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真有这等身手。”
向无咎擦了擦刀上的血，冷笑一声：“若没这点本事，我早死一百次了。”
“谁派来的人？”向无咎问道，眼中杀意未消。
魏毐环顾四周，压低声音：“不知道，但八成是那些勾结楚王的官员。”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他们一定得到消息，知道陛下要见你，所以急着杀人灭口！”
谭煜和贺云已经处理完所有黑衣人，回到魏毐身边。
“大人，车毁了，现在怎么办？”谭煜问道，语气焦急。
“陛下还在等着呢！”
魏毐沉吟片刻，突然眼前一亮。
“贺老，你带着向大人从小路去宫里。我和谭煜引开那些人的注意力！”
贺云点点头：“好！”
他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向大人，请跟我来！”
向无咎看了魏毐一眼，点了点头。
“保重！”
魏毐笑了笑：“放心，老夫还没那么容易死。”
说完，他和谭煜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故意弄出很大的动静，吸引着周围人的目光。
贺云则带着向无咎，悄无声息地溜进了一条小巷。
“这边走！”
贺云步伐轻快，身手矫健，完全不像是一个老人。
向无咎跟在他身后，七拐八绕，走过了无数条曲折的小巷。
“老先生，您这是？”
向无咎满头雾水，不知道贺云要带他去哪。
“当然是去皇宫！”贺云头也不回，语气轻快，“你以为皇宫只有一个大门吗？”
向无咎恍然大悟。
果然，没过多久，一段低矮的宫墙出现在眼前。
贺云左右看了看，确认无人，轻声道：“翻过去！”
向无咎一个纵身，轻松翻过墙头，落在墙内一片树丛中。
贺云紧随其后，动作如猿猴般灵活。
“跟紧我，别乱跑。”贺云压低声音，“这里可是龙潭虎穴，一不小心就是掉脑袋的罪过！”
向无咎点点头，紧跟在贺云身后。
两人沿着树丛边缘，悄悄前行。
远处不时有侍卫巡逻，但贺云显然对这里非常熟悉，总能找到避开侍卫的路线。
“老先生，宫里的路，您倒是门儿清啊！”向无咎忍不住调侃道。
贺云呵呵一笑：“老夫年轻时可是在宫里当差的，这地方我比谁都熟。”
穿过一片竹林，绕过几座假山，前面豁然开朗。
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矗立在眼前，气势恢宏。
“到了。”贺云长舒一口气，“这就是麒麟殿，陛下在里面等着呢。”
向无咎心头一紧，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那可是皇帝啊！
九五之尊，万岁爷！
见了皇帝，可千万别说错话，否则小命不保啊！
“紧张？”贺云看出了他的心思，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放松点，陛下没你想的那么可怕。”
说着，他大步走向殿前的侍卫。
“陛下宣见楚州代理总督向无咎！”
侍卫们显然早有准备，看了一眼贺云的令牌，立刻让开一条路。
“请进！”
向无咎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杆，跟着贺云走进了大殿。
大殿内，灯火通明，金碧辉煌。
龙柱盘旋，珠帘低垂，处处彰显着皇家的威严和奢华。
向无咎目不斜视，跟在贺云身后，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大殿尽头，一道身影正坐在龙椅上，面容隐在帘幕之后，看不真切。
“陛下，楚州代理总督向无咎，求见！”
贺云高声道，随即跪下行礼。
向无咎也赶紧跪下，恭敬地叩首。
“臣向无咎，拜见陛下！”
龙椅上的身影微微动了动，一个平静的声音传来：
“向爱卿，平身吧。”
“谢陛下！”
向无咎恭敬地站起身，眼睛却不敢直视龙椅方向。
“抬起头来。”
皇帝的声音不急不缓，不怒自威。
向无咎这才抬起头，目光透过珠帘，模模糊糊看到龙椅上的人影。
“你就是向无咎？”
“回陛下，正是臣。”
“年纪轻轻，倒是有几分胆量。”
皇帝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大胆入京，还杀了礼部郎中周涛，你好大的狗胆啊！”
向无咎心头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陛下竟然已经知道了？
这才过去多久？
“回陛下，臣只是自卫！”
向无咎连忙解释，声音却有些发颤。
“自卫？”皇帝冷笑一声，“你是说朕的臣子要杀你？”
“是！”向无咎硬着头皮回答，“臣进京后，先是有人在天香楼下毒谋害臣，后又派壮汉捉拿臣，臣不得已才反击！”
“哦？”皇帝来了兴趣，声音提高了几分，“有人要杀你？为何？”
“臣以为，是为了楚王！”
“楚王？”
“是！臣带来了楚王谋反的铁证，自然有人想杀人灭口。”
皇帝沉默片刻，突然问道：“证据呢？”
向无咎咬了咬牙，如实回答：“被人拿走了。”
“被谁？”
“自称御林军副尉林泽的人。”
皇帝“哼”了一声：“你就这么轻易交出去了？你知不知道，没有证据，你是要诛九族的？”
向无咎心一横，跪了下来。
“陛下！臣相信，证据必然已经到了您手中！”
大殿内一片寂静。
珠帘后的身影似乎微微一震，随后传来一阵轻笑。
“呵呵，有趣，真有趣。”
“你凭什么如此确定？”
向无咎低着头，声音却坚定无比：“因为陛下英明神武，宫中耳目众多，绝不会让这等铁证落入他人之手！”
“你倒是很会说话。”
皇帝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
“起来吧。”
向无咎站起身，额头上已经冒出细密的汗珠。
这可是皇帝啊！
一言不合就能要他小命的皇帝！
“证据确实已经到了朕的手中。”
皇帝突然开口，语气平淡，似乎只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楚王勾结江湖势力，屠杀朝廷命官，意图不轨，罪证确凿。”
向无咎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几分。
“朕已经下旨，命大将军李刚率领十万大军，前往楚州，将楚王押解回京。”
皇帝的声音不急不缓，但字字铿锵有力。
“至于你……”
珠帘后的身影微微前倾，声音突然变得冰冷。
“朕封你为什么代理总督，你知道吗？”
向无咎心中一惊，摇了摇头：“臣不知。”
“因为你无牵无挂，死了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