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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啼哭厉鬼
    陈默强忍着五脏六腑翻江倒海般的剧痛,眼中厉色一闪,右腿如同紧绷的弓弦骤然弹出,挟着风声直踹向那不断磕头的诡异头颅!

    这一脚若是踹实,必定能暂时打断那催命的磕头声。

    然而,就在鞋底即将触及对方头颅的瞬间——

    他的腿,竟硬生生僵在了半空中!

    一股无形的、粘稠如实质的力量禁锢了他的动作,仿佛整条腿都陷入了凝固的水泥。

    陈默心头一凛,猛地扭头看向身后——不知何时,一只独眼的诡异竟如同鬼魅般紧贴在他背后,那只浑浊的独眼正死死盯着他,枯瘦如柴的手臂如同铁箍般缠绕在他的腰腹间!

    正是这东西,限制了他的行动!

    而与此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感从背后疯狂涌来!

    “呃啊!”

    陈默闷哼一声,只觉得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大山轰然压在了背上!脊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双膝剧烈颤抖,肺部被极致挤压,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眼前开始阵阵发黑。

    动起来!快想办法! 他在内心疯狂嘶吼,但思维在这极致的压迫下也仿佛变得迟滞。

    情急之下,他试图催动灵性,遥指不远处掉落在地的手术刀。

    起来!飞过来!

    然而,那微弱的灵性联系如同试图用一根头发丝拉动千斤重物,纹丝不动。

    该死!我特么又不是修仙的,隔空取物…根本是异想天开!

    就在他意识即将被沉重的压力彻底碾碎,陷入绝望深渊的刹那——

    “咚……”

    一声古老、苍茫、仿佛穿越了无尽时空的钟鸣,毫无征兆地,自他灵魂最深处庄严敲响!

    “咚……”

    第二声钟鸣接踵而至,带着洗涤一切污秽、镇压一切邪妄的磅礴力量!

    这源于灵魂的共鸣化为无形的冲击,悍然扩散!

    “嚎——!”

    压在陈默背后的独眼诡异发出一声凄厉到极点的惨嚎,如同被万吨巨轮迎面撞击,瞬间被震得倒飞出去,魂体在半空中就变得模糊黯淡!

    而那磕头诡更是如遭雷击,抱头疯狂打滚,眼眶、耳鼻中渗出浓稠的黑烟,磕头的动作戛然而止,整个形体都变得不稳定起来!

    身上那山岳般的恐怖重压骤然消失,陈默身体一轻,踉跄半步,大口大口地贪婪呼吸着空气,一个明悟闪过脑海:

    是了……

    【十凶鬼楼】的封禁时间……结束了!

    那沉睡在他本源之中的力量,再次苏醒了!

    陈默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嘴角咧开一个近乎撕裂的弧度,那笑容癫狂而骇人。

    他清晰地感受到了——来自【十凶鬼楼】的呼唤在灵魂深处震荡,一股沉寂已久的力量如解冻的江河般奔涌而出!

    更令他惊喜的是,体内仿佛多了些什么。

    先前吞服的大量鬼丹,药力一直淤积难化,此刻却被那磕头诡震腑伤脏的诡异声波,阴差阳错地彻底激发、融汇!磅礴的能量冲刷着四肢百骸,原本还有些虚浮的灵性此刻变得凝实而稳定。

    他闭上眼,深深汲取着这份失而复得、更胜从前力量。

    当他再次睁眼时,人类的眼白已彻底消失,双眸化为一片纯粹的幽暗,唯有瞳孔收缩成两道冰冷的竖瞳,如同锁定猎物的毒蛇,散发着令人胆寒的诡邪气息。

    “老鬼——”

    他低笑着,声音带着一种非人的沙哑。

    “刚才……磕得挺嗨啊?”

    话音未落,他已如鬼魅般出现在磕头诡面前。

    那只诡异还抱着剧痛的头颅瑟瑟发抖,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陈默一只大手死死按住了后颈!

    陈默狞笑着,手臂爆发出恐怖的力量,抓着它的头,狠狠朝着旁边刚挣扎爬起的压背诡撞去——

    “咚!”

    一声闷响,不似磕头,倒像是重锤擂鼓!压背诡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嚎,魂体瞬间淡薄如烟,仿佛随时都要溃散!而磕头诡的额头更是皮开肉绽,渗出浓稠的黑血。

    “妈的!”

    陈默的笑容愈发癫狂,眼中竖瞳闪烁着残忍的光芒。

    “给老子磕头的时候磨磨蹭蹭,额头都不见红。

    给这废物磕,你连命都不要了?那就——再来一下!”

    他根本不给任何喘息之机,再次悍然发力!

    “轰!”

    这一次,磕头诡的头颅被他以一种更狂暴的力道,狠狠砸向水泥地面!

    地面应声裂开蛛网般的纹路,而那压背诡连惨叫都没能再发出一声,如同被砸碎的琉璃般轰然崩解,化作缕缕黑烟,只留下一颗青绿色的珠子滚落在地。

    “又一颗?”

    陈默挑眉,随手捡起珠子塞进裤兜,动作随意得像是在捡石子。

    而那只额头碎裂、奄奄一息的磕头诡,正试图拖着残躯悄悄爬走。

    陈默看都没看,抬脚精准地踩在它的脚踝上——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响起。

    “我让你走了吗?”

    他低下头,那双蛇一般的竖瞳俯视着脚下颤抖的猎物,声音轻柔,却比严冬更冷。

    磕头诡眼中淌下粘稠的血泪,它此刻才惊觉自己触怒了何等存在——这个男人的疯狂,早已超越了它对“恐怖”的认知极限。

    陈默面无表情地抓起它另一只尚且完好的脚踝,像拖拽一具破败的玩偶,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迤逦前行。

    粗糙的地面摩擦着诡体,发出令人齿冷的沙沙声响。

    就在拐过走廊转角的瞬间,前方的景象让陈默脚步微顿。

    他看见了先前那个惊慌逃窜的女人,此刻正蜷缩在墙角,浑身颤抖如同风中落叶。

    而不远处,沈静倚墙而立,额角的鲜血已浸染半张脸庞,眼神却仍死死锁定前方。

    在沈静对面,静立着一道刺目的猩红身影——那是一个穿着血色长裙的女诡异,长发如瀑垂落,遮住了面容,周身萦绕着近乎凝固的怨毒与死寂。

    就在陈默目光落定的刹那——

    “哇啊——哇啊——”

    一阵尖锐到撕裂耳膜、凄厉到洞穿灵魂的婴儿啼哭声,猛地从红衣诡异的体内爆发出来!

    这哭声仿佛蕴含着某种腐蚀心智的力量,墙角的女人立刻发出痛苦的尖叫,沈静也闷哼着捂住双耳,连被拖行的磕头诡都恐惧地蜷缩起身体。

    然而,陈默在听到这独特哭声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

    一个深埋于诡灵局档案深处、象征着绝对禁忌的名字,如同本能般从他齿间迸出:

    “红衣厉鬼——啼哭诡!”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精准地切断了凄厉的啼哭。

    红衣诡异的身影猛地一滞。

    她极其缓慢地、带着某种非人的僵硬,抬起了头。

    垂落的长发向两侧滑开,露出一张苍白如纸却依稀可见清丽轮廓的脸,以及一双彻底漆黑、吞噬所有光线的眼睛,正直勾勾地“望”向陈默。

    那目光,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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