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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圣教来人,暗流涌动
    江镇的鞋跟叩在青石板上,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绷紧的神经上。

    晚风卷着槐花香钻进衣领,他却只觉后颈发凉——菲利普胸口那道锁魂链烙下的疤痕,耶撒阴影里渗着黑血的指甲,还有金纹在胸腔里一下下跳动的灼痛,全在脑子里翻涌。

    “三少爷?”阿里扎的呼唤还在耳边,他却在转过月洞门时顿住了脚。

    宿舍小院里,老槐树下的石凳上蜷着团灰影。

    江镇眯眼望去,那影子突然挣扎起来,腿肚子撞得石凳咚咚响——是哈里。

    雪比人圆滚滚的脸涨成紫红色,嘴里塞着团浸了药味的破布,粗麻绳像蛇一样缠着他的腰腹和四肢,腕子上勒出的红痕渗着血珠。

    “哈里!”江镇快步冲过去,蹲下身去解他嘴上的布团。

    指腹刚碰到麻线,一阵奇异的风突然裹住他的后颈。

    那风凉得刺骨,带着股香火混铁锈的味道,他还没来得及抽刀,眼前的景象便天旋地转——再站定时,人已在宿舍正厅里,门扉紧闭,烛火在铜灯里噼啪炸响。

    心跳声在耳膜上敲鼓。

    江镇背抵门板,指尖摸到腰间的短刃,却在抬眼时愣住了。

    穿玄铁鳞甲的男人倚着书案,臂甲上的斗神纹章泛着冷光。

    玛斯?

    他记得这张脸——前日在演武场见过的执法神殿斗神,当时这人还板着脸纠正他的劈刺姿势,此刻却卸了头盔,发梢滴着水,像是刚从冰湖里捞出来。

    “别紧张。”玛斯抬了抬下巴,目光扫过江镇攥紧短刃的手,“绑那雪比人的是我手下。

    他嘴碎,怕走漏风声。“

    江镇松了松指节,短刃滑回鞘中:“走漏什么风声?”

    玛斯没答话,反而伸手按在书案上。

    青铜灯台突然剧烈震颤,灯油泼在木纹里,映出个淡金色的结界——是圣教特有的封言术。

    江镇的金纹跟着颤了颤,他这才注意到,屋内空气里浮着细碎的光尘,像被碾碎的星子。

    “圣教的人来了。”玛斯的声音沉得像压了块铁,“拜鲁大人。”

    门轴吱呀一声。

    江镇转头的瞬间,闻到了檀木香。

    穿月白教袍的老者跨进门来,腰间挂着串沉香木佛珠,每颗珠子上都刻着极小的“善”字。

    他的眉毛白得像雪,眼尾却翘着,笑起来时倒像个慈眉善目的老夫子,可当他的目光扫过江镇胸口时,那温度陡然冷了下去——像把淬了冰的刀。

    “江小友。”拜鲁抚胸行了个圣教礼,佛珠在腕间转出半道白影,“我是圣教枢机阁的拜鲁。

    今日冒昧,请莫见怪。“

    江镇垂眼回礼,余光瞥见玛斯退到了门边,手始终按在剑柄上。

    他心里警铃大作——圣教高层亲自上门,绝不是为了“冒昧”二字。

    “不知大人找在下,所为何事?”

    拜鲁从袖中取出卷羊皮纸,展开时露出圣教金印:“特封你为圣教执事主教。”他指尖点过纸上的烫金文字,“职责嘛...替圣教盯着斗神学院的动静。

    尤其是菲利普副院长。“

    江镇的呼吸顿了顿。

    菲利普的实验室、蓝火晶体、灵种...这些词在脑子里转了个圈,他面上却堆起学生式的困惑:“菲利普导师是学院老人,圣教为何要盯着他?”

    “因为他在碰不该碰的东西。”拜鲁的指节叩了叩桌面,“古神锁链的残片,剥皮守护下的灵种。

    他以为自己能驾驭,却不知那东西...会吃了他。“

    金纹在胸口灼烧。

    江镇想起菲利普办公室里的阴影,耶撒说的“实验体的金纹和锁链同源”,喉结动了动:“大人为何选我?”

    “因为你的金纹。”拜鲁突然伸手,指尖悬在江镇心口半寸处,“它认你。”

    江镇后退半步,撞上门板。

    他能感觉到金纹在皮肤下游走,像有条活物要破体而出。

    这不是第一次了——在演武场被锁链划伤时,在菲利普办公室捡起锁链时,它总在关键时候苏醒。

    可此刻,他却突然笑了:“圣教要的,是我替你们当枪使?”

    拜鲁的笑意深了些:“互利而已。

    你想阻止菲利普的疯狂实验,我们想拿回古神遗物。“他将羊皮纸推过江镇,”执事主教的身份,能让你自由进出学院禁地,调阅实验日志——听说有人找你要过这个?“

    江镇想起米娜那晚的暗示,心跳漏了一拍。

    他盯着羊皮纸上的金印,手指慢慢覆上去:“我要什么,大人应该清楚。”

    “安全。”拜鲁说得干脆,“你的仆人,你的家人,圣教的护教骑士会在暗处。

    但...“他的目光像针,”你得先帮我们做件事。“

    江镇捏紧羊皮纸,指节泛白:“说。”

    “借刀杀人。”玛斯突然开口,声音像碎冰,“菲利普有个助手,海伦女爵。

    她管着学院的灵脉监测,三月三的灵气潮,她是关键。“

    江镇垂眸盯着自己的影子,月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投出个模糊的轮廓。

    他想起菲利普说的“三月三,斗气聚”,想起耶撒说的“天王山的灵气冲开剥皮守护”,喉间泛起血腥气——海伦,必须死。

    “什么时候?”

    “两天内。”拜鲁起身整理教袍,佛珠在腕间轻响,“玛斯会配合你。

    记住,要让菲利普以为...是耶撒的人动的手。“

    江镇望着两人推门而出的背影,听着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

    风掀起窗纸,吹得烛火摇晃,他这才发现掌心全是汗,羊皮纸被攥出了褶皱。

    院外传来哈里的抽噎声,混着阿里扎的安抚:“别怕别怕,三少爷会教训坏人的...”

    江镇摸了摸心口的金纹,它还在跳,却不像之前那么灼痛了。

    他把羊皮纸塞进怀里,转身推开窗,月光漫进来,在地上拖出个影子——这次,不像锁链了。

    两天。

    他默念着,指尖轻轻敲了敲桌沿。

    足够让海伦的血,浇灭菲利普的疯狂。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