

    一旁的赵老浑身发抖：“向大人，你别听信谗言啊！我等对巡抚司忠心耿耿！”

    向无咎目光一转，刀光闪过！

    “噗！”

    鲜血喷溅，赵老的头颅高高飞起，重重落在地上，砸出一片血花。

    “扑通。”

    无头尸体倒下，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染红了周围的石板。

    街道上一片死寂。

    向无咎转身，望向李老：“你呢？还是不肯说实话？”

    李老面如死灰，浑身颤抖：“说……我说……”

    “总督……总督已经死了……”

    向无咎眼神一凛：“楚王在哪？”

    “真的不知道！”李老拼命摇头，鲜血溅了一地，“我只知道他不在汉沙城，具体在哪，只有最亲近的几个人才知道！”

    “说说，总督是怎么死的？”

    李老哆嗦着嘴唇：“我们……我们先派人拖住他，然后……然后让自己人假装帮忙……从……从背后……”

    “从背后偷袭，一剑刺穿心脏。”向无咎接过话头，声音冰冷刺骨。

    李老点点头，面如土色。

    “你们来楚州，究竟为何？”

    李老深吸一口气，似乎已经放弃了挣扎：“抹黑楚州巡抚司总督，拔除楚州各地巡抚司，掌控暗鸦，辅助楚王……”

    向无咎沉默片刻，缓缓收刀入鞘。

    李老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你……你说过不杀我的……”

    向无咎没有回答，只是转身，看向唐冰倩、庆云瑶以及其他巡抚司众人。

    “你们动手吧。”

    简单的四个字，如同一道审判。

    唐冰倩和庆云瑶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泪水和愤怒。她们的师傅，就这样被阴谋夺去了生命！

    “畜生！”

    庆云瑶第一个冲上前，手中匕首直取李老咽喉。

    “噗！”

    鲜血喷涌，李老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

    “向无咎！”临死前，他恶狠狠地盯着向无咎，“楚王不会放过你……不会……”

    声音戛然而止，头一歪，再无动静。

    四周的士兵早已魂飞魄散，四散逃命。

    向无咎看也不看，只是站在原地，目光冰冷。

    巡抚司众人围了上来，脸上满是感激和敬畏。

    “多谢向大人出手相救！”

    “向大人神功盖世，我等佩服！”

    “总督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

    声声感谢落在空处。众人惊讶地发现，向无咎已经不见了踪影。

    “向大人呢？”

    “刚才还在这儿啊！”

    “怎么突然就……”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远处，向无咎的身影早已融入黑暗。

    “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那么接下来……”

    他目光如炬，紧盯着那些溃逃的士兵。这些人，总归要有人将这里的消息送到楚王手里。

    天色渐暗，城门大开。

    溃逃的士兵不敢停留，纷纷出城，四散奔逃。

    向无咎如影随形，悄然跟上，不急不缓，如同死神般紧紧咬在溃兵身后。

    “走，快走！”

    “向无咎是魔鬼，他是魔鬼啊！”

    “一刀劈死宗师，这还是人吗？！”

    几名士兵边跑边喊，不时回头张望，深怕向无咎追来。

    向无咎不动声色，只是远远跟着，耐心等待。

    果然，在经过一番惊慌失措的逃亡后，这些士兵最终都去了一个地方——那座向无咎曾经刺杀楚王的小山下的军营。

    军营灯火通明，戒备森严。

    溃逃的士兵冲到军营前，大声喊叫：“出事了！大事不好了！”

    营门打开，士兵们涌了进去。

    军营内顿时一片混乱。

    “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只有这么点人回来？”

    “其他人呢？周将军呢？”

    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士兵们慌不择言，七嘴八舞地讲述着刚才的惨状。

    一名小兵立刻去通报上级，不多时，军营内的将军匆匆赶来。

    “都住嘴！”他怒喝一声，“一个一个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名士兵上前，声音颤抖：“将……将军，我们按计划去巡抚司抓人，结果遇到了向无咎……”

    “向无咎？”将军眉头一皱，“他不是在汝城吗？”

    “就是他！”士兵惊恐地说道，“他一刀……一刀就劈死了副将……劈成两半啊！”

    “胡说八道！”将军怒斥，却见众士兵纷纷点头，脸上的恐惧显然不是装出来的。

    “然后呢？”

    “然后……然后他一人独战我们上千人，砍瓜切菜一般……全……全都死了！”

    “赵老和李老呢？”

    士兵面如土色：“也……也死了……”

    “什么？！”将军脸色大变，“都死了？！”

    军营内一片哗然，众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恐慌。

    军营大帐内，气氛沉重如铅。

    楚军副统领张正端坐主位，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全军覆没？”

    他声音低沉，双眼微眯。

    带回消息的士兵跪在地上，浑身颤抖。

    “是！几乎全军覆没！只有我们几十人逃了回来！”

    “区区一个向无咎？”

    张正眉头紧锁，双拳不知不觉捏得咯咯作响。

    这可是楚军精锐中的精锐啊！有内应接应的情况下，竟然折损殆尽？！

    “向大人他……他一刀就能劈死一人！太可怕了！”士兵声音发抖。

    张正狠狠一拍桌子！

    “砰！”

    茶盏跳起，水洒一桌。

    “闭嘴！”

    他猛地站起身，环视周围士兵。

    “此事不得外传！违令者，斩！”

    士兵们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张正大步流星走出大帐，向中军帐而去。

    身后，亲兵小心翼翼跟上。

    中军帐内，灯火通明。

    十几位幕僚围坐一圈，面色各异，却都带着忧虑。

    张正一进来，所有人立即起身行礼。

    “副统领！”

    张正挥挥手，示意众人坐下。

    “诸位，出大事了。”

    他沉声道，将刚才听到的消息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什么？！向无咎就是那位大宗师？！”

    “怎么可能……他不过是个小小的巡抚大将啊！”

    “赵老李老都死了？这……”

    幕僚们炸开了锅，七嘴八舞地议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