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抽烟。”
陈晓玲买完东西回来，她将一盒玉溪和一杯热豆浆递给司机。
“哎呀，这个，这个多不好意思。”
司机话虽这样说，但手还是很诚实是接了过去。
陈晓玲把给夏雨买的包子稀饭塞到他手里，眼眸深深的看了一眼夏雨。
夏雨摸着手里刚出笼的热包子，顺着陈晓玲的视线瞟了一眼司机，颤动了几下眼睫毛。
刚一上车，他鼻子就闻到浓烈清新剂下的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这个晚上真是，什么人都让他们遇上了。
既然他能闻出来，晓玲姐肯定也能察觉到蛛丝马迹。
他也听出了司机前后不一的说辞。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夏雨咬了一口包子，视线追随着陈晓玲的背影。
陈晓玲这次并没有跟夏雨一起坐在后排的座位。
而是坐在了副驾驶上。
陈晓玲把几个小笼包递给司机：“师傅，吃两口东西垫垫肚子，毕竟我们接下来有一个小时的的车程。”
司机推脱了一下，就接过包子吃了起来。
车里一时间只剩下了吃东西的咀嚼声。
几分钟后，车子开始启动。
司机的态度并没有因为陈晓玲的小恩小惠动摇他心中阴暗的想法。
他甚至觉得陈晓玲的行为根本不是出于善意。
这根本就是陈晓玲居高临下的炫耀优越感而已。
她越是这样的“好心”，就越是衬托出他的失败和不堪。
一点小恩小惠就想让自己感恩戴德？
做梦呢！
他简直恨透了像陈晓玲这样自以为是的人。
表面看，这是陈晓玲出于善意，说不定他们一下车就会向朋友炫耀自己“施舍”了一个可怜的司机一包烟和一杯豆浆，享受着那种虚伪的自我感动。
陈晓玲明显感觉到了司机的变化。
“师傅，你怎么了？”
司机看着呼啸而过的警车皱眉：“没事。”
怎么回事？
这已经是他看见的第三辆警车了。
他显然不想跟陈晓玲多说，手指不停的滑向手机屏幕。
看着同城交流群里不断刷新的劲爆消息，司机心里是又惊又怕，还有种莫名的兴奋。
群里的消息实在太劲爆了。
说什么夜魅夜总会被人砸了场子了，里面死了很多人，还着了火。
消防队连开了三辆消防车才把夜总会的大火扑灭。
司机心里砰砰狂跳。
到底是谁干的？
这，这也太勇了！
在这个小城，谁不知道那是首富许国富参与的高档会所。
“师傅，师傅，看路，前面是红灯。”
就在司机沉浸式的看消息时，陈晓玲也瞄到了司机手机上闪烁的群消息。
司机看的太入迷，以至于连路都忘了看。
在陈晓玲的提醒下，司机终于在红灯前踩下刹车。
“不好意思哈，看手机信息太入迷了。”
司机把手机放在一边，看着信号灯的倒计时。
表面平静，心里早已惊涛骇浪。
群里的消息要是真的，夜总会出了这么大的事，死了人，还着了火。
警察肯定全城严密排查可疑的人。
那会不会在进出小城的各个路口设置严密的检查站？
这个念头让他如坐针毡，直到后面车辆的鸣笛声才让他恍然回神。
司机有些手忙脚乱的启动车子。
陈晓玲摩挲着手指，视线无意识的跟夏雨的目光在后视镜里撞在一起。
夏雨欲盖弥彰的移开目光。
陈晓玲：“……”
他在心虚什么？
陈晓玲没有时间纠结夏雨的反应，因为司机的车速越来越快，他已经不再按照手机上的订单地图行驶了。
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司机：“师傅，你很热吗？你都出汗了。”
司机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冷汗：“是有点热……”
他打开车窗，清晨的凉风吹的他打了一个激灵。
他不得不考虑，如果真被警察发现后备箱里的尸体，他该怎么办？
虽说，他现在已经了无牵挂，但就这么被抓，然后老老实实等着吃花生米？
凭什么？！
凭什么他要这样悄无声息地、像条野狗一样被处决？
这个世界对他不公，所有人都是欠他的。
要死大家一起死！
多拉几个垫背的更好，就算死了也不孤单。
对，就是这样。
这个想法让他兴奋异常。
可热血过后，他又很快冷静下来。
理智告诉他，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跟警察碰上。
好在一路上，他臆想的各种情况都没有发生，就这样异常顺利的驶离出了小城。
车上的三人都在出城的时候，狠狠松了一口气。
当车子在一处荒地上停下来时，天光微亮。
停车的瞬间，陈晓玲甚至露出了一个微笑。
终于到地方了，如果车上真有什么，那这里就是司机最后的葬身地。
“下车！快点！别逼老子动手！”
司机上一秒明明还在说车子抛锚了，下一秒就凶光毕露。
他拿着一把十厘米左右的水果刀指着陈晓玲，似乎下一秒就要刺到陈晓玲身上。
要不是清理血迹太麻烦，他早一刀先把副驾驶上的陈晓玲给捅死了。
在他看来，陈晓玲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秀气男孩，要陈晓玲的命只需他稍微出手而已。
夏雨几乎是看到司机拿出刀的那一刻，就想站起身制服司机。
陈晓玲提前预判了夏雨的反应：“别动！听他的！我们下车！”
她可不想让夏雨头顶的包二次受伤。
“哼！算你们识相！”
这种掌握别人生命的感觉真好，他真是越来越喜欢这种感觉了。
看着陈晓玲和夏雨乖乖的下车，司机的虚荣心和掌控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脑海中闪过在网上看到那些令人血脉喷张的血腥视频。
今天，这两人就是他练手的最佳目标。
说不定以后，他也会像开膛手杰克一样成为一个传奇的罪犯。
想到这里，司机的身体开始忍不住微微颤抖。
不是面对杀人的恐惧，而是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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