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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开门!吓傻仙帝,葬仙谷主动跪迎!
    涂山幺幺那声清脆的“开门”,没有换来任何预想中的巨响。

    没有石门摩擦的轰鸣,没有禁制破碎的巨响。

    取而代之的,是一阵仿佛从三界太初传来的,宏大而古老的……叹息。

    整个葬仙谷,那片由亿万万根破碎缘法组成的混沌深渊,在这声叹息中,骤然静止。

    那翻涌的,吞噬一切的墨色,那扭曲的,代表着终极混乱的狂潮,都停顿了。

    紧接着,一幕让神明都要为之失语的景象,发生了。

    它在退。

    那片混沌的缘法之海,没有被劈开,没有被驱散。它是在主动地,谦卑地,向后退却。

    那些狂乱的、暴虐的、纠缠不休的黑色丝线,像是无数桀骜不驯的叛军,在见到自己血脉中唯一的,至高无上的君王时,收起了所有的爪牙。它们本能地蜷缩,退让,用它们混乱的本质,摆出了一个近乎于“臣服”的姿态。

    葬仙谷,这处连昊天仙帝都只能选择封印的禁绝之地,在这一刻,对着一只小小的狐狸,低下了它高傲了无数万年的头颅。

    陵光神将握着剑柄的手,彻底松开了。

    她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那张常年覆盖着冰霜的容颜上,只剩下纯粹的,无法理解的空白。

    她所信奉的天道,她所守护的法则,在眼前这一幕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如此无力。

    这根本不是仙术或魔功。

    这是一种凌驾于力量之上的……权柄。

    她手中的传讯仙符,那团代表着昊天仙帝意志的光晕,疯狂地闪烁,几乎要当场熄灭。

    仙帝的声音再次传来时,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威严与质疑,只剩下一种发自神魂深处的,难以置信的颤抖。

    “这……是什么……”

    渊皇的笑声,打破了这片神圣而诡异的寂静。

    那笑声低沉,充满了心满意足的愉悦,在他胸腔里回荡。

    他迈着悠闲的步子,走到涂山幺幺身旁,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那枚光芒黯淡的仙符,语调懒散,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隔着无尽虚空,扇在了三界主宰的脸上。

    “怎么样,昊天?”

    “本尊的宠物,现在……还入得了你的法眼吗?”

    仙符上的光晕猛地一缩,随后彻底沉寂下去,再无半点声息。

    那位高高在上的仙帝,沉默了。

    涂山幺-幺没有理会这场无声的交锋。

    她的全部心神,都与眼前这片正在向她“跪拜”的缘法坟场连接在了一起。

    她面前那扇由红线编织成的门,没有打开,而是化作了一道纯粹的,凝实的,散发着本源气息的赤色光路,笔直地延伸向了葬仙谷的最深处。

    那是一座横跨在混沌之海上的……神桥。

    桥下,是无数退让的,却依旧在低声嘶吼的破碎因果。它们渴望着,却又畏惧着,不敢触碰这神圣的路径分毫。

    一种前所未有的明悟,在涂山幺幺的神魂深处绽放。

    她不再是那个只会闯祸的小狐狸,也不再是渊皇的宠物。

    在这一刻,在这里,她就是此地唯一的主宰。

    她深吸一口气,踏上了那座赤色的神桥。

    小小的,赤裸的脚掌,踩在光的坦途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一直躲在她怀里的小貂,探出了小脑袋。它那双黑豆般的小眼睛眨了眨,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那片让它感到极度不安的混沌,此刻却温顺得像家养的猫。它不再发抖,兴奋地叫唤了一声,一溜烟爬到了涂山幺幺的肩膀上,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渊皇双手负后,闲庭信步般跟了上去,神情惬意,像是在巡视一座刚刚被他纳入囊中的,景色别致的后花园。

    陵光神将站在原地,挣扎了许久。

    最终,那份属于军人的绝对服从,压倒了心中翻江倒海的震惊。她咬了咬牙,也踏上了神桥。

    只是她的身份,已经从监视者,悄然变成了……见证者。

    神桥并不长,但每一步,都像走在一个纪元之上。

    桥两侧的混沌,虽然臣服,却并未消散。它们无法攻击,却开始用另一种方式,展现它们的存在。

    一幅幅画面,开始在桥边的黑暗中浮现。

    那是葬仙谷中,无数万年来,被吞噬的生灵,他们临死前最后的执念与不甘。

    有仙人被同门背叛,万念俱灰的绝望。

    有魔族力战而亡,对故土的无尽思念。

    有误入此地的凡人,对家人的最后呼唤。

    无数的悲剧,无数的痛苦,像一场无声的电影,在他们身旁循环上演。

    涂山幺幺看着这些画面,一颗心沉甸甸的。她能感受到每一份痛苦,每一缕绝望。她的脚步变得有些沉重,但依旧坚定地向前走着。

    渊皇对这些凡尘俗世的悲欢离合,毫无兴趣。

    他正要开口催促,突然,涂山幺幺左手边的黑暗,猛地凝聚起来。

    那不再是碎片化的影像,而是一幕清晰得,仿佛触手可及的,真实的地狱。

    一座阴暗潮湿的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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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道身影被粗大的锁链锁在墙壁上,正是她魂牵梦萦的父母。

    他们原本俊美绝伦的容颜,此刻苍白如纸,身上满是伤痕,气息微弱到了极点。

    几个身穿黑袍,胸口烙印着扭曲红线符号的“逆缘”组织成员,正围着他们,发出阵阵阴冷的笑声。

    其中一个黑袍人,举起了一柄闪烁着不祥乌光的匕首。

    “最后问你们一次,”那声音沙哑刺耳,“天缘神女的力量,到底封印在了哪里?”

    她的父亲,涂山长风,抬起头,那双总是含着温和笑意的眼睛,此刻却燃烧着不屈的烈火。

    “痴心妄想!”

    “找死!”

    黑袍人怒喝一声,手中的匕首,没有刺向她的父亲,而是猛地转向了她那已经虚弱不堪的母亲!

    就在这时,她母亲那双黯淡的,几乎失去焦距的眼睛,仿佛穿透了时空的阻隔,穿透了这片虚假的幻象,直直地,看到了神桥上的涂山幺幺。

    无尽的爱意,无尽的担忧,无尽的痛苦,从那双眼睛里涌出。

    “幺幺……”

    她母亲的声音,微弱得像风中的残烛,却清晰地响彻在涂山幺幺的神魂之中。

    “快跑……我的孩子……永远……不要回来……”

    “轰!”

    涂山幺幺的脑子,一片空白。

    什么天缘神女,什么缘法主宰,在这一瞬间,都烟消云散。

    她只是一个,眼睁睁看着母亲即将被利刃刺穿,却无能为力的,弱小的女儿。

    那份神圣的,属于神的威严与漠然,被最原始的,属于亲情的痛苦与恐惧,彻底撕碎。

    “不——!”

    一声凄厉的,完全变了调的尖叫,从她喉咙里迸发出来。

    她要救他们!

    她必须救他们!

    这个念头,压倒了一切。

    她不顾一切地,抬起脚,冲出了赤色神桥的庇护,向着那片由绝望构筑成的幻象,猛地扑了过去!

    在她离开神桥的一瞬间,那片原本温顺臣服的混沌之海,刹那间沸腾了!

    无数的黑色丝线,像闻到血腥味的鲨群,从四面八方,带着吞噬一切的狂喜,朝着她那小小的身躯,狂涌而来!

    然而,就在那无尽的混乱即将触碰到她的前一刻。

    一只手,快如闪电,从后方伸出,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从万劫不复的深渊边缘,硬生生拽了回来。

    “蠢货!”

    渊皇那带着滔天怒火的呵斥,在她耳边炸响。

    “你想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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