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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诡异世界母神8
    “我同意。”秦九第一个表态。

    “我……我也同意。”李肥肥连忙点头,生怕慢了一步。

    有了两个人带头,剩下的人也只能纷纷点头。

    他们没有选择。

    或者说,从他们选择相信白仄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没有选择了。

    “那么,第一批谁去?”王浩皱着眉,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第一个,总是最危险的。

    就在众人视线游移,彼此戒备的微妙时刻。

    白仄的身体,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

    来了。

    那股冰凉滑腻的触感,再一次从他的脚踝升起。

    甚至比上一次更加大胆,更加急切。

    是祂。

    祂在催促自己。

    “咳。”白仄轻咳一声,强行将那股从尾椎骨窜起的酥麻感压了下去。

    “第一批,我去。”

    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秦九,都露出了意外的神情。

    他们以为,白仄会留在最后,观察情况,分析情报,而不是把自己置于最危险的境地。

    “仄哥!你……”李肥肥张大了嘴。

    白仄看向秦九:“第二个人,你来。”

    “好。”秦九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点头。

    她相信白仄的判断。

    两个名额定了下来。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等待着第三个名字。

    每个人都在心里疯狂祈祷,千万不要是自己。

    白仄的目光,在人群中缓缓扫过,最后,定格在那个努力想把自己缩成一团的男人身上。

    “李肥肥,你跟我们一起。”

    “啊?!”李肥肥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哭丧着脸连连摆手:“别啊仄哥!我……我不行啊!我胆子小,腿软,我进去……我进去就是个累赘!”

    他指着王浩,又指了指其他人:“他们……他们谁都比我强啊……”

    “正因为你胆子小。”白仄打断了李肥肥的哀嚎。

    “胆小,所以你才更谨慎,更怕死。进了后堂,你不会像那个壮汉一样乱来,也不会像那个青年一样,被恐惧冲昏头脑。”

    白仄的视线,落在了供桌上那仅剩的烛火上。

    “蜡烛快灭的时候,你是第一个冲过去的。”

    “那不是勇敢。”白仄的声音很平静:“那是你求生的本能,压过了对黑暗的恐惧。你的意志力,比你自己想的要强。”

    原来……原来是这样?

    李肥肥哭声一顿,整个人呆住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胆小、怕死,在副本里除了苟着,发挥不到什么作用。

    可是在白仄眼里,他竟然……是有用的?

    “我……我去!”

    李肥肥猛地一抹脸,把眼泪鼻涕全蹭在袖子上,他挺起胸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

    “仄哥!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没有人再有异议。

    就连王浩,也只是撇了撇嘴,没再多说什么。

    因为白仄说得对。

    李肥肥的求生欲,确实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强。

    而有时候,极度的怕死,反而比廉价的勇气更可靠。

    见人选已定,其他人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第一个时辰。

    白仄,秦九,李肥肥。

    “仄哥,秦九姐,我准备好了!”李肥肥深吸一口气,对着两人说道。

    见时间差不多了,白仄走向供桌前的白烛。

    “没用的。”

    秦九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蜡烛灭掉的时候,我试过了,用打火机也点不着。”

    白仄的手指在距离火焰几毫米的地方停下,感受着那微不足道的热量。

    他当然知道。

    这不是普通的蜡烛,而是以某种规则燃烧的“概念”。

    一旦熄灭,就意味着仪式的某个环节彻底中断。

    就像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根。

    白仄收回手,转过身,视线精准地落在了王浩身上。

    “王浩。”

    被点到名的王浩身体一僵,下意识地挺直了背。

    “你端着它,守在后堂的门口。”

    “端着它守门?”王浩脸上写满了不解。

    不止是他,就连其他幸存者也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对,你的任务很重要。”

    白仄继续补充道:“这盏长明烛,是保证我们从后堂出来的时候,还能找到‘祠堂’这个主体空间,而不是迷失在别的地方。”

    王浩的额角,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

    祠堂内剩余的几人也有过类似的猜测。

    他们……或许已经不是“活人”了。

    既然不是活人,那这根在黑暗中唯一提供光亮的蜡烛,就绝不仅仅是照明那么简单。再加上‘供桌上的长明烛,是逝者引路的明灯’这条耐人寻味的规则……

    这烛光。

    不仅白仄三人需要。

    他们同样也需要。

    如果白仄把长明烛带进后堂,那么留在祠堂里的这十个人,就会被剥夺掉唯一的“坐标”。下场,恐怕会比那些冲出门外的蠢货还要惨。

    唯一的办法,就是把长明烛放在两个空间的交界处。

    一灯,照两界。

    而后堂入口,就是最好的位置。

    “我明白了。”

    王浩深吸一口气,声音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走到供桌前,小心翼翼用双手捧起了那根燃烧着微弱光芒的白烛。

    “仄哥,你们放心去。”

    “只要老子还喘着一口气,这蜡烛,就绝对不会灭!”

    白仄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浩子……”

    李肥肥听着两人的交谈,狠狠咽了口唾沫,将心头的寒意压下去。

    他猫着腰,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生怕自己喘气的声音大了,吹动了那脆弱的火苗。

    “浩子,兄弟我这能不能回得来,可全指望你这根小蜡烛了啊。你手可千万别抖,不然我要是回不来了,做鬼都得天天趴你床头,也不干别的,就幽幽地问你一句……”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学着戏文里的吊死鬼,拉长了调子。

    “那蜡烛……它香不香啊?”

    这句半是玩笑半是哀求的话,让祠堂里凝重的气氛出现了一丝裂缝。

    王浩嘴角抽搐着瞪了他一眼,骂道:“滚蛋!咒谁呢!好好跟着仄哥,少给人家添乱!”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像是在自言自语。

    “记得活着回来,不然你那套鬼话,老子听不见。”

    “走吧。”白仄吐出两个字,将门帘固定好,转身,毫不犹豫地迈入了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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