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节外生枝
她的脸色还是那么差,公孙雅兰不放心地说;“宛儿,要不,本宫背着你走吧。”“不行!”三人异口同声反驳。公孙雅兰皱了一下眉头,她也知道这样不行,否则,会将那些宫女太监立即招引过来,因为她们打扮一看就是宫外的侍女,而如果在宫里生病了,要立即上报备到太医院,这是宫里的规矩。“那该怎么办?”她一时犯难了,往后看,心虚得很的她好像看到后面的人越来多,似乎那引些人中,有些正是太子府里的侍女与侍卫,顿吓得她汗毛倒竖,背脊冷汗涔涔,身上却热lang滚滚,她拼命地眨了眨雾气蒸腾的眼睛,想镇静下来,却听到自己那如周擂鼓般的心跳。姜蝶眼睛朝着大家望了望,当机立断地说:“时间不等人,咱们只有唯一的一条路,那就走下去,快点走,迟了,可能就走不掉了,还会给太子殿下带来麻烦。”顿了顿,又说,“宛儿能坚持吗?”宛儿倔强地点点头,手却不由自主地抚上自己的肚子,感觉到,肚子还在下坠,痛还在续,可是,她却扬起下巴迈出了第一步。在这种情况下,她顾不上自己腹中的胎儿了,顾及公主及其他的命才是更重要的事,至于孩子,就看缘份吧,如果母子缘份浅,她也不强求,毕竟这是一个错误闯入她生命里的生命。可是,才走了几十步,跟在她后面的萍儿却发现她从长裙上粘上了些许鲜红地血液,惊得打了一个趔趄,差点扑到宛儿身上,招来公孙雅兰的一个白眼和揶揄。“血!血!”向来遇事最是镇定的萍儿结结巴巴地指着宛儿。姜蝶与公孙雅兰的目光一下集中到宛儿的下半身,她们都看到了那新鲜的血迹在那淡白色的侍女长裙上慢慢地氤氲开来,如果不及时有效地救治,宛儿连同胎儿都会没命。怎么办?三人你看我,我看人你,都想从彼此的脸上找到答案,可是,每个人脸上都写着焦急与失望。此时,宛儿脸色更苍白了,肚子痛与逃命的害怕,向来胆小的她早已晕头转向,双眼空洞,脚步却没有停下来,好像一个没有生命力的玩偶。回望走过的路,那里暂时还没有出现形迹可疑的人,可是,再拖下去,追兵一到,谁也走不了,到时,会有什么下场,公孙雅兰不敢想像。走,走出去,外面的天空一定更蓝,外面的空气一定更清新公孙雅兰此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走下去,带着所有她在乎的人一起走。“本宫背你走,时间来不及了,也不要理睬其他人的眼光,只要走出去就会万事大吉。”公孙雅兰一咬牙,下了她作为主子的决定,身子往宛儿面前蹲下,反手一捞,将神智已经陷入懵懂的宛儿背了起来。四人当中,宛儿最小,公孙雅兰其次,而姜蝶最大,可是,身板就算萍儿最好,架骨大些,力气也大。萍儿与姜蝶也觉得目前再也想不到其他办法,只能点头同意,宫里是太子皇上的天下,只要在这里再耽搁下去,事情只会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走,才是王道,而宛儿目前这种情况也不可能让她自己走,马车什么的,想都不用想了,那么,背着走,也就是唯一的选择。“不,我来!”萍儿双手一拦,挡住公孙雅兰的去路。“咱们三个都有份,轮着来吧。”公孙雅兰说着,已经迈开了步子,向前冲去。萍儿敏感地扫视了四周,果然,很多宫女太监停下了脚步朝着她们张望,不敢再拖延时间,她与姜蝶护在公孙雅兰的两边,急急地走着。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再也顾不上躲避与遮掩,三人轮流背着宛儿,稍稍提气,运起内功,干脆捡大路捷径朝宫门狂奔而去。因为她们这么一背,所以三人的背上都衣袍都不同程度地粘上了鲜红的血液,而背上的宛儿已经陷入半昏迷,远远看去,仿佛是一个受了重伤的半死人,在皇宫这个皇权至上的地方,显得那么地招摇和诡异。估计,她们狂奔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皇上大内高手们的耳里,到时,再出宫门就会变得不现实。公孙雅兰心里着急,脚下生风,当她轮了一圈再次背起宛儿时,再也不愿将宛儿放下,而lang费时间,汗水早已湿透了她的全身,脸上紧紧贴着的人皮面具,也被汗水冲刷得开始变得皱巴巴。汗水蒙住了她的双眼,她猛地擦了一把汗,面具被衣袖带着掉了下来,一时,她那倾城倾国的容颜露了出来,白晰之中带着桃花红。哇!擦身而过的宫女太监禁不住惊叹起来,如此俊俏侍女,究竟是哪个达官贵人家里养的?不约而同地回头目送着她离去。可是,当看到她们背后的血迹和行迹匆匆时,便立即联想到了谋杀和图谋不轨等,有些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有些人飞奔而去,也许去禀报主子侍卫了吧。眼看宫门在望,三人斗志昂扬,精神高涨起来,因为她们知道,只要走出这道门,外面接应的是师兄尉迟弘,不仅武艺比她们中任一个高强,而且医术高超,不仅可以为宛儿治病,还是人身安全的她们的靠山。守在宫门口的侍卫长李队长本来在打瞌睡,突然被一个侍卫叫醒,说有四个侍女朝宫门奔过来,神色慌张,形迹可疑,问他放人还是不放人。皇宫重地,竟然有可疑的人物出现,那还得了?弄不好,丢了侍卫长的帽子还是事小,如果出了大事,还可能丢了脑袋。“噌”一声,侍卫长跳起来,整装,拿起兵器,一副迎战的样子,随着前来禀报的侍卫走了出去。一眼看到已经露出真容的公孙雅兰,立即迎了上去,他认得公孙雅兰是太子妃,虽然传言说已经被废,可是,太子迟迟没有昭告天下,也没立侧妃为太子妃,那么,她就还是名正言顺的这个太子妃。太子妃却穿着太子府侍女的着装,还背着一个侍女,那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属下见过太子妃”当其他的侍卫如临大敌的时候,他却拱手朝着公孙雅兰行礼,态度恭敬,不像是面对图谋不轨的可疑之人,众侍卫提起来的心瞬间松懈下来。本来准备一场恶战的公孙雅兰一行人也悄悄地吁出一口气,握紧的双拳松懈了下来。“平身,快点放本宫出去,这个侍女身体不适,急需到外面去救治。”公孙雅兰抿了一下嘴,尽量摆出太子妃的架子,可是,背上还背着一个侍子,摆起架子来却是那么地滑稽。李侍长既不敢得罪她,也不敢放过她,精明的他朝着她们的来路张望了一眼,按照她们如此张扬的走法,应该后面很快就有追赶的人才对,皇宫并不是随便的人可以自由来往的地方。可是,他只看到几个宫女匆匆走过的身影,并没有追赶的人,看来,只能再拖拖时间了。他扯开嘴角一笑,上前想察看一下宛儿的伤情:“她怎么啦?宫里的太医不能帮她看病吗?为什么这太子妃要这么着急送人出去?可有令牌?如果没有,属下很难交代的”听他这么一说,萍儿已经不耐烦地欲出掌,却被姜蝶扯了一下“你看!”姜蝶像是有法术一般变出了一块太子府令牌,在侍卫长面前晃了晃,待侍卫长看清楚后才强作镇定地收入怀里。她是太子妃,并非什么可疑之人,虽然穿戴有点怪异,但是与她在都梁国国民心中的形像正好是一至的,因为,便匪夷所思的事情她公孙雅兰也做过,穿一套侍女的衣服又有什么可以大惊小怪的?面对着她们确实持有太子的令牌,李侍卫长虽然还是有些疑云,可是,再也找不到理由拦住她们,只好讪笑了一声,再次拱手,大喝一声:“放行!”沉重的宫门徐徐打开,那是一扇通向重生的门,就这么缓缓向她打了开来,公孙雅兰眼里流露出抑制不住的欣喜。萍儿心狂跳个不止,没想到竟然在最一道关卡竟能出奇地顺利,一高兴,她脸上禁不住溢出了甜笑。姜蝶轻轻推了一把稍稍发呆的两人,公孙雅兰与萍儿回过神来,没等宫门完全打开,她们便急不可能待地冲向外面。一辆带着彩篷的马车早就停在那里了,一个马车夫打扮的壮汉像一座铁塔般站在马车旁,双手环胸,双眼望着她们,平静的脸上无波无澜。“师兄”公孙雅兰嘴里低低地唤了声,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漾开来,虽然男人的面相看不出是谁,但从身形体态上,她一眼就看出是师兄尉迟弘。四人冲到了马车面前,久别重逢的他们只是相对一笑,顾不上说什么,他手一伸,将已经昏迷的宛儿接过,抱着进了车里:“蝶儿赶车!”萍儿与公孙雅兰腰一猫就跟着钻进了车里。姜蝶应了一声,跳到赶车的位子上坐好,不敢再回头看一眼宫门口,一扬马鞭,驾车的两匹马便扬起四蹄朝着京都繁华街道驶去。侍卫长目送着她们马车离去,摇摇头,脸上露出颇具讽刺的笑容,转身命令手下将宫门重新关上。还没插好梢,就看到一先一后骑着马的两人朝他急急驰来。难道追赶的人终于来了?侍卫长手心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