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之舟驶入古城时,林辰才发现所谓的“原初之墟”并非实体——城墙是光与影的叠加幻影,街道由时间碎片铺就,脚下每一步都能踩出不同世界的画面,而整座城的中央,矗立着一座与自身完全相同的“倒影之城”,连三人的身影都在倒影里同步移动。)
“这城……在模仿我们的动作。”苏清月的混沌翼掠过城墙,倒影里的翼膜却突然反向扇动,带起的影流差点将她卷入墙中,“倒影有自己的意志!”
夏嫣然的本源之树扎根在船头,树枝穿透幻影城墙,缠住一根垂落的影纹——影纹突然活过来,化作一条巨蛇,张开的嘴里竟长着影虫的利齿,狠狠咬向树枝。“它在吸收树的生命之力!”她急忙催动鼎中能量,树枝上的幽蓝果实炸开,将巨蛇炸成无数影屑,“这些影纹是影虫的幼虫!”
林辰握紧界心剑,剑身在幻影与倒影的双重映照下泛着奇异的光,他试着斩向最近的一座房屋,剑锋却直接穿过幻影,落在倒影之城的房屋上——倒影里的房屋瞬间崩塌,现实中的幻影竟也随之扭曲,露出里面蠕动的影虫群。“攻击倒影才能伤到本体!”
三人刚摸清规律,倒影之城突然冲出无数影虫战士——它们是影纹与光痕的畸形融合体,手持的长矛能穿透幻影,直接攻击现实中的目标。最前方的战士掷出长矛,苏清月展开混沌翼格挡,矛尖穿透翼膜的刹那,倒影里的她肩头突然渗出鲜血,现实中的伤口竟开始隐隐作痛。
“倒影受伤,我们也会遭殃!”苏清月忍着痛,纯白纹路在翼膜上亮起,将矛尖缠住,“林辰,斩断它的倒影!”
林辰的身影如鬼魅般闪至倒影之城,界心剑的原初印记与倒影产生共鸣,剑刃划过的轨迹在现实与倒影间形成金色弧线——弧线斩断长矛倒影的瞬间,现实中的矛尖应声崩裂,影虫战士发出刺耳的嘶鸣,身体开始透明。
夏嫣然趁机将本源之树的根系刺入倒影地面,根系在倒影里疯狂生长,缠绕住大片影虫战士的脚踝:“它们的倒影被缠住,现实中就动不了了!”
倒影之城的地面在根系缠绕下泛起涟漪,影虫战士们的脚踝被牢牢锁住,现实中的身影也跟着僵在原地,长矛上的光痕开始黯淡。夏嫣然看着鼎中跳动的幽蓝种子,种子投射出的倒影正与根系同步生长,在倒影之城的地下织成密不透风的网。“它们的弱点在影子里,就像鱼儿离不开水。”
苏清月振翅掠过影虫战士的头顶,混沌翼上的纯白纹路扫过他们的倒影——倒影中的影虫突然发出痛苦的嘶吼,现实中的躯体竟开始渗出黑液,那些黑液落在幻影街道上,瞬间化作细小的影虫,却被本源之树的落叶一一粘住,化作无害的光尘。“原初净化之力能顺着倒影传导!”她双翼扇动出光流,光流在现实与倒影间架起桥梁,“林辰,用混沌之力引爆桥梁!”
林辰的界心剑早已刺入倒影之城的地面,原初印记顺着剑刃蔓延,与光流桥梁产生共鸣。他猛地抽剑,混沌之力在桥梁中炸开,金色的光浪同时席卷两座城池——现实中的幻影城墙应声破碎,露出里面藏着的影虫巢穴;倒影之城的房屋则化作光雨,滋润着被根系缠绕的土地。
“看中央那座塔!”夏嫣然突然指向倒影之城的中心,那里的高塔顶端,悬浮着一颗与混沌本源相似的黑色晶石,晶石表面缠绕的影纹,正随着影虫战士的溃败而剧烈收缩,“那是影虫的母巢核心!”
话音未落,倒影之城的高塔突然射出无数影丝,影丝穿透现实与倒影的界限,在三人周围织成囚笼。林辰挥剑斩击,却发现影丝能吸收混沌之力,每斩断一根,就有三根从倒影中钻出,囚笼反而越来越密。“它们在利用倒影复制力量!”
苏清月的混沌翼突然贴住影丝囚笼,纯白与幽蓝纹路逆向旋转,竟在影丝上开出光与影交织的花:“影丝的本质是光痕与影纹的扭曲融合,只要让它们回归平衡……”花瓣绽放的瞬间,影丝囚笼出现裂痕,现实与倒影的界限开始模糊,“夏嫣然,让本源之树的倒影结果!”
夏嫣然立刻将鼎中能量注入根系,倒影之城的本源之树突然开花结果,果实坠落的刹那,现实中的树也结出相同的果实。两颗果实同时炸开,光浪将影丝囚笼彻底冲散,而现实与倒影的界限在光浪中完全消失,两座城池重叠在一起,影虫战士的身影在重叠处痛苦地扭曲,渐渐化作光尘。
林辰趁机冲向中央高塔,界心剑的原初印记与黑色晶石产生激烈碰撞,剑刃上的蝶蜥纹突然飞离,化作无数光蝶,钻入晶石表面的影纹——影纹中的影虫幼虫被光蝶吞噬,黑色晶石渐渐透出金光,露出里面藏着的东西:一枚与林辰手背上相同的蝶蜥印。
“这是……第一位融合者的印记!”林辰恍然大悟,“影虫一直用它来扭曲光与影的平衡!”
苏清月与夏嫣然同时赶到,混沌翼的光流与本源之树的根系缠绕上黑色晶石,三人的力量在印记周围形成三角,光、影、生命之力完美融合,化作一道贯穿两座城池的光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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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柱中,倒影与现实彻底合一,原初之墟露出了真实的模样——那不是城池,而是一座巨大的祭坛,祭坛中央的石碑上,刻着光、影、混沌共生的壁画,壁画的最后,是第一位融合者与影虫母巢同归于尽的画面。
黑色晶石在光柱中崩解,影虫的母巢核心彻底消散,原初之墟的幻影渐渐褪去,露出底下流淌的混沌之气,气中漂浮的时间碎片,都变成了光与影和谐共生的画面。
林辰捡起祭坛石碑上的蝶蜥印,印记自动融入他的手背,与原本的纹路合二为一。界心剑发出清越的鸣响,剑身上的原初印记终于完整,映照出三人并肩的身影——现实与倒影在剑刃上重叠,再没有一丝区别。
“原来迷城的真相,是让我们接受自己的影子。”苏清月看着渐渐透明的倒影,轻声道。
夏嫣然的本源之树扎根在祭坛上,树枝伸向混沌之气,结出的果实里,第一次出现了三人与影虫和平共处的画面。“或许平衡的终极,是连敌人的影子里,都能找到共存的可能。”
祭坛的地面在此时裂开,露出通往更深处的阶梯,阶梯两侧的石壁上,刻着新的壁画:光与影的尽头,混沌本源正在孕育新的世界。林辰握紧界心剑,知道他们即将面对的,是比影虫更古老的存在——那或许是光与影诞生的源头,也是终焉之念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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