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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丞相府
    南茉翘着二郎腿,指尖逗弄着小狐狸的下巴:“小青。”

    “奴、奴婢在!”小青连滚带爬扑过来,额头死死抵着地面。

    “抱着它。”南茉把白狐塞进她怀里,“她叫小黑,掉一根毛……”

    “奴婢用命赔!”小青一把搂紧狐狸,指甲都掐进了自己掌心。

    这个还挺识相的。

    “你们来接我,连个马车都没有吗?”南茉看着玉嬷嬷问道。

    玉嬷嬷喉咙滚动:“回小姐,车夫去庄子上给大小姐摘桃……”

    “啪!”

    一块碎银擦着玉嬷嬷的耳朵钉进树干,吓得她瘫坐在地。

    南茉微笑:“一炷香内,我要看到马车。”她指尖又掂起一块银子,“否则下次钉的就是你的眼珠子。”

    玉嬷嬷连滚带爬冲去镇上,不到半炷香就雇了辆马车。

    南茉跳上车辕,突然俯身盯着玉嬷嬷:“你这么能干……”

    玉嬷嬷刚挤出谄笑,就听南茉轻声道:“那走着回府吧。”

    “可、可这荒郊野岭……”

    “一百里路而已。”南茉甩下车帘,“走不动就爬,爬不动……”

    南茉露出翻白眼,长舌头的表情。

    “懂了吧?”

    马车扬长而去,玉嬷嬷呆立原地。

    这真正的大小姐,太可怕了。

    她们那个柔弱的“大小姐”可不是对手。

    马车里!

    小青坐在马车的一角,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把怀中的白狐勒得喘不过气。

    南茉忽然伸过手捏住她的下巴:“松手,你想掐死我的狐狸?”

    “奴婢不敢!”小青慌忙松开手,却见白狐优雅地甩了甩尾巴,连一根毛都没掉。

    南茉眯起眼睛:“说说看,丞相府里都有哪些人?”

    “有……有相爷,夫人,大小姐,大公子,二公……”小青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说道:“奴婢说错了,您才是大小姐。”

    南茉并没有计较小青说的话,她指尖轻轻划过小黑的耳朵,在心里和小黑交流「就是这些人折磨你的?」

    小黑的金色瞳孔微微收缩:「祖母待我极好,可惜...回府半年就‘病逝’了。其他人...」

    南茉能感觉到,小黑忽然低落的情绪。

    马车刚停稳,南茉抱着小黑跳下马车,小青跟在她身后。

    一个穿着褐色绸衫的胖管家就走了过来来。

    他看到了小青,自然知道,小青前面的少女就是所谓的‘大小姐’。

    他斜眼瞥了下南茉打补丁的裙角,鼻孔里哼出一声:“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走正门?滚去侧...…”

    “砰!”

    管家两百斤的身子突然腾空而起,重重摔在青石台阶上。

    两颗门牙“咔嗒”滚落。

    南茉慢条斯理地甩了甩手腕:“相府的看门狗,都这么没规矩?”

    “你!”管家满嘴是血地指着她,“夫人定的规矩...…”

    “规矩?”南茉突然一脚踩住他的手,”那我教教你新规矩”。

    骨骼碎裂的声音伴随着惨叫响起,还有南茉更加清冷的声音:“见了主子,要跪着说话。”

    远处回廊下几个偷看的小厮齐齐一抖。

    最前面那个脚下一软,‘扑通’跪倒在地,手里的铜盆‘咣当’滚出老远。

    小青死死攥着衣服,指节都泛了白。

    她本该害怕的,管家是夫人的心腹,回去定要告状。

    可看着南茉踩在管家手上那破鞋,心底却窜出一股隐秘的快意。

    三年来第一次,小青偷偷挺直了总是弯着的腰。

    这个大小姐...和府里那些用香粉腌出来的贵人不一样,她像把出鞘的刀,连影子都带着锋芒。

    相府大门外,百姓越聚越多,窃窃私语。

    “听说这是丢了的大小姐找到了。”

    “穿得这么寒酸,怕不是来打秋风的吧?”

    “嘘!没看见她刚才把管家牙都打飞了?”

    ……。

    南茉抱着小黑,指尖轻轻梳理它炸开的毛,对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

    白丞相携家眷忽然出现在台阶上。

    白茜茜一身云锦华服,发间金步摇晃得刺眼。

    大公子白时宴负手而立,目光扫过南茉的粗布打补丁衣裳,嫌恶地皱了皱眉。

    二小姐白若瑶躲在柳夫人身后,却偷偷冲南茉翻了个白眼。

    柳夫人最先红了眼眶,颤巍巍伸出手:“娘的茉儿……终于回来了……”

    她刚要上前,目光却落在南茉怀中的狐狸上,帕子下意识掩住鼻子:“这畜生脏,快扔了……”

    南茉猛地后退一步,眼神冷得像冰:“夫人慎言。”

    柳夫人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该喊娘的。”

    小黑在她怀里剧烈发抖,爪子死死勾住她的衣襟:「无论我变成什么样,他们丞相府都嫌弃」

    南茉轻轻按住狐狸的脑袋,直视柳夫人假惺惺的泪眼:“这小狐狸比天下那些道貌岸然的人干净,她是我的家人。”

    白丞相脸色一沉:“放肆!这就是你在乡野学到的规矩?”

    白茜茜立刻柔声劝道:“父亲别生气,姐姐刚回来不懂事……”

    南茉忽然笑了。

    她慢悠悠抚过小黑油光水滑的皮毛,抬头时眼底却淬着毒:“乡野之人哪来的规矩?谁让我不痛快,我就让谁全家哭丧,这就是我的规矩。”

    围观的百姓哗然。

    “放肆!”白时宴暴怒上前,却被柳夫人一把拉住。

    白丞相看着台阶下面抱着狐狸的女儿,竟与他对视不避,明明是一身的破烂衣衫,盖不住一身的肃杀之气。

    他多年为官的经验,这个女儿不简单。

    手上一定沾着血。

    他忽然轻笑一声,转头对柳夫人道:“带她进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柳夫人捏着帕子哽咽:“回来就好”

    随即又看向白茜茜,声音里居然有一丝恭敬:“茜茜,带着你姐姐进府……”说罢竟主动去拉南茉的手,却在触到粗布袖口时指尖一颤,仿佛沾了脏东西。

    随即又假装用帕子抹泪。

    南茉:这人真是虚伪!

    白茜茜乖巧应声,却在转身时压低嗓音:“是我要求接你回来的,这个家没人会接纳你,包括那个哭红眼的母亲。”

    南茉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笑着说道:“你会为这个决定后悔的。”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