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刚才说有办法?”
芙丽娜转过身,碧绿的眸子里闪烁着期待。
她因为动作太急,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那双长腿在轻薄的衣料下若隐若现。
欧文伯爵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暗自感慨。
这哪里还是那个在议政厅里跟老狐狸们唇枪舌战的长公主?
都说英雄爱美人,看来美人同样向往着英雄。
公主殿下毕竟也是到了这个年龄。
“殿下,您现在的样子,要是让那些老顽固看到,恐怕又要写几万字的谏书来谈论皇室礼仪了。”
欧文打趣地看着她,眼神里带着长辈的宠溺。
芙丽娜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了。
她小脸一红,有些局促地理了理耳边的碎发,故意板起脸。
“我只是觉得,在复兴王国的路上,能遇到一位志同道合且能力出众的高尚骑士,是王国的幸运。”
“我身边的那些人,要么是眼高手低满嘴吹嘘的贵族子弟,要么是唯唯诺诺的将校。能有一个同龄人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真的很难得。”
“仅仅如此而已。”
“哦?仅仅如此吗?”
欧文伯爵看着她嘴硬的样子,忍不住调侃起来。
“我可什么都没说呢。”
芙丽娜被老师看得心里发虚,气鼓鼓地转过身去。
“老师!您再这样,我就要生气了!”
欧文见好就收,知道这位学生脸皮薄。
他收敛了玩笑的神色,语气变得正式起来。
“好了,说正经的。”
“如果您真的很想见他,明年的斋月庆典是个绝佳的机会。”
“斋月是艾尔芬最重大的节日,王都历来会广邀封地领主前来参加由母神殿主导的‘斋月大典’为王国祈愿。”
“到时候,您可以王室的名义,邀请这位‘抗击亡灵的英雄’来王都观礼。”
欧文抬手摸了摸下巴,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斋月期间的受邀领主不允许带私兵入城,不必担心他趁机图谋不轨。心中有鬼之徒骤然收到意料之外的邀请,必然犹豫不定。”
“如果这位诺兰先生真的心向王国,他定会赴约。这也是个检验他心性的机会。”
“另外,红城会议就在斋月之后,按照我们原先的规划,那将是南北方摊牌之刻,冲突无可避免。如果诺兰先生真是您选中的骑士,可让他一同出席。他和他掌控的军事力量将成为我们额外的秘密砝码。”
芙丽娜脸又红了:“什么选中……”
但欧文只是笑笑,芙丽娜感觉自己的小心思都被老师看穿了似的,连忙侧过脸去不看他。
真不愧是保皇派的领袖,“纹面伯爵”这位王国的棋手落子之前从来都不止看眼前一步。
芙丽娜低头思索片刻,觉得这个提议确实稳妥。
既全了王室的体面,又能名正言顺地见到这个男人。
芙丽娜公主最终拍板:“好,这个办法最合适。就这么定了!”
“希望这位骑士先生,真的能成为破开迷惘的那把剑。”
欧文点了点头,想起另一件事。
“对了,还有一事。劳尔家的小儿子今天又在宫门外求见,说是为您寻到了一颗极品的深海珍珠,想请您赏光品鉴。”
“我不想见他。”芙丽娜公主的语气冷了下来,刚才的好心情瞬间消失殆尽,“让他回去。”
“告诉他,我没兴趣看什么珍珠。如果他真的闲得发慌,就去南方边境杀两个亡灵,那比珍珠更有价值。”
“他自称代表劳尔家而来,殿下,他们为禁卫军的后勤保障出了一大笔钱……”
“不见!”芙丽娜直接背过身去。
“如您所愿。”欧文微微欠身。
他优雅地行了个礼,退出了房间。
推开门,冷风灌了进来。
欧文看着远处阴云密布的天空,低声呢喃。
“诺兰……可别让我失望啊,小伙子。”
与此同时,王国的北方。
这里的气候远比南方寒冷,连风都带着一股凶狠的味道。
维尔福行省的一座奢华庄园内,壁炉里的木柴烧得噼啪作响。
一群身穿华贵皮裘的贵族正围坐在长桌旁,推杯换盏。
“哈哈哈哈!你们听说了吗?德蒙特那老家伙,这次丢人丢到家了!”
一个满脸横肉的男爵拍着桌子大笑,震得酒杯里的红酒四处飞溅。
“近万人的贵族联军!居然被一个‘开拓骑士’带着一帮暴民给打散了?”
“帕斯卡那蠢货还把命丢在了索姆河,简直是贵族的耻辱!”
另一人抿了一口酒,语气里满是不屑。
“南方的军队,平时也就吓唬吓唬平民。真遇上硬茬子,立马现原形。”
“我看那个叫诺兰的,也就是运气好。趁着联军大意,偷袭得手罢了。”
“那帮饭桶,连个叛乱都搞不定,还整天想着跟我们争夺王国归属?”
“格局小了,兄弟们。等鲁斯帝国的贵客一到,我真想看看他们脸上的表情,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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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位上的维尔福大公摇晃着金杯,冷笑一声。
“让他们闹去吧,闹得越凶越好。等他们打个两败俱伤,我们‘狮鬃’军团南下,正好顺手把那片领地也收了。公主自称正统一直占据王都,但一个女人能成什么事?还是尽早让位给王子殿下吧,我们也该让南方保皇派那些软脚虾看看北方的实力了。”
与北方军事贵族们整体轻松欢快的氛围格格不入的,是凯曼·维尔福。
维尔福家的庄园此刻已经被大雪染成了纯白色,这是维尔福家用于度假的一处别院,但现在里面只有巡逻的士兵,门口也被严密把守。
那位一心想去南方投奔诺兰的大公继承人,已经被他的父亲软禁在城外的庄园里整整一周了。
主楼二层的房间内,气氛很压抑。
凯曼·维尔福正对着墙壁,狠狠地砸了一拳,发泄着他的不快。
“可恶!”
那天他兴冲冲地去找父亲,说要南下拜访那位“真正的骑士”。
结果迎接他的,是维尔福大公的一记响亮耳光。
“你去‘拜访’一个暴民叛军头子?你想让维尔福家族成为王国的笑柄吗!你什么时候才能摆清自己的位置,为家族的利益,而不是你那些幼稚的臆想考虑?”
父亲的怒吼还在耳边回荡。
维尔福大公自然是暴跳如雷,凯曼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被下令禁足勒令“面壁思过”不说,还无限期暂缓了他前往北方军团“狮鬃”的士官任职。
任职什么的,只是去镀金而已,凯曼不在乎。他只想离开这里,做真正有意义的事。
……
就在这天,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停在了庄园门口。
一个身穿厚厚昂贵毛皮大衣的女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落雪在她深色的毛皮领子上点缀出点点白花,如同碎钻。
厚重的大衣也丝毫无法掩盖她那婀娜动人的体态,反而更添了几分雍容华贵之美,让门口守卫的士兵们看得眼睛都直了。
“夫人!”
看到来人,士兵们立刻收回了目光,站得笔直,恭敬地行礼。
来人正是凯曼的未婚妻,琳琳。
虽然还未完婚,但大家都知道只是时间问题。
“辛苦几位了,这么冷的天还在尽忠职守。”琳琳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声音温柔动听,“凯曼……他没什么异常吧?”
她的嗓音听得士兵们骨头都有些发酥。
“夫人放心!凯曼少爷这几天一直待在卧室里,没有出过门。”
领头的卫兵赶紧挺起胸膛,试图表现得更威武一些。
琳琳点了点头,对着他们甜甜一笑。
“好,那我上去一趟。”
她迈开步子,正要进门,却被守卫拦住了。
“这……”
卫兵一脸为难,眼神却不敢直视琳琳那双勾人的眼睛。
“夫人,大公有令,禁止任何人与凯曼少爷接触,说是要让他好好‘考虑清楚一个大公继承人该有的言行举止’,更不许有人给他送东西……”
“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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