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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守门丫鬟见是新郎,行礼后匆匆离去,再无踪影。

    这偏院着实简陋,似多年未修。”

    李鑫环顾四周,暗自嘀咕:若夜半床榻坍塌,岂不贻笑大方。

    推门入内,只见新娘端坐床沿,双手背在身后。

    李鑫轻笑掩门。

    桌案擦拭一新,他自斟自饮。

    倒不算吝啬,至少茶具是新的。”

    话音清晰传入江玉燕耳中,她攥紧背后柴刀。

    心中警铃大作:卿嫂分明说夫婿是个痴儿,可拜堂至今未见异常。

    莫非有人冒名顶替?

    得手那枚奇异骰子令她得意忘形,竟未细想其中蹊跷。

    江玉燕意识到自己又一次疏忽了,解决一个痴傻之人易如反掌,但对付正常人却没那么简单。

    毕竟她从未亲手取人性命。

    听着逐渐逼近的脚步声,江玉燕努力平复呼吸,压下狂跳的心。

    藏在嫁衣下的手紧握刀柄,掌心渗出细密的汗珠。

    终于,她瞥见那人腿上的红衣,与拜堂时相同,还有那只缓缓抬起的手。

    江玉燕清楚,他正要掀开自己的红盖头。

    新郎掀新娘的盖头,天经地义。

    她紧张得几乎屏住呼吸。

    就在红绸掀起的一瞬——

    帷幕揭开,四目相对。

    江玉燕瞳孔微张,一时怔住。

    没想到我的夫君竟如此俊朗。

    李鑫唇角含笑,一手轻松挡下劈来的柴刀,另一手扣住她纤细的手腕。

    江玉燕暗叫不好,关键时刻竟被美色所迷。

    那一瞬的迟疑!

    绝不能坐以待毙,她猛然起身想推开夫君,再寻机会夺刀。

    一击不成,绝不能被压制。

    否则全盘皆输!

    然而事与愿违,李鑫轻蔑一笑,稍加力道便将她制住,欺身逼近。

    先天之境对上带伤的弱女子,胜负已分。

    她被重重按在婚床上!

    江玉燕仰躺瞪大双眼,震惊地望着压住自己的夫君,奋力挣扎却徒劳无功。

    更糟的是,他直接坐下,让她彻底动弹不得。

    你……你究竟是谁?江玉燕羞愤交加地质问。

    娘子,我是你夫君啊。”李鑫单手扣住她双腕,拾起柴刀端详,没想到娘子备了这份‘厚礼’等我。”

    江玉燕知事已败露,如今人为刀俎,冷声道:要杀要剐,随你处置!

    若夫君我想洞房呢?李鑫笑问。

    你…… ** !聪慧如她,岂会不懂话中深意。

    此刻她只剩嘴硬,反抗已是徒劳。

    好死不如赖活,何况这男人相貌出众。

    既嫁从夫,江玉燕暗自咬牙,待日后练成神功再报此仇。

    她紧闭双眸,银牙紧咬,侧过头去。

    可等了许久,却无动静。

    她悄悄眯开一条眼缝偷看——

    原来李鑫正陷入迟疑。

    只因那荒唐系统偏在这节骨眼跳出提示:

    【叮!!】

    【天人抉择开启!】

    【选择一:成就人生四喜之洞房花烛!一日夫妻百日恩,红帐恩怨红帐解!】

    【奖励:玉女心经!天地分阴阳,万物皆循其道。

    】

    【选择二:清心寡欲,专注修行!红颜不过修炼绊脚石!】

    人有喜怒哀乐,月有圆缺明暗。

    古书有言:七情六欲,人人皆有!

    喜、怒、哀、乐、爱、恶、惧。

    食色之欲、贪念之欲、求知之欲、出众之欲。

    这些情感欲望本是人之天性,推动着人们日夜奔忙。

    倘若失去这些,人要么如行尸走肉,要么便超凡入圣。

    李鑫自诩读过些诗书。

    人若无七情六欲,岂非枉为人?

    他将柴刀掷于地上,娘子,可想清楚了?

    为夫可已做好抉择!

    且慢!江玉燕听夫君温言相询,眼波流转,妾身可否问一事?

    若不便作答便罢了。”见他含笑,顿觉心思被看穿。

    李鑫道:夫妻贵在坦诚,但问无妨。”

    可是想问,为何我不痴傻?

    江玉燕颔首,满眼好奇。

    为夫命不该绝,本应浑噩度日,许是苍天垂怜,机缘巧合令我神智清明。”

    江玉燕凝视夫君,明眸似在说妾身岂是愚人,这等说辞实难取信。

    莫说江玉燕,李鑫自己亦难信服。

    若直言穿越之事,岂非更显荒谬?

    玉燕!为夫知你难信,但终有一日能证此言!

    江玉燕心头一震,试探道:你早知我是江玉燕?

    李鑫微怔,笑道:险些忘了自报家门。

    在下李鑫,正是你的夫君。”

    至于如何知晓你名讳,说来话长。”

    他松开按着江玉燕的手,移坐床沿。

    江玉燕闪过逃脱之念,旋即明白纵能离此屋,也难出江府。

    且这夫君似非寻常人物。

    思忖片刻,她亦起身而坐,浅笑道:你就不怕我逃走?

    李鑫从容道:娘子若想一试,为夫自当奉陪。”

    只是这柴刀就别用了,免得伤着娘子。”他望着江玉燕那双明眸,当真顾盼生辉,眸光流转间似能洞彻人心。

    江玉燕未动,只莞尔一笑。

    心中百味杂陈,好听话谁都会说,总比恶语中听些。

    李鑫赞道:娘子明眸善睐,如蕴星辰。”

    她默然,报以浅笑。

    李鑫起身至桌前斟茶。

    径自递与江玉燕,娘子先用茶。”

    此事,要从我收到书信说起。”

    这般端茶递水,本是仆役所为。

    他却做得自然从容,恍如为妻子斟茶一般。

    江玉燕将一切尽收眼底。

    江府磨难令她事事谨慎。

    而这人的目光,分明是在注视结发之妻。

    恶毒眼神,她见得太多。

    虚伪之人的目光她早已司空见惯。

    可眼前这双眼睛却透着真诚,含着敬重之意。

    李鑫看她谨慎地接过茶盏,便说起自己来此的经历,以及曾与江玉凤相遇之事。

    江玉燕确实口渴难耐,一盏茶饮得涓滴不剩。

    她轻抿唇瓣,回味着茶水的甘甜。

    李鑫所言,她一字不落地记在心上,分心二用对她而言轻而易举。

    那你为何还要娶我?既然已偷天换日,大可推拒这门亲事。

    江玉燕虽心存疑惑,却未直言江别鹤为人如何。

    李鑫心知此问暗藏玄机——江别鹤那等伪君子,若识不破其真面目,拒婚虽易,只怕转眼便会暴毙而亡。

    但他何须看江别鹤脸色行事?若我说,是为了你呢?

    江玉燕浅笑不语。

    多言招祸,这是她在卿嫂与秀姑手下求生得来的教训。

    李鑫正色道:娘子不必忧心。

    为夫替你取了江别鹤性命便是。”

    即便是江府满门,亦不在话下。”

    江玉燕眉心微蹙,心中疑虑万千。

    我凭何信你?又为何要弑父?

    面上波澜不惊,心底却翻江倒海。

    她深埋心底的念头竟被他洞若观火。

    震惊之余,更揣测他究竟是臆断还是确知实情。

    她宁愿这只是他的妄加猜测。

    若被他全然看透,自己岂非毫无隐秘可言?

    对知晓全局的李鑫而言,她确实无所遁形。

    娘子本名江玉燕,乃江别鹤私生女。”

    自烟花之地脱身后,千辛万苦寻得生父,反沦为连婢仆都不如的可怜人。”

    自此立志变强,誓要血洗江府,手刃满门!

    如遭雷击!

    江玉燕瞠目结舌,僵若木雕。

    骇然之情溢于言表。

    绝无可能!你究竟是谁?

    怎会知晓得这般详尽?

    原以为这门亲事能逃离虎口,岂料竟入龙潭。

    她首次感到惶然无措——这秘密若传出去,必死无疑。

    回神再望眼前夫君,不禁心生惧意,不自觉地后退半步。

    娘子勿惊。”李鑫温言宽慰,俗语云一日夫妻百日恩,为夫自是与你同心。”

    今日不过想与娘子说说体己话。”

    至于那伪君子江别鹤,你我夫妻联手应对便是。”

    江玉燕再度怔忡,心绪纷乱如麻。

    伪君子江别鹤——仅此一句,便知他对江府底细了然于胸。

    看似温文尔雅谈笑风生,字字句句却令人胆战心惊。

    明知江府乌烟瘴气,他为何偏要前来?

    难道真如他所说,是为我而来?

    “李鑫,你既知我身份,又了解江府内情,为何还要来?”

    她屏住呼吸,自记事起,从未有人真心待她。

    对江玉燕来说,这份善意如同遥不可及的梦。

    而此刻,似乎触手可及!

    李鑫淡然一笑:“家父临终嘱托,要我完成与江府的婚约。”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丈夫一言九鼎。”

    江玉燕垂眸思索,难道仅为一个承诺?

    李鑫又道:“这是其一!”

    “其二,才是关键。”

    “附耳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好奇心驱使下,江玉燕凑近了些。

    “娘子可知,江府藏有一门神功。”

    江玉燕眸光微动,竟有这般巧合?

    她再往前倾身,听得愈发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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