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死了!
死在京北的一个湖边,当时他在湖边钓鱼修身养性,两个徒弟还从酒店里拿来了鸳鸯锅,说是准备用师父钓上来的鱼涮火锅。
可徒弟刚把锅和餐桌在湖边摆好,从天空就下来一道雷,直接把大师劈死...
朱柏站在台北机场的落地窗前,望着跑道上起起落落的飞机,手里攥着那张早已被汗水浸湿的登机牌。他本该半小时前就登上返港的航班,可脚步却像生了根,动弹不得。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陈虹发来的消息:【你要是还当自己是个写歌的人,就别再躲了。】
他苦笑。这女人,走的时候摔门骂人,临了还不忘踹他一脚。可偏偏这句话,比任何一首歌都戳得他心口发疼。
他知道她在说什么。不只是剧本的事,而是这些年他把自己活成了什么样子??一个靠关系混饭吃的“星二代”,一个写不出新歌就拿旧作翻炒的过气音乐人,一个连亲妹妹出事都不敢站出来的懦夫。
晨光斜照进候机大厅,映出他眼底的血丝和胡茬。他已经四十八小时没合眼。从韩山坪那通电话开始,他的世界就像被人猛地掀翻了一样,再也回不到从前。
那天在会议室,他刚开口说想改《洗牙姐》的剧情设定,想让主角更有血有肉、不只是个符号化的“神秘歌手”,陈虹就炸了。
“你现在才想起来要改?!”她拍桌而起,“当初是谁一口答应韩山坪按‘商业谜题’路线走?是谁说‘观众只想看面具不想听故事’?现在刘怡霏用命撕开真相站上舞台了,你倒想起艺术追求来了?”
她说得对。他无话可驳。
他曾以为娱乐圈就是一场交易:你给我资源,我给你流量;你闭嘴,我给钱。他以为只要低头做事、不惹是非,就能安稳地在这条金光大道上走下去。可刘怡霏的出现,像一把刀,把他精心维持的假象割得支离破碎。
她不是为了红,不是为了奖,甚至不是为了钱。她是为了一句话??“我可以不美,但我必须发声”。
而他自己呢?
他低头看着手机里存着的一段音频,那是三年前妹妹住院时录下的。她躺在病床上,呼吸机发出规律的滴答声,声音虚弱却坚定:“哥……你写的那首《逆风》……能不能别卖给别人?我想唱它……等我好起来……”
他没等到那一天。妹妹走了,歌也被他转手卖给了某选秀节目当淘汰BGm,五万块,到账很快。
此刻,这段音频在他耳机里一遍遍循环,每一个音符都在拷问他的良心。
“先生,您乘坐的KA456航班即将关闭登机口。”广播响起。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然后转身,拖着行李箱朝出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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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北京郊外一间老旧录音棚内,灯光昏黄,墙上贴满了泛黄的手写歌词纸。这里是90年代红极一时的“星光录音室”,如今早已没落,只有一些独立音乐人还会租来用。
朱柏坐在调音台前,面前摆着一台老式磁带机,正在反复调试一段旋律。旁边坐着两位年轻乐手,一个是鼓手阿哲,一个是吉他手小林,都是经斯坦推荐找来的地下乐队成员。
“再来一遍。”朱柏说,声音沙哑,“副歌部分情绪要推上去,但别太满,留点喘息的空间。”
鼓点重新响起,低沉而有力,像是心跳的节奏。接着是电吉他的切入,带着一丝布鲁斯的忧郁。最后,钢琴缓缓加入,三个声部交织在一起,构成一首尚未命名的新歌。
一曲终了,小林摘下耳机,忍不住问:“柏哥,这首歌……是要给谁唱的?”
朱柏沉默片刻,从背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桌上。
照片上是一个清秀的女孩,扎着马尾,笑容灿烂,胸前挂着听诊器。那是他妹妹朱琳,生前最后一张生活照。
“她叫朱琳。”他低声说,“医生说她走的时候很安静,嘴里还哼着我小时候写给她的一首童谣。”
房间里没人说话。
“我一直觉得,我不是个合格的哥哥。”他继续道,“她喜欢唱歌,可我总劝她务实点,学医、考编、进医院。我说娱乐圈太脏,不值得拼。结果呢?她走了,我写的歌还在被人踩在脚下当背景音乐放。”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两人:“所以这次,我不想再妥协了。我要做一张专辑,名字就叫《逆风》。里面每一首歌,都是我对她的交代,也是对我自己的审判。”
阿哲点头:“我们陪你做。”
小林也笑了:“只要你不嫌我们土。”
朱柏眼眶微热。这是多年以来,第一次有人愿意纯粹因为“想做好音乐”而跟着他干一件事,而不是看他背后的资源、人脉、咖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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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刘怡霏的亚洲巡演正式启程。东京站结束后,媒体纷纷评价这场演出“超越了演唱会范畴,近乎一场精神仪式”。粉丝们自发组织“闪光灯合唱团”,每晚用手机灯光拼出不同字样:第一场是“YoU ARE NoT ALoNE”,第二场是“wE SEE YoU”,第三场则是简单的两个汉字:“回家”。
而真正掀起波澜的,是她在每场演出结尾新增的环节??“一分钟自由发言”。
规则很简单:任意一名现场观众,只要举牌申请,就有机会走上舞台,面对镜头说一句话。不限内容,不限时间,哪怕只是哭一场也可以。
有人感谢她让自己走出抑郁;
有人坦白自己曾因长相自卑而整容失败;
还有一个十七岁的男孩,颤抖着说出自己是同性恋,并第一次在万人面前喊出男友的名字。
这些片段被剪辑成系列短片《听见》,上传至网络后引发巨大共鸣。联合国青年发展署转发其中一段,并附文:“真正的文化影响力,不在于占领多少排行榜,而在于点亮多少灵魂。”
更令人意外的是,国内多家心理援助机构主动联系团队,希望将《听见》项目扩展为长期公益计划,在全国设立“声音驿站”,为边缘群体提供倾诉平台。
刘怡霏欣然应允,并宣布将巡演总收入的10%投入该项目。
“我不是救世主。”她在采访中说,“我只是试着做一个‘允许脆弱存在’的人。如果我的舞台能让一个人敢说出‘我不 okay’,那就没有白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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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朱柏带着完成的三首demo回到港岛,准备参加由香港音乐人协会主办的“原创之声”小型发布会。这个活动原本冷清,今年却因他的回归引起关注。
发布会上,他没有请媒体,没设红毯,只租了个三百人小剧场,门票全部免费,凭学生证领取。
当晚,剧场座无虚席。许多人是冲着他当年那些经典情歌来的,可当他走上台,第一句唱出的却是:
> “他们说我该体面退场 / 可我胸口还有火没烧完 / 我不是传奇,也不是笑话 / 我只是个不肯认输的烂诗人……”
这首歌叫《烂诗人》,是他写给自己的悼词,也是重生宣言。
全场寂静。直到副歌爆发,掌声如雷般炸响。
第二首是《逆风》,旋律响起那一刻,不少老乐迷红了眼眶。这不是炫技的作品,没有华丽编曲,只有最朴素的吉他伴奏和一句句掏心窝子的歌词:
> “你说你要去远方 / 我却把你留在病房 / 如果时光能倒流 / 我一定陪你唱到天亮……”
最后一首《致琳》,他几乎是哽咽着唱完的。唱到“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时,直接跪倒在舞台上,久久不起。
台下有人站起来喊:“朱柏!你回来了!”
更多人跟着合唱最后一句:“**我会替你活着,直到你也成为光。**”
那一夜,视频在网络上疯传。#朱柏归来 成为热搜第一。连一向苛刻的乐评人都罕见一致地给予好评:
《南方音乐志》写道:“这不是一次复出,而是一次赎罪。他终于不再逃避,而是选择直面伤口,用歌声缝合裂痕。”
《滚石》评价:“在这个人人都忙着立人设的时代,朱柏的‘自毁式演唱’反而成就了最真实的艺术表达。他让我们看到,一个过气艺人如何通过自我剖解,重新赢得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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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后,刘怡霏巡演抵达上海。当晚,她特意在歌单中加入了《Unstoppable》的中文版,名为《不可阻挡》。歌词由她亲自执笔,保留原曲力量感的同时,融入更多东方语境下的挣扎与觉醒:
> “他们说女孩不该太强 / 怕我撕碎他们的幻想 / 可我的骨子里长着翅膀 / 即使折断也朝着光飞翔……”
演唱进行到一半时,大屏幕突然切换画面??是一段事先未告知的VCR。
镜头里,朱柏站在录音棚中央,身后挂着一幅字:“献给所有不敢开口的人。”
“我是朱柏。”他直视镜头,语气平静,“过去很多年,我害怕唱歌,害怕写歌,因为我总觉得没人会听。但现在我知道,哪怕只有一个耳朵愿意听,我也该唱下去。”
他停顿了一下,看向镜头深处,仿佛穿越屏幕望着她:“刘怡霏,谢谢你让我明白,音乐不是用来讨好的,是用来救人的。”
画面结束,全场哗然。
紧接着,舞台侧门打开,朱柏抱着吉他缓步走上台。两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
他坐下,轻轻拨动琴弦,前奏响起??竟是《I was BornSing》的间奏改编版。
然后,刘怡霏接过话筒,轻声唱起一段全新bridge:
> “也曾躲在角落数伤疤 / 也曾怀疑梦是否虚假 / 直到看见你在光里站着 / 才知道我也能不怕……”
这是她为他悄悄写的歌词,从未公开。
两人合唱最后一句时,全场十万观众齐声应和,声浪几乎掀翻屋顶。
后台监控室里,斯坦再次举起摄像机,记录下这一幕。他在日记本上写下一行字:
“今天,我看到了真正的传承??不是名气的交接,而是勇气的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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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国家广电总局正式批复文件,同意将《不可阻挡》纳入“新时代青年励志歌曲推广工程”,并在全国高校开展主题巡讲活动。同时,教育部宣布将在艺术类高考中增设“原创音乐表达”评分项,鼓励考生展现真实情感与个人风格。
而在洛杉矶,哈维?韦恩斯坦的名字接连出现在三份调查报告中:FBI对其涉嫌操纵国际奖项的初步立案通知、SEC对其资金流向的审查公告、以及美国编剧工会对其长期剽窃新人作品的集体诉讼书。
昔日权势滔天的“造星之神”,如今沦为众矢之的。
唯有杰弗里?迪恩悄然离开美国,飞往冰岛定居。临行前,他对助手留下一句话:“这个行业迟早会变。真正有价值的,不再是控制,而是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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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来临之际,刘怡霏宣布暂别舞台六个月,专心筹备新专辑《Lightbearer》(持光者)。她在微博发文:
> “我不再需要证明我能唱。
> 现在我只想问:我能照亮谁?
> 接下来的每一首歌,都将送给一个普通人。
> 因为真正的巨星,从来不在聚光灯下诞生,
> 而是在黑暗中,仍有人愿意为你点亮一盏灯。”
朱柏的新专辑《逆风》也在同期启动众筹。目标金额一百万人民币,上线二十四小时即突破千万,支持者留言刷屏:
“请收下我的五十块,这是我人生第一笔为音乐买单的钱。”
“我爸年轻时是你磁带的盗版贩子,现在我来替他还债。”
“我不是粉丝,只是想告诉世界,还有人愿意为真心买单。”
项目达成当天,他在朋友圈发了一张照片:妹妹的照片摆在录音棚中央,旁边放着一杯温水,一如她生前习惯。
配文只有四个字:**姐,我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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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来临时,斯坦的纪录片《面具之下》在全球五十个国家院线上映。首映礼选在巴黎,刘怡霏受邀出席。红毯上,她没有戴面具,也没有浓妆艳抹,只是穿着一件素白长裙,发间别着一朵小小的茉莉花。
记者问她:“你现在最想对十年前的自己说什么?”
她想了想,微笑道:“谢谢你没有放弃唱歌。
哪怕全世界都说你不行,你也坚持哼完了那首儿歌。”
全场静默,随即掌声雷动。
而在大洋彼岸的某个小镇中学礼堂里,一群孩子正排练《不可阻挡》的合唱版。黑板上写着一行粉笔字:
**“老师说,这首歌的姐姐曾经也不敢抬头走路。
但现在,她教会我们挺胸做人。”**
窗外阳光正好,春风拂过树梢,带来新生的气息。
没有人知道未来还会有什么风暴来袭。
但他们都已学会??
迎着光走,脚步坚定,不可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