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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宝宝,陆景柏他打我。”
    程溪月忍着恶心跑回608病房。

    赶紧刷了个牙。

    又重复洗了好几次脸。

    缓和好恶心的情绪后,这才准备入睡。

    刚躺下,就收到季之淮发来的信息。

    【在哪?】

    见是他的信息,程溪月的情绪瞬间好了不少。

    愉悦地给他回了个:

    【在医院,陪我妈妈。】

    【原本打算回家,可突然很想我妈妈,就过来了。】

    又想到之前在电话里跟他说过会回家。

    他这会,该不会是去她家找她了吧?

    【季之淮,你在哪?】

    他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又问道:

    【你住的房间朝哪一面?】

    程溪月:【朝东。】

    几分钟后,程溪月正欲睡着时,窗户被轻轻的敲响。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翻个身继续睡。

    手机屏幕亮起。

    【我在窗外。】

    程溪月一惊,立马坐了起来,去开窗。

    一股寒气陡然入侵。

    室内暖气十足,程溪月只仅穿了一件薄薄的黑色丝制吊带睡裙。

    冷风一次,她鸡皮疙瘩全起来了。

    不自觉的伸出双手轻搓。

    还没反应过来,就落入了一个急切的怀抱。

    “季之淮,我好冷,关窗。”

    男人长手长脚,甚至脚步都无需挪动半分。

    他转身关上窗户。

    重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程溪月伸出双手回抱着他。

    将脑袋放在他肩上,眸色喜悦,嘴角含笑,任他抱着。

    他却只是紧紧抱住她,一个字都没说。

    陆景柏说明早就去领证。

    他原是一万个不相信的。

    她昨晚才把自己给了他,这段时间对他的感情……很热情,很纯粹,不似作假。

    应当是陆景柏一厢情愿,一派胡言。

    可。

    当年,他骤然听到程溪月订婚的消息。

    也认定那是无稽之谈,定是别人无端捏造。

    可那些人说得言之凿凿,信誓旦旦。

    又让他生出一丝不确定。

    他逐渐坐立难安,完全没有心思上课。

    甚至都等不到那节课结束,便直接冲到她学校去找她。

    在等她下课期间,他不止一次安抚自己。

    不会的。

    不会的。

    他们这么相爱,有什么难题不能共同面对?

    她不会跟别人订婚的。

    绝不会。

    一定是他多虑了。

    好不容易煎熬般地挨到她这节课下课。

    程溪月开开心心,蹦蹦跳跳着朝他飞奔而来。

    “季之淮,你怎么来啦,不是约好等我下课就去找你?”

    见她是这样的反应,他内心安定不少。

    但还是将她拉到墙角,跟她确认。

    “程溪月,你订婚了?”

    她面色毫无内疚或惊慌,依旧笑笑的,开心的看着他。

    季之淮不禁松了一口气。

    他就知道不会……

    “对啊,我订婚了。”

    季之淮蓦然一震,心陡然一沉。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拉住她手腕的大手不自觉地用力攥紧,一股寒气从脚底漫至全身。

    他颤着唇,不可置信地跟她确认。

    “你,说,什,么?”

    程溪月依旧在乐呵呵地笑。

    “昨天我爷爷特意让家里的阿姨帮我打扮了一下,说是去吃一个饭。有好吃的蛋糕跟糖水喝,我就去了。”

    “我回家后听他们说才知道,原来那是订婚宴,我就这样订婚了。”

    季之淮浑身冰冷,直接哭了出来。

    眼泪肆意无声地流淌。

    他嫌丢人,忍着没哭出声。

    哪怕听她亲口说,他还是不相信。

    他们两年甜蜜的感情,如此相爱。

    这怎么可能呢。

    她从未提分手,甚至都没对他表达过任何不满。如若真有不满,他可以改啊。

    只要是她不喜欢的,他什么都可以改。

    经济上,他也一直在努力。

    如今。

    陆景柏刚才信誓旦旦说他们约了明天去领证。

    此刻,他忽然不确定,这是不是假的了。

    当年她断崖式把他给甩了。

    明早,会不会再断崖式甩他第二次?

    她该不会觉得,跟陆景柏领了证,照样能跟他季之淮睡,跟他生孩子吧?

    就像当年她已经订婚,却还是觉得,可以继续跟他牵手亲吻一样。

    他很怕。

    怕听到他最不想听的答案。

    他一个字都不敢问。

    生怕她跟多年前一样,笑着点头。

    “季之淮,你抱得太紧,我快没法呼吸了。”

    见他呆呆的没有任何反应。

    程溪月便笑着拉开他的手。

    这才发现他手背受了伤。

    程溪月小脸一皱,瞬间心疼得不行。

    忙从病房内的柜中取出医药箱。

    替他小心地剔去水泥碎屑,消了毒。

    涂药后包扎好。

    还不忘轻轻吹了吹。

    季之淮像木杵一般,任由她拉着摆弄。

    低头定定看着她这个自然流露的关切眼神。

    呵。

    “你在心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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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溪月抬眼看他,小心翼翼错开他的伤手。

    将他紧紧拥住。

    香萌软玉陡然的,主动朝他扑满怀,季之淮不禁深深的嗅了一口。

    不知道自明早之后,他们还能这样亲近吗?

    明早,该不会又要分开了吧。

    这段时间的相处,又要成为泡影?

    他比三年多前更难以接受!

    季之淮深深地闭上眼。

    一想到明天可能要眼睁睁看着她跟别人领证。

    他的心都要碎了。

    低头看着她因心疼而红了的眼眶。

    想到多年前,她也是这般哭着跟他说,“你别删了我,也别拉黑我。”

    他点头同意了。

    然后。

    整整三年多的时间里。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

    她真的没有给他再发过任何一条信息。

    哪怕一个标点符号或表情包都不曾发过。

    他每天一有空,就会病态般的不断下拉刷新微信。

    看有没有她发来的信息。

    他时常以为肯定是他手机坏了,没流量了,WIFI信号不好,这才会收不到她的信息。

    他换了一只又一只新手机。

    不断往号码里充话费。

    叠加买了一个又一个流量包。

    可聊天框依旧空空荡荡。

    直到前段时间,他清晨在荒地救下她。

    直到那天,她的微信才重新亮起了新消息。

    季之淮不敢相信,抖着手点开。

    她关心他的伤势,还说她正好在医院,要陪他看医生。

    他想傲娇。

    他想不回。

    想不搭理她。

    就如同她这几年来也丝毫不搭理他一般。

    可他管不住自己那不争气的手。

    他的手马上就给她秒回个【好。】

    再后来,这个置顶了多年的微信便时常亮起新信息。

    他死寂了多年的心,也被这一条条信息给重新激活。

    他整个人像是又活了过来。

    程溪月见他一直低头沉默,只是紧紧抱住她,并不说话。

    她轻拍他的肩,在他脸上亲一口,哄着问他:

    “你怎么啦,手怎么会受伤?”

    “怎么那么不小心,你不保护好自己,我会很心疼的。”

    他将她抱得更紧,轻声问道:“真的会心疼吗?”

    程溪月重重点头。

    脑袋快要点成小鸡啄米。

    “真的,我心疼得都快要哭了。”

    “心疼得睡不着觉。”

    见他仍是无反应,她认真地凝视着他,轻叹了一口气,语带歉疚道:

    “对不起季之淮,是我之前做的事太让你没安全感了。”

    “我以后定会好好补偿你。”

    “你别害怕,我绝对不会离开,没有任何人能把我们分开。”

    那时候的她太年轻,看不清自己的心意。

    明明很喜欢他,一天看不到他就浑身不舒服,天天跑去黏着他。

    而他也回应了她的感情,慢慢地开始越来越喜欢她。

    她却没提前跟他知会一声,突然就订婚了。

    确实很不应该。

    “我只喜欢你,从头到尾,从年少时到现在,我喜欢的人只有你季之淮一个。”

    男人的神色肉眼可见的好了很多。

    逐渐从刚才的EMO情绪中抽离。

    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不信,除非你证明一下。”

    “怎么证明?”程溪月马上问道。

    他隔着薄薄的睡裙,轻抚上她的细腰。

    从刚才爬窗进来后一直老老实实只是抱着她的大手,这会开始不老实了起来。

    “用时间来证明,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明天中午。”这样,她明早便没有时间去领证了。

    程溪月脸上飞快漫上红晕。

    她害羞地低下头。

    “会不会太久了,我有点吃不消......”

    虽说,除了一开始的阵痛,后面的感觉越发的好。

    销魂蚀骨。

    回味无穷。

    想起来都能让她浑身战栗。

    可,折腾太久了她身体扛不住。

    季之淮哪怕再来个通宵,奋战到明天中午,肯定也是精力充沛。

    他还能再次从窗户翻出去。

    可自己呢,她明天抖着腿去学校或公司吗?

    再说,这是在她妈妈的病房。

    要是动静闹大了,发出什么异响或呼喊声。

    给她爸妈和大哥听到,她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真是羞死人了。

    程溪月将羞红的脸埋进他的怀中,很不好意思地晃着脑袋撒娇。

    还不忘牵上他的手也晃着。

    “嘶——”

    岂料牵动了季之淮手上的伤。

    对了,他还没跟她说,这伤是怎么来的。

    “你实话跟我说,你手到底怎么了。”

    某男瞬间低下头,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他似是想遮掩,最终还是低低地说:

    “被陆景柏打的。”

    说着,他把脑袋轻放到程溪月肩上拱了拱,撒娇道:

    “宝宝,我的手好疼。”

    “他下手好重,把我往死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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