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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致命一击
    苏牧阳站在原地,剑尖还指着敌人咽喉。风从断墙缺口吹进来,把他的衣角掀了一下。

    他没动。

    甲靠在旗杆上喘气,手按着肋骨,血从指缝里渗出来。乙拄着双刀,右臂已经抬不起来了,但他还是站得笔直。

    敌人跪在地上,头低着,呼吸越来越乱。他左手撑着地面,右手抓着刀柄,但手指一直在抖。

    苏牧阳忽然往后退了半步。

    这一步很轻,但在场的人都听到了靴底和碎石摩擦的声音。

    敌人的肩膀猛地一紧。

    他知道——这是破绽暴露的信号。

    刚才七轮交手,每一次他发力前都会先碾右脚,再压左肩卸力。这个动作一开始只是习惯,后来成了本能。可现在,它变成了催命符。

    苏牧阳盯着他,眼神像钉子一样扎进对方后颈。

    “你还能撑几招?”

    敌人没说话,只是慢慢抬头。

    他的脸全是血,嘴角裂开,牙齿上沾着黑红的东西。他想笑,但肌肉抽搐得厉害。

    “我……还没完。”

    “我知道。”苏牧阳说,“所以我不急。”

    他说完这句话,突然又往前踏了一步。

    不是攻击,也不是试探,就是一步。

    敌人反应比他还快,立刻提气,右脚往前一碾,左肩下沉准备硬接。

    可苏牧阳停住了。

    剑没出。

    风也停了。

    三个人都站着,像三根插在地上的铁桩。

    敌人僵在那里,内息卡在胸口,不上不下。

    这就是苏牧阳要的效果。

    他刚才发现,对方每次强行运气时,经脉运转会慢半拍。尤其是左肋旧伤处,会有短暂的堵塞感。只要抓住这个节点出手,就能一击致命。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敌人发现自己被耍了,怒吼一声就要扑上来。

    苏牧阳却先动了。

    他整个人像离弦的箭,脚下一点,直接冲入中线。玄铁重剑贴着地面划出一道暗光,不是直刺,而是自下而上撩起一道弧线。

    这一剑的目标不是头,不是胸,是咽喉下方三寸的位置——那是心脉与气管交汇的死点。

    敌人想挡,但动作慢了。

    他右脚刚碾地,身体还没转过来,剑锋已经到了。

    铛!

    剑尖撞上护心镜,火星炸开。

    可这一撞不是为了破防,而是借力变向。

    苏牧阳手腕一翻,剑身横推,顺着护心镜边缘滑进去,直接切开皮肉,刺入经络节点。

    噗!

    血喷了出来。

    敌人瞪大眼睛,喉咙里发出咯咯声,整个人向后飞出去,砸在断墙上,又摔下来,躺在地上抽搐。

    甲立刻冲过去查看四周。

    乙咬牙站起来,双刀交叉架在肩上,盯着尸体方向。

    苏牧阳站在原地没动,剑尖垂地,血一滴一滴往下落。

    他知道还没结束。

    果然,地上的敌人突然抽搐加剧,右手猛地抬起,掌心朝天,指尖泛出黑光。

    他在发动最后的秘术。

    苏牧阳眼神一冷,抬脚就走。

    两步跨到对方面前,剑柄下压,直接砸在他手腕上。

    骨头断裂声响起,黑光熄灭。

    敌人张嘴想骂,一口黑血喷出来。

    苏牧阳蹲下,看着他:“你说只有‘他’知道真相。他是谁?”

    敌人嘴唇动了动,没声音。

    “名单藏在哪?北井下面还有什么?”

    敌人笑了,满脸是血。

    苏牧阳不再问,站起身,一脚踩在他胸口。

    咔的一声,肋骨塌陷。

    敌人咳出一大口血,眼珠开始发白。

    苏牧阳收回剑,转身走向甲和乙。

    “死了。”

    甲点点头:“这种人,留着也是祸害。”

    乙甩了甩刀上的血:“我们现在去北井?”

    “当然。”苏牧阳抹了把脸上的血,“三更还没到,时间刚好。”

    甲皱眉:“但我总觉得不对劲。这家伙明明可以逃,为什么非要留下来死战?”

    “有人命令他。”苏牧阳说,“要么赢,要么死。他没得选。”

    乙冷笑:“那咱们就一路杀过去,看看还有多少这样的蠢货等着送死。”

    三人开始整理装备。

    甲把断掉的绑带重新缠好,乙换了左手持刀。苏牧阳检查玄铁剑,发现剑刃有一道细裂痕。

    他没管。

    这种剑,本来就不该完整太久。

    风吹进来,把地上的灰吹散了一些。露出一块黑色令牌,上面刻着扭曲的符号。

    苏牧阳踢了一脚,确认不是陷阱,才弯腰捡起来。

    令牌背面写着两个字:归墟。

    他没见过这个标记。

    但直觉告诉他,这东西很重要。

    “收着。”他把令牌塞进怀里,“回去让黄蓉看看。”

    甲看了眼天色:“太阳快落山了,咱们得赶路。”

    乙活动肩膀:“这次我走中间,你们保护我就行。”

    “少废话。”苏牧阳拍他一下,“能走就走,不能走就爬。”

    三人走出废院,沿着小路往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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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全是打斗痕迹,有血迹,有刀痕,还有烧焦的布片。

    他们一路沉默,脚步很快。

    走到岔路口时,苏牧阳停下。

    左边是通往北井的小道,右边是一条荒径,通向一片密林。

    他看向右边。

    那里有马蹄印,很新,最多半个时辰前留下的。

    “有人跑了。”

    甲走过来查看:“不止一个,至少三匹马。”

    “追?”乙问。

    “不。”苏牧阳摇头,“我们目标是北井。这些人是诱饵,故意留下痕迹让我们分心。”

    甲点头:“有道理。他们巴不得我们乱跑。”

    苏牧阳看向天边。

    夕阳只剩一条红线。

    “走吧。”他说,“别让他们等太久。”

    三人踏上小路。

    风越来越大。

    苏牧阳走在最前面,右手握剑,左手按在怀里的令牌上。

    他知道,接下来不会轻松。

    但他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夜色降下来的时候,他们看到了那口井。

    井口开着,木板被掀在一旁。

    绳索还在,垂下去一半。

    苏牧阳蹲下摸了摸井沿。

    石头上有刮痕,是金属摩擦留下的。

    他抬头看甲和乙:“准备好了吗?”

    两人点头。

    苏牧阳握住绳索,正要往下。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鹰唳。

    他抬头。

    一只巨雕从云层里俯冲下来,翅膀展开像一块黑布盖住天空。

    它落在井边,爪子抓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黑鞋。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