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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大局已定
    烈日当空,炙烤着大地。未央宫北阙广场,这座象征着帝国威严的广阔平台,此刻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肃杀和血腥气息。

    广场中央,矗立着三座临时搭建的高大木台。木台之上,三个被剥去上衣、四肢被铁链牢牢锁在木架上的身影,在烈日下瑟瑟发抖,如同待宰的羔羊。

    正是苏文、常融、王弼!他们面色惨白如纸,眼神涣散,口中塞着麻核,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咽。

    广场四周,早已被黑压压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

    最内圈: 是身披重甲、手持利刃、眼神冰冷的太子亲卫!他们如同铁壁,维持着秩序,也防止任何可能的劫囚。

    第二圈: 是长安城内被“请”来的文武百官!他们或面色惨白,或低头垂目,或强作镇定,但无一例外,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他们亲眼目睹了太子的雷霆手段,此刻更是被这血腥的场面震慑得肝胆俱裂!

    最外圈: 则是无数闻讯赶来的长安百姓!他们或惊恐,或好奇,或愤怒,或麻木,人潮涌动,议论纷纷。椒房殿被血洗、皇后重伤的消息早已传开,百姓们对这几个祸国殃民的阉狗恨之入骨!

    刘据身着玄色太子常服,未着甲胄,却散发着一股比刀锋更锐利的冰冷威压。他端坐在北阙高台之上,俯瞰着广场,目光如同万载寒冰,没有丝毫温度。

    他的身旁,是赵破奴、田广明、蒋干、任安等心腹重臣。

    “时辰已到!” 一名身着绛衣、手持鬼头刀的刽子手头领,声音嘶哑地高喊!

    刘据缓缓抬手,做了一个下劈的手势!动作轻缓,却带着千钧之力!

    “行刑——!!!”

    地狱降临!

    三名经验老道、面目狰狞的刽子手,手持特制的、薄如柳叶的锋利小刀,走上了木台。他们面无表情,如同执行任务的机器。

    “噗嗤!”

    第一刀!精准地割在苏文胸口的皮肤上!一片薄如蝉翼的皮肉被剔下!鲜血瞬间涌出!

    “呜——!!!” 苏文身体猛地一弓!眼珠暴突!剧痛让他几乎昏厥!但刽子手的手法极其刁钻,避开了要害,让他保持着清醒!

    紧接着,第二刀!第三刀!……

    刀光闪烁!血肉纷飞!

    苏文、常融、王弼的身体如同被凌迟的鱼,在木架上疯狂地抽搐、扭动!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即使隔着麻核,也变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咽!

    鲜血如同小溪般流淌,染红了木台,滴落在滚烫的青石板上,发出滋滋的声响,腾起阵阵腥臭的白烟!

    整个广场,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刽子手利刃割肉的“嗤嗤”声,受刑者绝望的呜咽,以及鲜血滴落的“嗒嗒”声!这声音,如同地狱的丧钟,敲打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百官们面无人色,不少人忍不住弯腰呕吐!更有甚者,直接瘫软在地,昏死过去!

    百姓们先是惊恐地捂住了眼睛,随即,不知是谁带头,爆发出震天的怒吼:

    “杀得好!!”

    “活剐了这些阉狗!!”

    “为皇后娘娘报仇!!”

    愤怒的声浪如同海啸,席卷了整个广场!压抑已久的仇恨,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这场惨绝人寰的凌迟,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当刽子手割下最后一刀,将三具早已不成人形、只剩下骨架和部分内脏的残骸从木架上解下时,整个广场弥漫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刘据缓缓起身,走到高台边缘。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他俯视着广场上那三滩血肉模糊的狼藉,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此三獠!构陷忠良!祸乱宫闱!残害皇后!罪不容诛!今日凌迟!乃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孤以此血!祭奠椒房殿忠魂!告慰母后!昭示天下!凡祸国殃民、残害忠良者——此!即!下!场!!”

    檄文如雪!席卷北军!

    血腥的处决刚刚结束,肃杀的气氛尚未散去,刘据的政治攻势已然发动!

    “传檄文!” 刘据一声令下!

    早已准备好的数十名嗓门洪亮的传令官,手持誊抄好的雪白帛书,迅速登上北阙高台!他们面向广场百官、百姓,更面向远处隐约可见的北军各营方向,用尽全身力气,高声宣读:

    “大汉监国太子刘据!告北军将士书!”

    “奸佞江充、刘屈氂!蒙蔽圣听!构陷储君!行巫蛊以乱社稷!戮忠良于阶前!祸延椒房!致使国母重伤!此等滔天之罪!罄竹难书!孤奉皇后懿旨!清君侧!诛元恶!枭其首!戮其尸!以正国法!以谢天下!”

    “然!奸佞虽除!余孽未清!苏文、常融、王弼!助纣为虐!残害宫闱!今已伏诛!凌迟示众!以儆效尤!”

    “北军将士!尔等皆我大汉忠勇!曾随卫霍驰骋漠北!血染黄沙!立不世之功!岂能为已死奸贼殉葬?岂能助昏聩之主祸国?!”

    “陛下晚年!宠信方士!耗尽民脂!猜忌刻薄!骨肉相残!忠良蒙冤!致使朝纲紊乱!民不聊生!此非明君所为!已失天下苍生之望!”

    “孤!监国太子!上承天命!下顺民心!清君侧!非为谋逆!实为拨乱反正!肃清朝纲!还大汉朗朗乾坤!护黎民安居乐业!”

    “今!长水校尉莽通!宣曲胡骑张悦!冥顽不灵!负隅顽抗!已伏诛授首!其部众皆降!长安内外!尽在掌握!大势已定!天命所归!”

    “孤以太子之名!以社稷之重!告谕北军将士:”

    “即刻放下兵器!归顺于孤!过往不究!官升一级!饷银加倍!战功卓着者!封侯拜将!裂土封疆!孤绝不吝惜赏赐!”

    “若执迷不悟!甘为昏君奸佞鹰犬!负隅顽抗者——杀无赦!诛九族!!”

    “更漏三响!为限!过时不降者——视为逆贼!大军压境!玉石俱焚!勿谓言之不预也!!”

    檄文如同惊雷,在广场上空炸响!更如同长了翅膀,被无数快马信使,携带着雪片般的帛书副本,飞驰向北军各营寨!飞向长安城的大街小巷!

    北军大营:

    当凌迟苏文等人的血腥消息和太子措辞严厉、恩威并施的檄文,如同风暴般席卷北军各营时,整个北军彻底陷入了巨大的恐慌和混乱!

    那些原本就是墙头草、分散守卫各处的北军部队,最先崩溃!

    “苏文他们被活剐了?!太……太可怕了!”

    “长水、宣曲都被灭了?莽通和张悦都死了?!他们可都是陛下的心腹啊,这么说陛下和太子殿下父子二人这是决裂了?”

    “太子殿下……不,监国太子殿下……他控制了长安!武库!未央宫!还有那么多军队……”

    “檄文上说……只诛首恶,胁从不问?官升一级?饷银加倍?!”

    “更漏三响!不降就杀!诛九族啊!!”

    恐惧和贪婪交织在一起!

    “哐当!哐当!……”

    守卫宫门的北军士兵,率先扔下了兵器!跪地请降!

    守卫城墙的北军将领,看着城外黑压压的太子军(刑徒军、义勇军开始集结造势),再看看手中那字字诛心的檄文,长叹一声,下令开城投降!

    分散在各处的北军据点,如同多米诺骨牌般,纷纷倒戈!一面面“汉监国太子刘”的旗帜,迅速插上了原本属于北军的防区!

    而那些原本还在观望、甚至心存侥幸的北军将领,此刻也彻底绝望!苏文等人的惨死,长水、宣曲的覆灭,檄文的威逼利诱,以及那“更漏三响”的最后通牒,彻底击垮了他们的心理防线!

    “降!快降!!”

    “开营门!迎接太子殿下!!”

    “快!把兵器都收起来!列队!列队迎接!!”

    更漏的滴答声,如同催命的鼓点!当第三声更漏敲响时!

    整个长安城内外,原本属于北军的防区,几乎全部换上了太子的旗帜!零星顽抗的据点,瞬间被汹涌而来的太子军淹没!诛杀殆尽!

    兵不血刃!大局已定!

    刘据站在北阙高台之上,看着如雪片般飞来的降书顺表,看着长安城头纷纷易帜的北军旗帜,看着广场上跪伏一片的百官和欢呼雀跃的百姓,心中并无太多喜悦,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

    他用最血腥的复仇震慑了敌人!用最犀利的檄文瓦解了军心!用最现实的利益收买了人心!长安城,这座帝国的核心,连同它最后的武装力量,终于被他牢牢攥在了手中!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欢呼的人群,投向西北甘泉宫的方向。那里,才是他最后的战场。父皇……现在,该我们父子……面对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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