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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人都会死于唯心(中)
    “杨兄,这里是大明!”

    李之藻大吼一声,还保持一丝理智。

    外面进来的人一句话,把理智踹塌了。

    郭必爻哆哆嗦嗦道,“杨兄,李兄,咱们被锦衣卫盯上了,钱祥达把咱们卖了,大祸临头了,快走。”

    李之藻瞬间瞪眼,“钱祥达这是要做什么?何来的生死大仇?”

    杨廷筠一把推开,紧张问道,“被盯上你怎么来了?”

    “杨六熟悉盯梢,趁他们换班,带郭某出来,外面也在换班,快走。”

    杨廷筠反应很快,“走,快!”

    四人鬼鬼祟祟走后门。

    水道有窄船,但出不了城,必须走城门。

    管不了那么多,先考虑安全,窄船顺着水道绕,到一处隐蔽的小院子。

    天色完全黑了,院子中间,几人面对面。

    “怎么办?”郭必爻说了三个字。

    “坐以待毙!”李之藻说了四个字。

    “还有多少人?”杨廷筠下了决定。

    郭必爻立刻道,“十二个。”

    “子时去钱府,杀了王兄,把脸刮了,不能让证实身份。”

    郭居静胸口画十字,表示同意。

    这办法不解渴啊,郭必爻再问道,“钱祥达怎么办?今日过后,咱们三家都要被灭族了,趁锦衣卫主事人不在苏州,只有一晚时间。”

    杨廷筠捏捏眉心,“死人才会闭嘴。”

    院内沉默了,郭必爻叫了杨六一声。

    花和尚从前院过来,“老爷,此处不安全,天亮出城。”

    杨廷筠摆摆手,示意没事,“出城也一样,别的护卫武艺差点意思,你能不能杀了钱祥达?”

    “啊?”

    “一万两!”

    “小人什么也不知,不是银子的事。”

    “十万两!”

    花和尚舔舔舌头,“这…这…”

    杨廷筠向东一指,“东门学堂后巷子,第三户有个独眼人,那是一处暗屋,地窖有十万两,给你了,把独眼人杀了。”

    “好,但需要引开护院。”

    郭必爻点头,“就这么决定了,子时处理王兄,杨六趁机去杀了钱祥达。”

    “等会!”李之藻又后悔了,“还是换个方式,绑架钱祥达儿子,他只有一个庶子,让他闭嘴就行了,否则不死不休,我们会暴露的。”

    杨廷筠阴恻恻道,“咱们现在回各自别院,让锦衣卫继续盯着,郭教士留在这里就行了。”

    杨六一拍手,“好计策!”

    杨廷筠点点头,“就这么定了,天亮就要命,必须制造大乱,咱们的人手马上要来了。”

    众人分散。

    花和尚黑暗中露出一丝微笑,借刀杀人还可以这么玩,好有意思啊。

    今晚苏州肯定热闹。

    卫时觉在文仪的阁楼呼呼大睡。

    动刀子这种事太无趣了,让韩石和秃驴耍吧,织造府还有方从哲那个老妖精微操。

    亥时末。

    韩石带着百余人,在钱府隔壁的商号。

    花和尚一人溜达而来,问清关押位置,又出去把消息传递给刺杀的护卫,一个人潜入钱府。

    呸,不对,不用潜。

    两个禁卫交替掩护,把他带入后院,指一指后院亮灯的房间。

    钱祥达毫无睡意,在书房喝茶思索。

    嘎吱一声,门开了。

    钱祥达大骂,“滚出去,别来打扰老子。”

    “钱东主,杨先生让我给你带句话。”

    钱祥达抬头,才看到一个黑衣人,“杨廷筠?你怎么进来的?”

    “如何进来不重要,杨先生让我问你,现在可以合作了吗?”

    钱祥达深吸一口气,指一指面前的椅子,示意他落座,“如何合作?”

    花和尚落座,“海贸可以给钱氏一半份额。”

    钱祥达冷哼一声,“老子现在要生意没用,全给也是句空话。”

    “钱东主果然清醒,若我们弑君,帮钱氏解套呢?”

    钱祥达眼皮一跳,“大逆不道。”

    “钱东主心动没有?”

    “没有,钱某的敌人比皇帝更厉害。”

    “卫时觉?”

    钱祥达再瞪眼,“你们知道?”

    花和尚点点头,“钱东主,这城里有三千精锐,咱们是灯下黑,令叔无法共事,需要更强的帮手,你帮我们创造机会。”

    钱祥达呵呵一笑,“诚意伯暂时帮不上忙,你们也是病急乱投医…”

    花和尚食指一抖,终于打听到一个关键名字,钱祥达又笑道,“东林不过一条狗而已,面对刀子不好使,钱某现在与你们没什么合作基础,感谢杨先生没有动刀兵,回去吧。”

    “可你出卖了杨先生的行踪。”

    钱祥达一愣,“什么?他还需要出卖?”

    “杨先生只见过钱东主,街上捂着口鼻。”

    “胡言乱语…”

    外面突然传来打斗,还有叫喊。

    钱祥达蹭的起身,“你们来刺杀?”

    花和尚连连摇手,“钱东主别误会,兄弟们只杀那两个教士。”

    钱祥达大怒,“你们想害死我,明知卫时觉在苏州。”

    “是啊,现在可以合作了吗?”

    钱祥达再次大怒,“你们惹不起他,快滚!”

    花和尚没有动,钱祥达向外大吼,“来人,来人…”

    护院一时没过来,钱祥达干脆出门,花和尚跟上。

    钱祥达刚看到护院,正准备说话,扑哧一声,胸口一痛,低头看到一个剑尖,痛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护院惊恐大叫,乱作一团。

    花和尚握拳举臂,暗赞自己飞刀手艺没落下,扭头翻越花墙,一眨眼不见了。

    钱祥达必须死,但不能马上死。

    得留遗言。

    这样卫时觉才能掌控钱府一切。

    钱祥达后背插着一支锋利的短剑,很特别的短剑,手把很大,如同一个十字,大明朝少见,是一支十字剑。

    被护院扶着靠在廊道,没人敢动,只是大吼叫郎中。

    管家到身边扑通下跪,哭嚎大吼,“老爷,老爷,刺客武艺稀松,都被守卫留下了,哪来的刺客。”

    钱祥达生命在流逝,对卫时觉恨极,却也知道,这时候不能提,“告…告诉二弟,是杨廷筠刺杀,钱嗣祖为大掌柜,帮二弟主持产业,带…带句话给文震孟,请宣城伯主持公道。”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