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章3）
破晓前。
卡卡迪伦忍受着寒冷，望着远处怒堡北门。
城破后，那将属于自己。
“我的统领，”
一位族人冷的发抖，轻轻靠近：“我们真要在这里安家？那我们将要忍受寒冷。”
“忍受？”
卡卡迪伦侧过身，感受着族人：“不，那不再是忍受，我要让所有种族都明白，我们变色人也将会站在人前。而不是像从前和现在这样，无法以真面目示人。”
听到统领的话。
族人们觉着身体不再冰冷，或许，那就是未来。
“记住，”
卡卡迪伦低声与身边族人告知：“杀掉城头看守后，不要再主动与巨人战斗。我们只负责去抓那些巨人小崽子，我们要保证没有族人再受伤，没有族人会因为兽人而死。”
“明白！”
“还要记住，小心接近，那些崽子的母亲也都是巨人。”
叮嘱完毕。
卡卡迪伦望着怒堡北门，目光扫向城墙与两端高山山脚连接处。
偷袭计划很简单，变色人战士由山脚攀爬而上，在城墙与山体连接处等待。
等待南门进攻号角响起。
等待怒堡山谷内大部分留守山丘巨人支援南门。
那时候，他们大部分人进入怒堡山谷内控制山丘巨人崽子。
小部分人开启北门，放入兽人。
不远处。
兽人藩主科蒙葛正在同几个贵胄兽人细嗅鼻子。
随着鼻翼翕动，也在黑暗中分辨怒堡北门城墙上、城墙内空气的味道。
微风拂面，味道复杂。
却依旧能分辨清晰。
“好浓烈的酒味，那些蠢货都是酒桶。”
“烤鹿肉、麝牛肉、核桃混合花椒馅饼，他们的食物很丰盛。”
“北门城头和内里守卫，很少。”
“嗯，”
兽人藩主科蒙葛对这些信息做出确定。
随之，精准来到变色人统领卡卡迪伦身边：“里面与我们预料一样，按计划进行。”
说话时，他冷笑着望向怒堡：“现在，那些一根筋的山丘巨人，都已经在醉酒后的美梦里。”
“我有一个疑惑，”
卡卡迪伦厌恶的望着身边兽人，反正对方也看不见自己的表情：“怎么能确定，战斗开始大部分山丘巨人会去南门？”
“嗬嗬~”
兽人藩主科蒙葛震颤着喉咙冷笑：“索克勒戈嗣君说过，任何种族在沉睡中忽然惊醒，脑子都是混沌的。更何况一根筋的山丘巨人，混沌的脑子加上一根筋，全都是弱点。”
怒堡山谷内。
宽大地窖中，波尔格山抓了根旁边大筐内储存的大萝卜。
咬了一口后，瞥着浑身揉搓着酒水的巨虎们，向身边朋友发出疑惑：“我们都已经在地窖里隐蔽遮掩气味儿，却还在巨虎们身上抹这么多酒水，有这个必要？”
昨天早晨，朋友提出一个想法。
父亲派人带着巨虎，证实了那个想法。
所以，昨天夜里所有外出族人与巨虎全部返回。
且带来了各自的伴侣雌虎。
他不会怀疑朋友的策略，只是，整个怒堡一半的酒水用来涂抹了巨虎，还有族人的身体。
只是，真有这个必要么？
“有。”
罗林想要最稳妥。
最保险。
也看向地窖内，其余几个巨人和几头巨虎。
眼馋，真是眼馋，真是羡慕啊。
因为，像这样的地窖还有很多。
此时此刻，罗林想的不是今天即将开始的战斗。
而是以后。
以后，要加大天赐之能食物在祈光森林的投入。
要打造一支属于自己的巨虎军团。
也要做好与山丘巨人之间的平衡。
总不能拿走盟友的东西吧，虽然，往后都是自己的。
但面子上也要过得去。
做选择，真难。
罗林起身贴着地窖口，再次向波尔格山叮嘱：“在我出去发出信号后，你才能带人出来，明白？”
“放心吧，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儿…”
波尔格山本想开个玩笑。
但见朋友那双认真到极致的目光后，收起笑容重重点头：“明白！”
怒堡南门。
兽人大军与城门保持着距离。
他们在等，等待最合适的时间。
这时，天色由黑暗变成昏暗，一道凄厉嘶吼号角音，划开寂静。
兽人藩主格拉姆抽出长刀高举，朝左右望去：“前进。”
轰轰！
几千兽人、地精竖立刀枪，迈着大步向前。
食人妖或扛或拖拽撞门重槌组件，跟上大军脚步。
嗬吼！！嗬吼！！
灾厄大军整齐呼吼。
正面进攻，制造声势。
灰暗晨间，兽人大军整齐集结于南门，长矛墩地，刀柄敲击盾牌，轰轰声浪在山谷内隆隆翻滚。
兽人藩主格拉姆拎起座狼缰绳，跳跃至军阵中间高处。
望向怒堡南门城头慌乱怒吼巨人，裂开肮脏参差尖牙阔嘴：“进攻！！！”
嗬吼——
兽人刀盾兵向前冲锋，后方兽人、地精弓弩手紧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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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兽人扛着木梯大步跟上。
食人妖们拖拽着攻城重槌组件，向宽厚城门发起冲锋。
南城城头。
怒吼王望着下方兽人，扭了扭脖子。
随着咔咔骨骼声响，他确信那个叫罗林的人，是自己族人的好运：“哈哈哈~”
紧跟着，怒吼王将手中大锤倚靠在墙垛旁。
望向左右巨人战士时，他的嘴角跳动，那是血脉中的狠厉：“我的勇士们，让这些孱弱的脏脏老鼠们，尝尝我们的飞饼！！！”
吼！！！
巨人们呼吼。
弯腰抓起脚边，对于人类而言磨盘一样的花岗岩石饼。
随着怒吼王一声：“抛！！”
巨力抛出——
十数块石饼旋转着，呼啸着，撞开昏暗清晨，撞碎兽人、地精，继续向前呼啸。
紧跟着，又是十数块石饼飞下城头，落入兽人头顶。
啪叽一声巨响，数个兽人被砸的骨头血肉崩裂。
哪怕是盾牌，也被撞的像他们脆弱头颅一样粉碎！！
吼！！！
巨人们向下张望，欣赏杰作。
怒吼王指向左右：“巨弩，标枪！都别停下！”
几轮石饼飞完，巨大弩箭朝着城下瞄准，射击！
一根根长数米弩箭，斜刺里的朝城下密集兽人阵列急射。
手中标枪，也在向后方兽人抛投，没有一根落空。
城下。
地精藩主布拉卡克在阵列后咬牙瞪眼，这就是它一万个不想招惹山丘巨人的原因。
可利益与诱惑...
让他怒斥身边麾下：“都给我上！！后退者，杀你全族！！”
这话不假，不仅这里的地精战士是血缘亲属，堂兄弟，堂叔侄。
碎山，也有着他们的家人。
轰隆——
啪叽——
一个食人妖，被石饼砸碎胸膛，巨大身躯倒退着后仰。
先是踩翻身后以它作为肉盾的地精，庞大身躯倒下，又将拥挤地精们砸了个正着。
终于，死亡换来了靠近城墙的机会。
巨大木梯在强兽人手中首尾相接，锁死卯结。
一部分兽人稳住木梯尾端。
另一部分兽人攥紧木梯顶端粗绳，猛地加速向城墙根奔跑。
原本横躺在地面巨大木梯，被拽的竖立而起，重重斜靠在高墙。
扛着攻城重槌木头组件的食人妖们，已经来到大门前。
举着巨盾，顶着一块块巨石砸击，掩护强兽人们组装攻城锤。
地精们，终于摸到城墙两段山体连接处，像蚂蚁一样咬着刀，背着盾向上攀爬。
怒堡北门。
藩主科蒙葛听到远处传来号角，嗅着北门内巨人向南移动的气味儿，笑的狰狞。
他转头瞥向一侧空气：“卡卡迪伦，进攻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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