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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烬羽凝眸·翼族内乱初现端
    北风卷着沙粒打在脸上,我听见那支羽箭钉入地面的声音。烬羽低头看着脚边的密报,指尖微微收紧。

    她没有立刻展开卷轴,而是缓缓抬头,目光扫过半空悬浮的翼族将领。那人仍握着骨枪,却不再前进一步。三百双黑翼在高空盘旋,像一片压城的乌云,可谁都不敢先动。

    “离渊派兵了。”她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传遍战场,“三千黑翼精锐,已过蚀骨瘴林。”

    话音落,远处风沙中一道灰影疾掠而至,单膝跪地:“君上,斥候回报,敌军行速极快,三日内必至边境。”

    烬羽轻轻颔首,袖中手指微动,一缕幽光自掌心溢出,在空中划出三道虚线。“传令下去,各部即刻撤离此地,回防圣殿外围三道防线。”她语速平稳,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另遣十人潜入若水河畔,查清离渊是否动用禁术引灵脉倒灌。”

    那人领命而去,身形如烟散去。

    我站在原地,手还按在轩辕剑柄上。剑身冰冷,可掌心却有种奇异的灼感,仿佛刚才那一阵共鸣还未彻底消退。烬羽转身时,黑袍翻起一角,她没有看我,只是挡在我身前,背脊挺得笔直。

    “他是我的人。”她声音冷了下来,直指高空,“谁敢动他,便是与我为敌。”

    空气凝了一瞬。

    翼族将领咬牙,骨枪缓缓下垂。“烬羽,你不过是个私生女,母亲是凡人,血脉不纯。如今竟敢以‘君上’自居,发号施令?”

    她冷笑一声,掌心忽然燃起一团幽蓝火焰。那火不炽烈,却让四周温度骤降,连风都停滞了一瞬。她抬手,将火焰拍向地面。

    轰——

    一道裂痕自她脚下蔓延而出,沿途砂石尽数焦黑,灵力波动如潮水般扩散百丈。那些悬停的黑翼纷纷后退,有几人甚至失控坠落。

    “这是皇室血脉独有的烬炎。”她抬眸,眼神锋利如刃,“你认不认得?”

    无人应答。

    她环视全场,声音更沉:“自今日起,凡阻我归途者,皆视为叛族之敌。若有不服,现在便可挑战。胜我者,翼族之位,让之。”

    死寂。

    将领脸色铁青,最终低吼一声:“谨遵……君命。”

    众翼族开始撤离,双翼收拢,陆续飞向远方。只有少数几人 linger 在风沙边缘,未即刻离去。烬羽眼角微动,却没有点破,仿佛早已察觉他们的异心。

    我盯着她的背影。她站在这里,不像一个谋士,也不再是那个藏在暗处的影子。她像一座山,稳稳立在这片荒原之上,把所有风暴挡在外头。

    直到最后一名战士消失在天际,她才缓缓转身。

    “你要走,现在就能走。”她看着我,语气平静,“昆仑虚不会怪你。”

    我没有动。

    她也没催,只是静静等着。

    我低头看向手中的轩辕剑。剑身黯淡,可当我试着将一丝灵力注入其中时,它竟轻微震了一下,像是回应某种召唤。这感觉不是第一次出现——从诛邪阵启动以来,每当我灵力将尽,总有一股微弱的力量从剑中传出,支撑我继续站立。

    这不是巧合。

    迦叶只是昆仑虚普通弟子,根本不配执掌这等神器。唯有真正的主人,才能唤醒它的共鸣。

    难道……我真的是司音?

    “我还不能回去。”我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哑,“有些事,必须弄清楚。”

    她眸光微闪。

    “我想知道,”我抬眼望她,“我死过的那两次……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沉默片刻,眼神深处掠过一丝痛意,又很快隐去。“好。”她说,“但我要提醒你——一旦踏入这段过往,你就不再是昆仑虚的司音,而是迦叶,我的祭司。”

    我不懂这句话的全部含义,可心里某个地方被轻轻撞了一下。

    她转身朝东侧走去,步伐坚定。我跟在她身后,脚踩在焦黑的地裂边缘。风还在吹,带着血腥与尘土的气息,可战场已经空了。

    我们走了约莫半炷香时间,前方沙丘后浮现出一座残破的石亭。四根柱子歪斜欲倒,顶部塌了一角,勉强能遮些风沙。烬羽走进去,在最里侧坐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下了。

    她从怀中取出一块玉简,指尖轻抚表面,一道光幕缓缓升起。画面模糊,像是被什么力量封印过,只能看到零星片段——一座高台,火焰冲天;一个人从云端坠落,背后插着数支羽箭;还有一次,是在一条暗河边,有人跪在地上,双手捧着一团即将消散的光……

    “第一次,是在诛仙台。”她低声说,“你为了阻止天族清洗翼族边境,独自闯入大阵。他们用九重雷劫劈你,魂魄碎成七片。我花了整整三年,才找到最后一块碎片。”

    我喉咙发紧。

    “第二次,是在若水河畔。”她声音更低了些,“你替我挡下了离渊的致命一击。那一剑贯穿心脉,你当场气绝。我动用聚魂术,耗损百年修为,才把你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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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猛地抬头:“代价呢?”

    “第二次聚魂后,我闭关三个月。”她说,“醒来时,左臂废了两个月,灵力也迟迟无法恢复。”

    我怔住。

    她看着我,眼神很静:“你问我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因为我欠你的命。更因为,你是唯一一个,在所有人都视我为污点的时候,肯蹲下来问我一句‘疼不疼’的人。”

    记忆再次翻涌。

    一个小女孩蜷缩在角落,腿上有伤口,血流不止。有人走过来,蹲下身,轻轻撩开她湿透的发,“疼吗?”

    她说不出话,只点了点头。

    那人便撕下衣角,一点点替她包扎,“不怕,有我在。”

    那是我。

    可那时的我,还不知道她是谁。

    “所以你一直守着?”我问。

    “守着。”她点头,“哪怕你忘了全世界,我也要记住你。”

    我握紧了剑柄。

    掌心的旧伤裂开,血顺着指缝滑下,滴在沙地上。可我不觉得疼。心里某个空了很久的地方,正在一点点被填满。

    “也许我现在还不完全是你等的那个人。”我缓缓站直身体,尽管双腿仍在发软,“但至少,我已经开始记得你了。”

    烬羽眼中微光闪动。

    她没再说话,只是将短弓收回背后,朝我走近一步。

    就在此时,北方天际传来一声尖锐呼啸。

    一支传讯羽箭破空而至,钉入她脚边的沙地。箭尾绑着一卷密报,封印已裂。

    烬羽低头看了一眼,脸色骤变。

    她猛地抬头望向远方,嘴唇抿成一条线。

    “离渊亲自来了。”她低声说,“带的是亲卫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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