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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种地也能种出兵法
    正吵得不可开交时,帐篷外突然传来铁链哗啦声。

    刑部侍郎一脚踹开毡帘,身后押着几个鼻青脸肿的汉子:“公主!逮住几个半夜刨墙根的,还带着您试验田的土!”

    其中一人突然破口大骂:“阿杜勒!说好事成给我们十斤金子,现在倒让我们背锅......”

    阿杜勒的弯刀“呛啷”出鞘,却见楚知夏慢,悠悠摸出个油纸包。

    展开来,竟是半截带着西域织锦碎片的麦穗。

    “知道你们为啥种不活吗?”

    她掏出银针扎进麦粒,“这麦种得配特制的草木灰,你们偷回去的都是没处理过的‘哑巴种’,种下去连麻雀都嫌弃!”

    谋士腿肚子直打颤,还想狡辩:“就算有人犯错,也不能......”

    “不能啥?”

    楚知夏突然扯开墙上的挂毯,后面密密麻麻钉着密信。

    “这些跟番邦串通的信,够不够治你们的罪?”

    最上面那封还沾着血手印,正是阿杜勒前几天,派人暗杀细作时留下的。

    帐篷外突然响起马蹄声,像闷雷滚过大地。

    楚知夏往嘴里塞了颗葡萄,吐着籽儿笑道:“戍边的老将军听说有热闹,带着三千骑兵来凑份子了。要不,让他教教你们,大楚的麦子是怎么在沙地里扎根的?”

    阿杜勒看着刑部亮出的通缉令,弯刀当啷掉在地上。

    当使团灰溜溜撤出城门时,楚知夏站在城楼上,冲他们扔下一捆梭梭草苗。

    “记住了!治盐碱地得先用这玩意儿固沙!要是种死了,小心我跨国去帮你们刨地!”

    而另一边,乾清宫里,紫檀木桌上摊着加急密报。

    皇帝正气得胡子直抖,“砰”地一拍桌子,震得砚台里的墨汁都溅了出来。

    “反了天了!西域那帮人竟敢偷麦子、通敌卖国!知夏也是,带三千骑兵胡闹,出了事可怎么办!”

    正骂着,门帘一掀,楚知夏风风火火闯进来。

    她身上沾着草屑,头发乱糟糟的,还别着朵蔫了吧唧的野花。

    皇帝一看她这副样子,火气“腾”地又窜上来。

    “你还知道来见朕!私自调兵是死罪,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爹爹,您先消消气。”

    楚知夏笑嘻嘻地,从袖子里掏出个油纸包,倒出几颗麦粒,“您瞅瞅这个。”

    她用指甲一掐,麦粒裂开,里面竟藏着细小的符号。

    “西域人偷走的麦种是假的,但这些符号是他们的密信暗号,说他们还要找机会在玉门关搞事情。”

    皇帝瞪大了眼睛,抓起麦粒凑近看。

    楚知夏又摸出一串钥匙放在桌上:“这是阿杜勒藏密信的暗格钥匙。那天晚上我在试验田配草木灰,正巧瞧见他们鬼鬼祟祟的。您还记得我找工部要的怪钉子吗?我早猜到他们要藏东西,提前把暗格改装了。”

    老皇帝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这丫头,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朕说!万一出了事,你让朕......”

    话没说完,声音突然哽咽了。

    他想起楚知夏小时候,总爱粘着他要糖吃,如今却敢单枪匹马设局抓内奸。

    “爹爹,种地和打仗一个理儿。”

    楚知夏挨着皇帝坐下,“地里闹虫子,得提前下套;西域人不安好心,就得挖坑等着。我不光把他们的阴谋拆穿了,还准备了好东西。”

    她掏出一卷画,上面画着治盐碱地的法子。

    “西域缺粮,咱们教他们种地,不比派兵打仗强?”

    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给楚知夏的脸镀上一层金边。

    皇帝看着女儿晒黑的脸蛋,想起密报里写的“欧洲派人求购麦种”。

    心里又骄傲又心疼:“明天你跟我上朝,让大臣们也见识见识。”

    “去讲怎么种地啊?”楚知夏眼睛亮晶晶的。

    “讲!”老皇帝笑着点了点她的脑袋。

    “让他们知道,朕的闺女,既能在地里刨出金子,也能在朝堂上撑起半边天!”

    这事很快传遍大街小巷。

    说书先生的醒木一敲,茶碗碰撞声、瓜子嗑壳声瞬间都停了。

    隔壁绸缎庄的学徒,踮着脚扒在门框上,炸油条的王婶,支着耳朵往这边凑。

    就连平时总打瞌睡的老账房先生,都推了推老花镜,生怕错过一个字。

    “您说这公主神不神?”

    说书先生抹了把汗,故意压低声音。

    “那些西域人偷了麦种,以为得了宝贝,结果种下去全是‘哑巴苗’!”

    前排卖豆腐的张老汉一拍大腿:“嘿!我就说嘛,前儿个看见城里新来的西域商队,蔫头耷脑的,敢情是吃了瘪!”

    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从京城茶馆传到乡下田埂。

    李家庄的老把式蹲在田头,烟袋锅子敲得石头当当响:“咱种地的讲究‘看天看地看苗情’,公主把这门道用到兵法上,可不就把洋人耍得团团转?”

    说话间,几个年轻后生围过来,非要缠着他讲讲“哑巴种”是咋回事。

    最热闹的要数京城集市。

    卖农具的王铁匠新打出一批刻着“公主同款”的锄头,刚摆出来就被抢光。

    胭脂铺老板娘灵机一动,推出“西域迷情”香粉,广告词说得溜:“用了这粉,保准比公主识破阴谋还灵!”

    就连街头卖糖葫芦的都改了吆喝:“吃一串糖葫芦,学一招公主的聪明劲儿!”

    书院里的学子们争论得面红耳赤。

    穿长衫的书生摇头晃脑:“兵法云‘知己知彼’,公主深谙西域风土,方能设此巧计。”

    却被旁边的武生怼回去:“少拽文!说白了不就是种地的门道?咱们村头老吴头,论摆弄庄稼比你懂多了!”

    消息传到江南水乡,绣楼里的小姐们也坐不住了。

    赵家大小姐照着话本里的描写,在绣帕上绣了片麦田,还题字“巾帼不让须眉”。

    钱家二姑娘更绝,缠着教书先生教她算术,说是要学公主“算准敌人的心思”。

    最有趣的是城郊的农户。

    刘寡妇家的闺女非要跟着爹下田,还振振有词:“公主能用地里的学问抓坏蛋,我也要种出个名堂!”

    没过多久,街头巷尾都流传开了新歌谣:“公主殿下真灵光,种个麦子把敌降。草木灰里藏妙计,盐碱地上变粮仓。”

    就连平日里最严肃的老学究,都忍不住在课堂上提了一嘴:“治国如治田,此乃古今通理啊。”

    渐渐地,大姑娘小媳妇们聊天,不再只说家长里短。

    时不时冒出句“这事儿得学公主,提前挖坑等着”。

    孩童们玩闹,最爱扮成“抓内奸”的游戏,嘴里喊着“交出哑巴种”。

    就连茶馆里算账的伙计,都学会了拽文:“您这账算得,比公主识破密信还精!”

    这场由种地引发的热潮,就像春天的柳絮,轻飘飘地落在大楚的每一寸土地上,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