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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梦舔指,知其不凡趣
    药香弥漫的石屋内,炭盆里的余烬散发着最后一点暖意,橘红的微光在墙壁上投下摇曳不定的影子。寂静中,只有两道深浅不一的呼吸声交织着——一道是林飞沉睡中悠长平稳的气息,另一道则带着叶风特有的、因内伤未愈而略显细弱的韵律。

    叶风在昏沉的睡梦中浮浮沉沉。梦境里依旧是华山之巅那刺骨的寒风和令人绝望的冰冷,还有林飞身上不断涌出的、温热的血……他不安地蹙着眉,下意识地寻找着某种能驱散这冰冷和恐惧的暖源。口中似乎有些干渴,喉咙里带着风雪侵蚀后的灼痛感。

    就在这时,一种微凉、却带着鲜活生命气息的触感,轻轻碰触到了他微微张开的唇瓣。

    是水吗?还是……?

    昏睡中的意识模糊不清,身体的本能却先一步做出了反应。那干渴灼痛的喉咙,那在睡梦中依旧残留的、对某种真实触感的渴望,驱使着他。

    那粉润的、形状姣好的唇瓣无意识地微微翕动了一下。紧接着,一条小巧、柔软、带着健康嫩红光泽的舌尖,如同初生的小动物试探般,极其自然地、轻轻地探了出来。

    舌尖先是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那停留在唇边的微凉“物体”,像是确认。下一刻,它便遵循着本能,带着一种懵懂的、湿漉漉的依恋,轻轻地、一下一下地舔舐起来。动作轻柔得如同小猫饮水,带着一种全然的信任和毫不设防的亲昵。

    “唔……”一声极轻的、含混的鼻音从叶风喉间溢出,带着睡梦中的满足。他甚至无意识地微微侧了侧头,让那舔舐的动作更加顺遂舒适。

    然而,这细微的声响和唇舌间那清晰无比的、柔软湿热的触感,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惊醒了沉睡中的叶风!

    意识如同被冰水浇头,猛地从混沌的梦境深处挣脱出来!他倏地睁开了那双迷蒙的桃花眼,眼底还残留着未散的睡意和一丝茫然。

    视线聚焦的刹那,他整个人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瞬间僵住了!

    他看到了什么?!

    林飞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侧着身,单手支着头,那双带着重伤初愈的疲惫却依旧明亮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戏谑和灼热,牢牢地锁定着他!而林飞那只没有受伤的左手,此刻正停留在他的唇边——那根修长的手指,指腹上还清晰地残留着一抹晶莹的水痕!

    那是……他舔的?!

    叶风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所有的血液都“轰”地一声涌上了头顶!那张昳丽绝伦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苍白的底色瞬间爆发出惊人的红晕!如同最上等的胭脂被打翻,又似三月里骤然盛放的灼灼桃花,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再迅速染红了脖颈!连那小巧精致的耳垂,都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他猛地缩回舌头,如同受惊的蚌壳紧紧闭上了双唇,却依旧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唇瓣上残留的、属于林飞指尖的微凉触感和……自己留下的湿意!巨大的羞耻感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他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 叶风的声音都变了调,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惶和羞恼,那双桃花眼瞪得溜圆,水光潋滟,里面清晰地倒映着林飞那张带着坏笑的俊脸。他像一只被主人当场抓住偷吃小鱼干的猫咪,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只想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或者立刻原地消失!

    林飞看着叶风这副羞窘欲死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了,简直要满溢出来。那笑容带着劫后余生的轻松,更带着一种发现珍宝秘密般的促狭和宠溺。他非但没有收回手指,反而故意将那只沾着对方晶莹唾液的手指在叶风眼前晃了晃,指腹上那抹水痕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暧昧。

    “原来……”林飞的声音带着重伤后的沙哑,却压得极低,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带着毫不掩饰的揶揄和得意,清晰地钻进叶风滚烫的耳朵里,“我们小风风……还有这种‘奇怪’的兴趣啊?”

    他故意拖长了“奇怪”两个字,尾音上扬,充满了调笑的意味。

    “喜欢……舔人手指?”林飞低低地笑出声,胸腔微微震动,牵扯到肩窝的伤口让他轻轻“嘶”了一声,但脸上的坏笑却丝毫不减,“哈哈……真是……可爱的发现!”

    “轰——!”

    叶风只觉得脑子里最后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林飞的话像是一把火,把他整个人都点燃了!什么重伤未愈,什么虚弱无力,在这一刻统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羞愤和一种被戳破隐秘的慌乱让他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

    “林——飞——!!!”一声带着哭腔的、气急败坏的尖叫冲破喉咙,在寂静的石屋内显得格外刺耳。叶风像只被彻底惹毛的小兽,也顾不上自己浑身酸痛,猛地从干草堆里坐起身,裹在身上的旧棉被滑落下来都浑然不觉。他扬起那只没受伤的手(左肩的伤口在剧烈动作下传来钻心的痛,但他此刻完全顾不上了),带着一股羞怒交加的狠劲,就朝着林飞那张可恶的、带着坏笑的脸狠狠地挥了过去!

    “闭嘴!不许说!!!” 他的声音又尖又急,带着浓浓的鼻音,眼泪都快要被气出来了。

    然而,就在那只羞愤的巴掌即将落到林飞脸上的一瞬间——

    “哐当!”

    石屋那扇厚重的木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发出沉闷的声响,打断了这即将上演的“弑夫”惨剧。

    一股冰冷的寒气夹杂着浓郁的草药味瞬间涌入温暖的室内。药王谷主那穿着灰色棉袍、须发皆白的清癯身影出现在门口,手里还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粗陶药碗。他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此刻眉头紧锁,眼神锐利如刀,带着明显的不悦和被打扰的烦躁,冷冷地扫过屋内这鸡飞狗跳的一幕。

    他的目光精准地落在叶风那只高高扬起、僵在半空中的手,以及叶风那张红得快要滴血、写满羞愤欲绝的脸,还有林飞脸上那还没来得及收起的、带着得意和一丝疼痛扭曲的坏笑。

    “大半夜的,吵什么吵!” 药王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冰冷的斥责,如同寒冬腊月里兜头浇下的一盆冰水,瞬间冻僵了屋内所有的空气,“伤都没好利索,骨头就痒了?精力这么旺盛,不如去外面雪地里再跪三天?!”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鞭子,狠狠抽在两人身上,最后定格在叶风身上:“你!躺下!再敢乱动一下,老夫就把你扔出去!” 语气森寒,毫无商量的余地。

    叶风那只扬起的巴掌,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硬地停在半空。对上药王那双毫无温度的冰冷眼眸,满腔的羞愤和怒火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只剩下无边的窘迫和一种被抓包的慌乱。他飞快地缩回手,像只被训斥的鹌鹑,连滚带爬地重新蜷缩回干草堆里,一把将旧棉被拉过头顶,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茧,只留下几缕乌黑的发丝露在外面,还在微微颤抖。

    林飞也瞬间收敛了所有的嬉皮笑脸,老老实实地躺平,对着药王扯出一个极其无辜又带着点讨好的笑容:“前辈息怒,我们这就睡,这就睡……” 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带着点意犹未尽的狡黠。

    药王冷哼一声,目光如电,显然并未完全相信。他端着药碗,重重地放在离两人不远的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药在桌上,醒了自己喝!” 他冷冷地丢下一句,目光再次警告性地扫过那两个不安分的病号,然后转身,大步走向墙边的油灯。

    “噗!”

    一声轻响,灯芯被干脆利落地掐灭。

    最后一点橘红的微光骤然消失,浓稠如墨的黑暗瞬间吞噬了整个石屋,只剩下炭盆里余烬那一点点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暗红光芒,以及窗外隐隐透入的、雪地反射的惨淡微光。

    绝对的寂静和黑暗笼罩下来,只剩下三人或轻或重的呼吸声。

    叶风蜷缩在厚厚的棉被“茧”里,心脏还在疯狂地跳动着,脸颊滚烫得像是着了火。林飞那带着坏笑的话语和指腹的触感,如同魔咒般在脑海里反复回响,挥之不去。巨大的羞耻感如同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神经,让他恨不得立刻消失在原地。他把脸深深埋进带着干草和药香味的棉被里,试图用黑暗和窒息感来麻痹自己。

    黑暗中,林飞无声地咧了咧嘴,肩窝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心里却像被蜜糖填满了一样,甜得发齁。小风风那羞愤欲绝的模样,简直可爱得要了他的命!那粉嫩的小舌头……那触感……林飞只觉得自己的指尖又开始发烫,仿佛还残留着那份柔软湿热的悸动。

    时间在寂静中缓缓流淌。药王的呼吸声在不远处响起,均匀而悠长,似乎已经再次入睡。

    叶风紧绷的神经在黑暗和温暖的包裹下,终于一点点松懈下来。身体的疲惫和伤痛如同潮水般再次席卷而来,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刚才那巨大的情绪波动消耗了他太多精力,睡意如同温柔的网,悄然将他笼罩。他蜷缩着,呼吸渐渐变得绵长安稳,身体彻底放松下来,陷入了更深沉的睡梦中。

    黑暗中,林飞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叶风呼吸的变化。那细弱而均匀的呼吸声,昭示着对方已经再次沉入了梦乡。

    一个大胆的、带着强烈诱惑力的念头,如同野草般在林飞心底疯狂滋长。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侧过身,尽量不牵动肩窝的伤口。目光在浓稠的黑暗中努力搜寻着叶风的方向,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蜷缩的轮廓。

    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他再次抬起了那只没有受伤的左手。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一种隐秘的、近乎偷窃般的兴奋和期待。他屏气凝神,像最老练的猎手靠近最警觉的猎物,指尖在黑暗中极其缓慢、极其轻柔地,朝着记忆中那蜷缩轮廓的头部位置,朝着那微微张开的唇瓣方向,一点、一点地探了过去……

    微凉的指尖,终于再次触碰到了那温热柔软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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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梦中的叶风,似乎感受到了这熟悉的、带着一丝凉意的触碰。他无意识地、极其轻微地嘤咛了一声,如同梦呓。

    然后,在黑暗中,在那片只有微弱呼吸声的静谧里,那条粉嫩的、柔软的小舌头,仿佛被某种深植于本能或梦境深处的记忆唤醒,再次自然而然地、带着懵懂的依恋,轻轻地、试探性地……探了出来。

    舌尖先是茫然地碰了碰那微凉的指尖,如同迷路的小兽确认归途。

    下一刻,那湿漉漉的、温热软滑的触感,便再次清晰地、缠绵地包裹住了林飞的指腹。

    一下……又一下……

    轻柔地、依恋地……舔舐起来。

    黑暗,完美地掩盖了林飞脸上那瞬间绽放的、如同偷腥成功的猫一般,得意又满足到极致的无声笑容。

    晨光熹微,如同融化的金箔,艰难地穿透泰山深谷终年不散的寒雾,吝啬地洒落在药王谷口那片被冰雪覆盖的空地上。空气依旧清冽刺骨,带着浓郁的药草苦涩,但比之九日前的酷烈风雪,已是天壤之别。

    石屋那扇厚重的木门“吱呀”一声开启,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药王谷主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灰布棉袍,须发如雪,面容古拙。他站在门口,身形清癯,像一株扎根在岩石上的古松,眼神淡漠地注视着眼前两个“麻烦”。

    叶风和林飞并肩而立,对着药王深深一揖,腰弯得极低。

    “前辈再造之恩,晚辈叶风(林飞),永世不忘!”两人异口同声,声音里带着重伤初愈的沙哑,却充满了真诚与劫后余生的感激。

    叶风抬起头,那张昳丽绝伦的脸上,前几日笼罩的死灰与绝望已一扫而空。虽然脸色仍有些苍白,但肌肤下已透出温润的生气,如同上好的暖玉。那双桃花眼恢复了往日的神采,清澈如秋水,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此刻更是盈满了真挚的谢意。左肩的伤口被厚厚的细麻布妥帖包扎着,掩在素净的衣衫下,行动间已无大碍。

    林飞站在他身侧,玄青色的劲装换成了同样素净的棉布衣衫,衬得他身形挺拔如松。肩窝处包裹得严严实实,脸色也还有些失血后的苍白,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精神奕奕,看向药王时满是敬重,余光瞥向身旁的叶风时,又悄然染上几分藏不住的暖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回味。

    药王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最终落在叶风身上,停留了片刻。那眼神依旧古井无波,却似乎比平日深了些许。他并未言语,只是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算是受了这一礼。随即,那淡漠的眼神又瞥向林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仿佛看透一切的锐利,最终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如同寒风掠过枯枝。

    “伤好了就滚。” 药王的声音苍老而平淡,带着惯有的冰冷和不耐烦,如同驱赶两只聒噪的麻雀,“少在老夫门前碍眼。”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意有所指地掠过叶风,又落回林飞身上,声音里带着点警告的意味,“……尤其是某些精力旺盛、不知收敛的小混蛋。”

    林飞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瞬间领悟了这“小混蛋”的所指,耳根不易察觉地泛起一点红晕,赶紧又躬身行了一礼:“前辈教训得是!晚辈这就告辞,绝不敢再扰前辈清修!”

    叶风虽不明所以,但也跟着再次行礼。

    药王不再看他们,背着手,转身踱回了石屋,厚重的木门在两人面前缓缓合拢,发出沉闷的声响,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谷口的寒风卷着残余的雪沫,吹拂在脸上。叶风深吸了一口冰冷的、带着自由气息的空气,仿佛要将胸腔里积压的沉重和药味彻底涤荡干净。他侧过头,看向林飞,眼中是重获新生的明亮光彩。

    “走吧。”叶风的声音清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快。

    林飞笑着点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叶风将拇指和食指圈起,凑到唇边,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地吹出!

    “吁——律律——!”

    一声极其清越、穿透力极强的唿哨,如同无形的箭矢,瞬间刺破了山谷的寂静,远远地传了出去!哨音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在嶙峋的石壁间反复回荡,如同某种神秘的召唤。

    哨音刚落不久,远处的山谷密林深处,便传来一阵由远及近、沉闷而有力的马蹄声!那蹄声踏在冻硬的雪地上,如同密集的鼓点,敲击着人的心弦,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势和……难以抑制的狂喜!

    “唏律律——!!!”

    一声高亢嘹亮、充满了无尽思念与欢欣的马嘶骤然响起,如同龙吟虎啸,震得谷口松枝上的积雪簌簌落下!

    紧接着,一道如同燃烧烈焰般的赤红色身影,如同离弦之箭,猛地从一片挂满冰凌的松林后冲了出来!

    那是一匹神骏到令人屏息的汗血宝马!它体型高大匀称,线条流畅优美,每一寸肌肉都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通体覆盖着如同最上等绸缎般的赤红色毛发,在熹微的晨光下闪烁着熔金般的光泽,奔跑起来,仿佛一团流动的火焰!更奇异的是,随着它剧烈的奔跑,肩胛和颈项处竟隐隐蒸腾起一层淡淡的、如同血雾般的汗气,这正是汗血宝马独一无二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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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四蹄翻飞,踏雪无痕,雪沫在它身后飞溅成一道长长的白色烟尘。那双如同熔融黄金铸就的巨大马眼,此刻正死死地锁定着谷口那道素白的身影,里面充满了人性化的狂喜、激动和浓浓的委屈!

    正是叶风的母亲留给他的唯一念想,他的生死伙伴——赤焰!

    赤焰如同一道赤色闪电,眨眼间便冲到了叶风面前!巨大的冲势带起的劲风,吹得叶风和身旁的林飞衣袂翻飞!

    它猛地刹住脚步,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更加响亮的嘶鸣,然后毫不犹豫地将那颗硕大、神骏的马头,深深地埋进了叶风的怀里!巨大的力量撞得叶风一个趔趄,他却不闪不避,反而大笑着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赤焰的脖颈!

    “赤焰!好伙计!想我了吗?”叶风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喜悦,脸颊紧紧贴着赤焰温热光滑的皮毛,用力地摩挲着。那双桃花眼里,盈满了重逢的泪光,不再是绝望的泪水,而是纯粹的、失而复得的狂喜。

    赤焰的回应更加热烈。它用硕大的脑袋使劲地、亲昵地蹭着叶风的胸口、肩膀,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如同撒娇般的低鸣。湿漉漉的、带着热气的鼻息不断喷在叶风的脖颈和脸上,长长的鬃毛扫过叶风的手臂。它甚至伸出宽厚柔软的舌头,带着倒刺,一下一下地、极其小心地舔舐着叶风的脸颊和耳朵,仿佛在确认主人的真实存在,又像是在无声地诉说这漫长分离的思念和担忧。那巨大的力道蹭得叶风站立不稳,只能一边笑一边安抚地拍着它强健的颈侧。

    “好了好了,乖,我知道,我知道……”叶风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带着一种林飞从未听过的宠溺和纵容。

    一旁的林飞看着这一幕,眼中也满是笑意和感慨。他知道这匹神驹对叶风意味着什么,那是他冰冷童年里唯一的温暖和依靠。

    待到赤焰激动的情绪稍稍平复,叶风才轻轻拍了拍它的脖子,示意它安静下来。

    “赤焰,带我们回家。”叶风的声音轻而坚定,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宁静。

    赤焰似乎完全听懂了,它打了个响鼻,温顺地低下头。

    叶风抓住马鞍前的铁环,动作干净利落地翻身上马。他坐稳后,很自然地朝身后的林飞伸出了手。

    林飞看着那只伸向自己的、骨节分明的手,又看了看叶风坐在马鞍上那纤细却挺直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他没有去握那只手,而是足尖在雪地上一点,身形轻灵地跃起,稳稳落在了叶风的身后。

    狭窄的马鞍空间瞬间被两人填满。

    林飞的双臂极其自然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意味,环过了叶风纤细却柔韧的腰身。他的双手在叶风身前松松地交握,形成一个温暖的、稳固的怀抱。胸膛紧贴着叶风的后背,隔着不算厚的衣衫,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体传来的温热和心跳的韵律。

    叶风的身体在林飞环抱上来的瞬间,不易察觉地僵硬了一下。昨夜那舔舐手指的羞耻记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的耳根又开始微微发烫。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林飞胸膛的温热,感受到那环在腰间的手臂传来的力量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密感。

    “坐稳了?”林飞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意,贴着叶风的耳廓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敏感的耳垂,让叶风的身体又是一颤。

    叶风抿了抿唇,强压下心头的悸动和脸上腾起的热意,低低地“嗯”了一声。他握紧了手中的缰绳,双腿轻轻一夹马腹。

    “驾!”

    赤焰发出一声畅快的嘶鸣,四蹄发力,如同一团燃烧的流火,朝着谷外、朝着远方的地平线,奔腾而去!雪沫在它矫健的蹄下飞溅而起,在晨光中折射出点点晶莹。

    马背上,颠簸起伏。

    叶风专注地操控着缰绳,感受着赤焰强健肌肉的律动和风驰电掣的速度。他挺直着腰背,尽量保持着平稳,为身后的人提供一个可靠的依靠。

    而林飞,在最初的颠簸适应后,便彻底放松了身体。他将下巴轻轻地、带着无限眷恋地,搁在了叶风单薄却异常挺直的肩背上。

    那背脊并不宽厚,甚至显得有些纤细,隔着衣衫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下肩胛骨的形状。然而,它却挺得笔直,如同风雪中宁折不弯的青竹,带着一种历经磨砺后的坚韧。此刻,这背脊正随着呼吸和骏马的奔驰,微微地起伏着,传递着生命的脉动和一种令人心安的稳定感。

    林飞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鼻尖萦绕着叶风发间淡淡的、如同冷雪青松般的清爽气息,混合着汗血宝马奔跑时蒸腾起的、带着阳光味道的汗气。脸颊下是温热的、微微起伏的触感。这感觉……如此熟悉,如此温暖,如此令人安心。

    仿佛漂泊的孤舟终于寻到了港湾,又如同离鞘的利剑终于归入温养的软革。

    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满足感和宁静感,如同温热的泉水,瞬间包裹了林飞的心房,将他连日来的伤痛、疲惫和紧绷彻底抚平。他环在叶风腰间的手臂,不自觉地又收紧了些许,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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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林飞满足地、含糊地发出一声喟叹,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睡意和毫不掩饰的依赖,如同找到了最舒适窝巢的猛兽,“风风……你的背……比最软的枕头还舒服……”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模糊的呓语。重伤初愈的虚弱,加上这极致的安心感,让连日来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浓重的困意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竟就这样,将整个身心的重量都依托在身前这单薄却坚韧的背脊上,呼吸逐渐变得悠长、平稳、深沉。

    他竟然……睡着了。

    叶风握着缰绳的手微微一顿。他微微侧过头,眼角的余光瞥向肩头。

    林飞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此刻正毫无防备地枕在他的肩背上,呼吸均匀绵长,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睡颜沉静得如同一个毫无心机的孩子。那温热的气息,均匀地拂过他颈后的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

    叶风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漏跳了一拍。

    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在心底悄然滋生。有被依靠的微赧,有昨夜羞耻记忆带来的别扭,但更多的……是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细微的暖流,正缓缓流淌过心田。如同冰封的河面下,悄然涌动的春水。

    他默默转回头,目视前方被朝阳染成金色的、蜿蜒向远方的道路。握着缰绳的手,却在不经意间,稍稍放缓了力道,让赤焰的奔跑变得更加平稳、顺畅。仿佛生怕惊扰了身后那人沉沉的、依赖的安眠。

    赤焰四蹄翻飞,如同燃烧的流星,载着背上一坐一卧、相依相偎的两人,穿行在晨光初绽、冰雪渐融的辽阔天地间。叶风清丽的侧影在朝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肩背上依偎着林飞沉睡的轮廓。

    风,掠过耳畔,带着远方故土的呼唤。

    叶风的目光,穿透晨霭,遥遥望向那记忆深处、早已模糊却刻骨铭心的方向——他出生的地方,那座埋葬了他母亲所有悲欢、也烙印着他最初卑微与挣扎的……青楼。

    缰绳下的指尖,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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