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前，养心殿。
萧玦尘打了个哈欠，任由宫人将绣着九龙腾云的朝服穿戴整齐。
他刚伸了个懒腰，一道黑影便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身后，单膝跪地。
“说。”
萧玦尘整理着袖口，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眼神却已经亮了起来。
这早已是君臣间心照不宣的惯例。
自从镇北王那丫头经常玩消失，他的快乐源泉就少了一大半。
于是他灵机一动，将目光转向了京城另一处活色生香的宝地——
二皇子府。
那里简直是个天然的戏台子！
每天都有新鲜热辣的大戏上演！
派去监视的暗卫，如今已经从冷面杀手成功转型为专业说书先生。
每日早朝前，必会为他呈上最热乎的“二皇子府每日瓜报”。
萧玦尘甚至专门给这位暗卫长配了笔墨纸砚，要求他详细记录，不得遗漏任何细节。
“启禀陛下。”
暗卫从怀里掏出一本写得密密麻麻的小册子。
封面上赫然写着：《二皇子府战况实录·第四十七日》
“昨日战况如下。”
暗卫翻开第一页，声音平铺直叙，内容却劲爆无比。
“听夏国老可汗与其妻可敦，以及二人之子阿宝，已于昨日傍晚成功潜入二皇子府。”
“潜入方式为——”
暗卫顿了顿，似乎也觉得这事儿有点离谱。
“从府邸后墙狗洞钻入。”
“噗——”
萧玦尘刚喝进嘴里的茶，直接喷了出来。
宫人赶紧递上帕子。
“咳咳咳……你说什么？”
萧玦尘瞪大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
“钻狗洞？”
“是。”
暗卫面不改色，继续汇报。
“属下亲眼所见，老可汗的腰卡在洞口足足一刻钟，最后是可敦在后面用力一推，才把他推了进去。”
“进去之后，老可汗当场嚎啕大哭，抱着呼延·阿古拉的大腿喊。”
萧玦尘脑海中自动浮现出那个画面。
堂堂草原可汗，曾经威风八面的枭雄，如今落魄到钻狗洞……
还被妻子从后面一屁股推进去……
这画面，太美，他不敢想。
“呼延·阿古拉反应倒是机敏。”
暗卫翻了一页。
“他在老可汗喊出他真名之前，及时扑上去捂住了他的嘴，还装模作样地说父汗您认错人了，儿臣是萧明煜。”
“周围那些女人忙着争夺夫君使用权，也没有多想。”
萧玦尘嘴角抽搐。
这二皇子府，真是一天比一天热闹。
“老可汗一家三口现在住哪儿？”
“因府内人满为患，管家本想将三人安排至下人房。”
暗卫的声音里带了一丝笑意。
“老可汗与可敦当场大闹，坚决要求与乌兰同住一院。”
“管家拗不过，只好答应。”
“于是昨夜，乌兰的院子里多了三个不速之客。”
暗卫顿了顿，补充道：
“对了，乌兰昨夜曾企图卷了些银钱细软逃跑，被属下们拦了下来。”
“他灰溜溜地回去后，就被可敦堵在房里，强迫他换回了男装。”
“此刻，老可汗、可敦、三岁幼子阿宝，以及乌兰，四人已成功。”
萧玦尘揉了揉太阳穴。
这草原上的风俗，当真是……不拘一格啊。
一家四口，两男一女，还有个孩子。
这关系，他都理不清了。
“府内其他人呢？”
萧玦尘问道。
“那二百多号听夏女子，现在什么情况？”
暗卫翻到下一页，上面画着一张详细的势力分布图。
“回陛下，府内二百余名听夏女子，目前已分化为四股势力。”
“其一，约五十人，选择安逸度日。”
“她们每日赏花饮茶，吟诗作对，完全不参与府内纷争。”
“属下观察，这批人应该是看透了，打算混吃等死。”
萧玦尘点点头。
这批人倒是聪明。
“其二，约百人，追随原十位夫人。”
暗卫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同情。
“她们每日对呼延·阿古拉围追堵截，强灌各种大补汤药。”
“昨日，属下亲眼看见阿古拉被灌了三大碗牛鞭汤，当场吐了。”
“但那些女人不依不饶，非要他喝完。”
“最后阿古拉哭着求饶，说自己真的不行了，再补就要炸了。”
“那些女人这才放过他。”
萧玦尘嘴角抽了抽。
这小子，活该。
当初色迷心窍潜入大夏，现在被美色“超度”，也算因果循环。
“其三，约四十人，见乌兰姿容更胜，便转投老可汗阵营。”
暗卫翻到下一页，上面画着乌兰院子的平面图。
“她们时不时在乌兰院外徘徊，想方设法接近乌兰。”
“老可汗和可敦为了保护乌兰，已经在院子周围设了三道岗哨。”
“夫妻二人轮流值守，严防死守。”
“昨夜有个胆大的女子翻墙进去，被可敦当场抓住，用鞭子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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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玦尘听得目瞪口呆。
这二皇子府，简直比战场还激烈！
“其四……”
暗卫的声音变得微妙起来。
“余下数人，已与府内几名相貌尚可的侍卫和小厮暗通款曲。”
“属下昨夜巡查时，亲眼看见一名侍卫从某位听夏女子的房中出来。”
“那侍卫走路都是飘的，脸上带着傻笑。”
萧玦尘听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好好的一个皇子府，被这群人搞成了龙蛇混杂的销金窟！
最重要的是——
这二百多号人，连吃带住，花的都是大夏的银子！
他目光落在殿外那片被他亲自开垦出的土豆田上。
萧玦尘眸光一闪，计上心来。
“传朕旨意。”
他声音一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暗卫立刻收起册子，俯首听令。
“去镇北王的天下粮种铺子，以朕的名义购入土豆、红薯种子各百石。”
“即刻送往二皇子府。”
暗卫一愣，不明所以。
陛下这是……要给二皇子府送粮食？
“在二皇子府内，划出空地。”
萧玦尘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就叫皇家试验田。”
“告诉呼延·阿古拉，从今日起，府内所有人，不分男女老幼，不分主仆尊卑——”
他一字一顿，声音透着股狠劲儿。
“全部给朕下地开荒！种土豆！”
暗卫瞪大眼睛。
陛下这是……要让二皇子府的人全去种地？
“告诉他们，往后他们的口粮，凭劳动换取。”
萧玦尘冷笑一声。
“谁不干活，谁就饿着。”
“朕养不起闲人。”
他顿了顿，补充道：
“尤其是呼延·阿古拉，让他亲自带头。”
“他既是这府里的主子，便要担起主子的责任。”
“每日必须下地劳作，不得偷懒。”
“若敢阳奉阴违，朕就把他那些大补汤的量翻倍。”
暗卫打了个寒颤。
陛下这招，够狠。
“去办吧。”
“是！”
暗卫领命，身影瞬间消失在殿中。
处理完这桩“家事”，萧玦尘只觉神清气爽。
阿古拉那小子，从“行走的榨汁机”升级为“皇家农场主”。
也算物尽其用了。
而且——
萧玦尘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劳动最光荣。
正好给这群异国“难民”改造改造思想。
让他们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想吃饭？
那就得干活！
他大步流星，朝金銮殿走去。
今日的朝堂瓜，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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