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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开割咯!
    小作坊步入了正轨,基本上都不怎么需要周漾操心了,每天订单稳稳当当的,暂时没有要加量或者减量的迹象。

    周贤明家的凉粉草是十四号那天割完的,村长家的本来定的是十三号开始割的。

    周漾去看了一眼,他们家的那块地,估计是背阴的缘故,温度比别的地要低一些,所以凉粉草长得比较慢,周漾想着还能留两天,就让他们家再养养,所以十三那天割的是陈春花家的。

    村长家的是十八这天开始割的。

    这天,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村长家的院子已经灯火通明,人声熙攘。

    今天终于轮到他们家割凉粉草了,全家上下都激动得不行,除了襁褓中的婴儿跟回娘家的程氏,几乎全员出动。

    几个孙子更是激动得满院子蹿,王氏也开心,还是笑骂道:“一个个的,都稳着点,这上蹿下跳的像什么样子?一会儿下了地,可不兴这样啊,把凉粉草踩坏了可就卖不了钱了。”

    “阿奶!我们晓得的!”几个孩子都按耐不住了,特别是知道周贤明家割了凉粉草后,又是吃肉又是做新衣裳的,他们也想卖了钱买肉吃。

    他们知道周贤明家做新衣裳,还是因为这衣裳是请王氏帮忙做的,给拿了钱,王氏没接,主要还是念及他们家困难,衣裳就跟两个儿媳妇分分,一人做点,很快就能赶出来了。

    杨兴德兄弟三人,早早的磨好镰刀,拿着杄担跟稻草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王氏跟几个儿媳妇,就在家里,张罗饭菜跟喂牲畜那些,等他们的凉粉草送回来,就开始清洗晾干水分。

    几个大孙子,杨承平、杨承安、杨承顺还算稳得住,剩余几个小萝卜头更是兴奋得像是要过年了,小脸上跃跃欲试,争抢着要拿镰刀跟杄担。

    大家都积极,村长也高兴得紧,笑骂道:“这镰刀有啥好玩的?现在争着拿,抢着玩,等你们大了,一个个只怕是手生疮都不会碰一下。”

    也不知道这火、水还有刀具这些有啥魔力,小孩子好像对它们没有抵抗力。

    “都检查好家伙什儿,水壶、干粮还有稻草那些都带上,这一去可是得干一上午呢!”村长站在院中,看向大儿子,“兴德,稻草潮水了没?这没潮水可捆不了,太脆了。”

    “泡过了爹,待会儿放阴凉处,等捆的时候就差不多软了。”杨兴德摇了摇手里那捆稻草。

    村长怕绳子把凉粉草给rua熟了,所以拿了稻草出来捆,稻草是晒干的,要用的时候就放水里泡一下,软了以后韧性足,捆的也结实。

    “成!那就走吧!”村长走在前面,几个儿子跟在身后,几个孙子在最后面追追打打的,村长都不用回头,就知道他们在干嘛。

    “都小心点儿,别踩到人家庄稼了,回头真踩坏了,我可不去帮你们上负人啊,到时候就把你们赔着他家。”

    村长吓唬着他们,几个孩子还真就老实了一会儿,也就一会儿。

    他们觉得大人走得太慢了,等不及,一个个你追我赶的,冲到了大人前面,嘻嘻哈哈,朝着地里去。

    村长摇摇头,吐槽了几句男娃子就是皮,还是女娃子更乖。

    上负人,是他们这边的土话,若是你家孩子打了别人,或者你孩子把别人家的东西弄坏了,就需要大人上门去赔礼道歉。

    很快便到了地里,几个孩子已经在地梗上坐了一会儿了,村长一到,大家都麻利起身,眼巴巴等着他下令。

    看着那一垄垄蓊蓊郁郁的凉粉草,村长乐得合不拢嘴,这可都是银子啊。

    “爷?”

    孙子催着他动手,村长深吸一口气,中气十足的吼了一声:

    “开割咯!”

    这一声令下,全家人都动了起来,男人打头阵,一字排开,一人一垄,锋利的镰刀贴着土皮,耳边全是“唰唰唰”的割草声。

    凉粉草被整齐割下,顺势放在身后,几个大孙子负责捆绑,小孙子负责抱过来归拢。

    “大哥!我这草绳咋松松散散的?”

    “你扭顺了,要一左一右的扭,这样才紧。”

    “承顺,别玩了,我这捆差一把,给我送一把过来!”

    大家各司其职,远远看去,田里都是忙忙碌碌的人,不少人家见了,都羡慕得紧,少不了说一句劳动力足。

    别看孩子小,但这些活都是从小就开始学的,各个手脚麻利,说笑间身后满是捆好的凉粉草。

    杨承安是最大的,今年也有十五岁了,村长一边割一边注意着后面,看着孙子们都在干活,欣慰极了,跟老大说道:“这几头牛,这要顺心起来,一肚子劲儿,猴得很(很厉害),咱们都不一定干得过他们,这要是不顺心啊,就跟牛差条尾巴一样,不会听话,能气死人,专门跟你对着干。”

    杨兴德就笑,“年纪小都这样,长大了就懂事儿了,我们兄弟几个小时候不也这样?”

    村长点头,叹了口气,好气又好笑,“就是一堆祖宗,都要顺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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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喊了一声,“承平,你别捆了,先把这些捆好的搬到田埂上去。”

    “嗳!知道了!”正是变声期,声音不是很好听,所以他现在不太喜欢说话。

    几个稍大点的孙子负责捆,然后搬到田埂上码放整齐,等会儿割完了就能直接挑回家。

    日头渐渐升高,撒在了忙碌的众人身上,汗水很快打湿了衣裳,脸热得通红,头发丝一缕一缕贴在脸上,与汗水、泥土混在一起。

    杨兴德看了眼割过的地,“爹!小漾不是说一天送一百四五十斤过去就行吗?咱们割这么多,她们一下子用不掉,堆放久了叶子可就黄了。”

    村长喜滋滋的说道:“一百来斤是她们当天用的,他们家地方窄,晒不下,所以她说了,让咱们割了洗干净自己晒干,给咱们算十六文一斤。”

    “十六文!”这个事情杨兴德倒是不知道,“那岂不是卖干草比鲜草划算些?”

    村长直起身来,捶了捶老腰,“其实区别也不大,五斤鲜草晒一斤干草,所以价格大差不差的吧。”

    杨兴德看到了他捶腰,“爹,你歇会儿,我们兄弟几个割就行,就这两亩地,两天就能割完了。”

    早点割完,洗洗晒干,地里的好好养着,等到七八月就能割了。

    村长也没坚持,在田埂上坐了会儿,背着手看着眼前这热火朝天的场面。

    绿油油的凉粉草被一把把割下,一捆捆搬到地边,这些可都是实实在在的收获啊,到时候一卖,就是好几两银子,今年能给家里人添身新衣裳,买上两斤肉吃吃了。

    想到这里,他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心里像喝了蜜一般,甜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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