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黑皮惨叫一声，整个人倒飞出去，撞翻了茶几。
“老子给了你们最好的装备！给了你们最好的待遇！你们就拿这个成绩来回报老子？！”金万山抄起桌上的烟灰缸就要砸过去。
“厂长！别打！别打！”
黑皮捂着肚子，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大声哭喊着解释：“不是兄弟们不拼命啊！是……是根本没法弄啊！”
“没法弄？”金万山动作一顿，眼神阴鸷如狼，“说！到底怎么回事！”
黑皮忍着剧痛，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道：“队伍……队伍根本带不动啊！”
“周厂长的人，一进林子就开始找地方喝酒抽烟，看见兔子都不追，说是怕累着！让他们去包抄，他们说没好处不干！”
黑皮喘了口气，抬头看了眼旁边的董竹。
“董厂长的人倒是听话，可是……可是他们太弱了啊！看见一头野猪，吓得腿都软了，刀都拿不稳，别说杀猪了，差点被猪给拱死！”
黑皮缩了缩脖子，声音更低：
“还有咱们安保队的兄弟……”
“大家一看这情况，心都散了。后来……后来为了抢一只山羊，三拨人差点自己打起来……”
“最后……最后大家就分开了，各干各的……这林子里野兽又凶，我们也不敢太深入，就在外围转悠，所以……所以……”
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到了。
这所谓的联盟，就是个笑话。
“放你娘的屁！”
周勇乐一听这话，顿时炸了毛，指着黑皮的鼻子骂道：“黑皮你个狗日的少血口喷人！我的人怎么了？我的人那是保存体力！倒是你这个当队长的，连个队伍都带不好，还有脸赖别人？”
“周勇乐！你少在这装蒜！”
董竹也忍不住了，她猛地站起身，冷冷地盯着周勇乐：“黑皮虽然是个废物，但他有句话没说错。你那些人，就是一群流氓混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不是他们在林子里大呼小叫惊走了猎物，我们的人至于一无所获吗？”
“哎哟呵？董妹子，你这就没良心了吧？”周勇乐阴阳怪气地反击，“我的人是流氓，你的人是什么？一群书呆子！连鸡都不敢杀，还想杀变异兽？我看就是你们拖了后腿！”
“够了！！”
一声暴喝！
金万山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
他看着眼前这两个互相推诿、丑态百出的盟友，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厌恶感。
荒唐！！！
这就是他的盟友。
这就是他的队伍。
一群乌合之众！
“都给老子闭嘴！”金万山双眼通红，“吵？现在吵有个屁用！输了！我们输了！而且是惨败！”
他指着窗外那个猩红的“败”字，手指都在颤抖：“看看那个分数！一千二百多！这是靠运气能刷出来的吗？这是靠蛮力能干出来的吗？”
“哪怕对方比我们团结，哪怕他们一百个人全是特种兵，光靠追着野兽砍，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内砍出一千二百分！”
金万山虽然暴躁，但他不是傻子。
作为白手起家的狠人，愤怒过后，理智回归。
“不对劲……”
董竹不再争吵，眉头紧锁。
“金董说得对。这个分数，不合理。”
她走到窗前，眺望远处茂密的森林，语气凝重：
“我的人折腾了一天，很清楚里面的环境。”
“野兽警觉，地形复杂，捕猎极难。”
“配合再默契，一天打两三头就是极限。”
董竹猛地转身，目光扫过两人：“蓝湾半岛的人，平均每人拿了12分。”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们每个人，至少都杀了一头甚至两头变异兽！”
“一百个人，同时杀了一百头野兽？”周勇乐也不吵了，他咽了口唾沫，感觉后背发凉，“这……这怎么可能？难道他们有枪？”
“这他妈又不是美国！”金万山阴沉着脸摇头，“哪来的枪？”
“那只有一种解释。”
董竹深吸一口气，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的核心：
“硬拼蛮力，我们已经输了。对方肯定掌握了某种我们不知道的、极其高效的刷分手段！”
“高效手段？”周勇乐一脸茫然。
“陷阱？毒药？还是某种特殊的引诱剂？”董竹在房间踱步，高跟鞋敲击地面，声声急促，“不管是哪一种，都说明一件事——”
她停下脚步，目光灼灼地看着金万山：
“蓝湾半岛那边，有个高人。”
“一个懂战术、懂统筹、甚至懂技术的指挥官！”
“绝对不是黑皮这种草包！”
黑皮：……
金万山沉默了。
他重新坐回沙发上，点燃一根烟，烟雾缭绕中，眼神狠厉。
“高人……”
“看来老子真是小看了这帮住小区的。原本以为是群待宰的肥羊，没想到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狼！”
“那现在怎么办？”周勇乐有些慌了，“照这个速度，明天、后天……只要再输三天，咱们就要被抹杀5%的人！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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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不用蓝湾半岛动手，工业园内部就会先乱起来。
本来就吃不饱，还要被压榨打工。
人心惶惶，没人会愿意成为那被抹杀的5%。
“不能再这么蛮干了。”
经过一根烟的冷却，金万山眼中的暴怒已经完全收敛，取而代之的是阴冷。
“既然正面硬刚刷分刷不过他们，那就换个玩法。”
他看向董竹和周勇乐，声音低沉：“把园区里所有的技术人员都给我集中起来！不管是搞机械的、搞化学的，还是以前当过猎户的，都给我找来！”
“我们要研究！研究他们的战术！研究这片森林！”
“还有……”
金万山转头，目光落在黑皮身上。
黑皮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想要后退。
“黑皮。”金万山的声音轻柔得有些诡异。
“厂……厂长，您吩咐。”
“你刚才说，你们在林子里，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是……是的。他们好像躲起来了，或者是去了别的区域。”
“昨天就没看到过，今天早上也没瞧见人影……”
“躲？”金万山冷笑一声，“一百号大活人，能躲到哪去？共属区域就这么大，只要是人，就要吃饭，就要拉屎，就要留下痕迹。”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黑皮面前，蹲下身子，伸出手帮黑皮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领。
这个动作让黑皮抖得更厉害了。
“这次，我不怪你。”金万山拍了拍黑皮的脸颊，“但是，下午的任务，我要你换个思路。”
“换……换什么思路？”
金万山凑到黑皮耳边，“别光盯着猎物找。”
“猎物长腿会跑，人也会跑，但人……总比猎物好找。”
“我要你带几个机灵的，身手好的，哪怕不刷分，也要给我摸清楚蓝湾半岛那帮人在哪！在干什么！用什么方法在刷分！”
说到这里，金万山顿了顿，眼中的杀意不再掩饰：
“如果有机会……给我抓个活口回来。”
“只要能撬开他的嘴，知道他们的秘密……”
“我就能让他们把吃进去的分，连本带利地吐出来！”
黑皮看着那双阴鸷的眼睛，瞬间懂了。
这是要玩阴的了。
既然比赛跑不过你，那就把你的腿打断！
“明白了！厂长！”黑皮眼中也闪过狠色，“午饭吃完我亲自带队！就是把林子翻个底朝天，我也要把人给您揪出来！”
金万山满意地点了点头，站起身，重新看向窗外那片危机四伏的森林。
“蓝湾半岛……”
“先赢不算赢，后赢满天红！”
“等着吧，老子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残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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