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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 不过是一场资格战
    老二卫时春坐下就叨叨,“三弟,老五纳妾沈氏嫡女,为兄在织造府见过,那女人有点阴沉,报复心不小,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与他一起坐下的邓文明感觉阴森,立刻换座位,与花和尚坐一起。

    卫时觉摸摸鼻子,“二哥,女人不重要,韩爌马上要到了,你露面陪他转转,小弟需要十天左右的时间。”

    卫老二直接摇头,“不需要这么啰嗦,为兄可以直接到南京与周延儒谈谈,官场的道道,为兄比你清楚,在山东不与官场联系,是因为刚刚入仕,需要保持身份干净。大哥说周延儒没有联系家里,那是因为表哥与周延儒关系不错,两个举人四万两。”

    众人齐齐瞪眼,卫老二笑着道,“郭培芳,你的姐夫,我的妹夫,武定侯嫡二子,我们举人身份是表哥郭培民买的,这点小事没必要说。

    周延儒文采斐然,与棋社有点联系,双方互为人脉交情,周延儒不缺银子,他是看重勋卫的身份,与咱家没联系,与表哥联系很重。”

    卫时觉抱胸大骂一声,“靠,果然最后会砍到自家头上。”

    这话没人接。

    卫时觉低头思索片刻,立刻决定,“二哥与文明露面吧,联系周延儒,把南勋银子引向湖州,乌程闵氏就在太湖边,你们去转转,我需要在士绅圈里搞一个内应,既然士绅都有参与,那他们扶持的人,反而是最好的内应人选。”

    邓文明不愿意,“不去,我是都督府监督使,不跟你玩这无聊游戏。”

    卫时春轻咳一声,“三弟,你该换个思路,让韩爌把南京六部、国子监、翰林院都召苏州参与辩论。”

    花和尚不耐烦一摆手,“哎呀,太繁琐了,贫僧是暗探头领,去偷个娘们,有魏国公罩着,对方保准接受,那咱就成了她家主事人,自然得到具体数字,但贫僧只能解决一府,其余的你自己想办法。”

    赵南星捏捏眉心,他才发觉北勋子弟有脑子有刀子,做暗事比南勋子弟更阴损干脆,以前多有误解啊。

    卫时觉最终还是决定让他们全去办事,大舅哥也得去,只要卫时春和邓文明露面,对方就有目标了。

    在卫时觉的计划中,辩论是收尾,而在江南眼里,辩论是开始。

    这就是自己最大的优势。

    明暗加快挖根,才能真正用辩论收尾。

    有人帮忙,卫时觉喝了两杯酒,迷迷糊糊给文仪改了一下文章。

    第二天还没醒来,苏州又是笑声。

    徐光启被一个女人给说自闭了,还是苏州本地人。

    《驳徐玄扈学派之谬》

    徐光启自诩济民之术,又借西人之言壮其声势,观其行、察其言,实多可议之处。

    理学心学,皆为修身,中心一致。西之修会、宗派、修院,皆为聚利,争夺血腥。

    徐偷天换日,用分裂之说类比团结之言,制造南北大劫,蛊惑魑魅争利,置民于水火,耶速会海贸偷利避而不谈,其心可诛。

    鼓利而争,撺贼而聚,无诚也!

    徐自诩清廉,族人大片田产房屋,同时为孙子孙女联姻俞氏、乔氏、孙氏、黄氏、潘氏、许氏,哪家小户?家家豪商,家家望族。

    使利固身,官学皆攀,无节也。

    西人万里而来,些许奇技淫巧,徐光启神魂颠倒,动辄称“西学更胜中华”。彼辈夸他几句“通西学”,便飘飘然以“通才”自居,忘了读孔孟,写撇捺,守华土。

    背于孔孟,逆于出身,无孝也!

    徐拾民间耕种残唾,略加整理便称新法。甘薯传入南方久矣,乡野农夫早有育苗、扦插之法,甚者窖藏避寒之技,粤闽之地老幼皆知。

    将祖宗耕种常道缀合成文,便言创此法,此人借官府之力推舆,贪天之功为己有,反怨时人不识其才,何其谬也!不禁呛问,徐创何法?地垄?灌溉?施肥?育苗?扦插?

    大言不惭,厚颜无耻,无义也。

    徐沉迷西人之说,推崇日心之论,西人臆测,无稽可查;而日心乃天主叛逆标志,捆石柱灼烧而亡。

    信教背教,二姓之心,无忠也。

    徐常叹“遭时不遇,未被重用”,却不想自身所为,心脑齐摇,无根无定,墙头杂草,西人夸赞,欲借其力传彼教法。如此本末倒置,又何谈“经世致用”?

    所谓西学新知,不过博取虚名、怨怼时世。

    无诚、无忠、无孝、无节、无义、无温、无良、无恭、无谦、无让。

    如此大贼,欺世盗名,可称人乎?

    儒士皆被杂学欺压,不善言语,小女子耻于良民被骗,不得不发声,吾辈圣贤之后,岂能畏于颜面默言,共勉之。

    署名,一品诰命,卫文氏。

    徐光启所在的院子,老头拿着手中的大纸,脸色黑红,看了一遍,直接撕碎,恼怒大骂,“小人,小人,小人…”

    李之藻被他暴怒的神色吓住,连退几步,喃喃回应,“徐兄,卫文氏乃妇人。”

    徐光启一愣,转瞬大吼,“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哈哈哈…”

    门外传来一声大笑,赵南星踏门而入,“徐子先,你已背于孔孟,没资格借圣贤之言。”

    徐光启脸颊跳动,抑制不住的怒气,最后还是躬身,“见过高邑公,您来欺辱后进?”

    “老夫没那闲心,钦差传令,报名辩论。你被妇人驳倒,分守道衙门儒士人头攒动,都抢着踩西士一脚出名,西学辩士却无一人报名,你说怎么办?”

    徐光启一愣,突然气消了,“好一招凌厉的资格战,徐某原来是个靶子,高邑公好手段。”

    “不敢,这不是赵某的手段,宣城伯二弟、后军勋卫邓文明皆在吴地,徐光启,你一个人不行,联系西人支持者,获取辩论资格吧,否则西士会被斩杀。”

    “勋卫有何资格插足天下学问,陛下误入歧途,大明未来,令人悲呛。”

    赵南星两眼闪过一丝厉色,“口出狂言,你在找死!”

    徐光启立刻收回,“抱歉,徐某确实不该妄言,不知有几日时间?”

    “钦差巡查江防,不会超过十天,联系西学支持者,他们别藏在暗处渔利了,再藏下去,无论何人,贼首落地,好好辩论吧。”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