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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徒手接剑
    岐山不夜天,大殿之内烛火摇曳,映得温若寒阴沉的面容愈发可怖。他一脚踹翻身前的案几,玉杯瓷盘碎裂之声刺耳,玄衣猎猎作响,周身翻涌的灵力几乎要将殿内的梁柱震裂:“一群废物!养不熟的白眼狼!”

    “薛洋一个外来孤子,竟敢盗走阴铁剑!”温若寒的怒喝声震得殿顶落灰,目光如刀般扫过阶下瑟瑟发抖的弟子,“查!给我查清楚!是谁给了他靠近密室的权限?是谁暗中给了他玄武洞的地图?!”

    他猛地抬手,一道炽热的灵力射向殿角一名弟子,那弟子惨叫一声,瞬间化为灰烬。阶下众人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地磕头:“宗主饶命!弟子不知!”

    “不知?”温若寒冷笑一声,语气狠戾,“本宗主收留薛洋,予他资源,教他术法,他却反手盗走阴铁剑,这分明是有人在暗中勾结,吃里扒外!”他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传令下去,即日起,不夜天全面封锁,所有弟子逐一排查,但凡与薛洋有过接触、言行可疑者,一律拿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宗主英明!”众弟子齐声应道,声音里满是恐惧。

    温若寒踱步至殿中,指尖摩挲着腰间的玉佩,脸色愈发难看。他深知薛洋心机深沉,此次盗走阴铁剑绝非一时兴起,背后定然有更大的图谋。而能让薛洋顺利潜入密室、拿到玄武洞地图,不夜天内部必定有内鬼。

    “去把温晁给我叫来!”温若寒沉声道。

    不多时,温晁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跪地行礼:“父亲,您叫我?”

    “薛洋曾是你举荐入宫的,”温若寒冷眼盯着他,“他盗走阴铁剑,你难辞其咎!限你三日内,带人查出内鬼,追回阴铁剑!若是办不到,你就提着自己的人头来见我!”

    温晁吓得浑身发抖,连忙应道:“是!是!儿子一定办到!”

    看着温晁仓皇离去的背影,温若寒的眼神愈发冰冷。他走到殿外,望着远处连绵的山脉,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弧度:“薛洋,还有那个藏在暗处的内鬼,无论你们逃到天涯海角,本宗主都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不夜天上下瞬间陷入一片腥风血雨,排查与搜捕昼夜不停,惨叫声与求饶声此起彼伏。而此时的忘羡二人,已然踏上了追寻薛洋的路途,一场围绕着阴铁剑的正邪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

    大殿内的血腥气尚未散尽,温若寒正盯着殿外的阴云出神,一道青色传讯符破空而来,稳稳落在他掌心。符纸上是蓝启仁沉稳的字迹:“忘机、无羡已下山追寻薛洋,阴铁剑事关重大,蓝氏弟子已暗中接应,共护天下安宁。”

    温若寒指尖摩挲着传讯符,紧绷的下颌线微微松动——他本就忧心阴铁剑落入薛洋手中会危及无羡,如今得知忘羡二人同行,虽稍觉安心,却仍放不下心来。薛洋心机深沉,手段狠辣,无羡性子虽跳脱,却终究重情心软,容易遭人暗算。

    “温逐流!”温若寒的声音陡然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一道黑色身影瞬间出现在殿中,单膝跪地:“属下在。”

    “你即刻动身,暗中跟随蓝忘机与魏无羡。”温若寒转身,眼底是从未有过的凝重,“记住,魏无羡乃是我温若寒的亲侄儿,是不夜天最金贵的人。”

    温逐流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虽知晓宗主近来对魏无羡格外不同,却不知二人竟是血亲。

    “他的身份,你需烂在肚子里,不可让第三人知晓。”温若寒语气愈发凌厉,“你的任务,不是帮他们追捕薛洋,而是护魏无羡周全。无论发生何种情况,哪怕舍弃阴铁剑,哪怕你自身难保,都必须确保他毫发无损。”

    他上前一步,灵力压迫得温逐流几乎喘不过气:“若魏无羡有任何闪失——无论是伤了分毫,还是受了委屈,你都不必回来见我,直接提头来领死!”

    “属下遵命!”温逐流沉声应道,额头抵在地面,“定护魏公子周全,若有差池,甘受万死不辞!”

    “去吧。”温若寒挥了挥手,目光再次投向远方,语气不自觉柔和了些许,“若遇危急,可动用温氏密令调遣附近弟子,一切以无羡的安危为重。”

    温逐流起身,躬身行礼后,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殿外。

    大殿内只剩温若寒一人,他望着掌心的传讯符,指尖微微颤抖。当年他与弟弟魏长泽因理念不合分道扬镳,未能护住弟弟与弟媳,已是毕生遗憾。如今寻回唯一的侄儿,他绝不能再让无羡重蹈覆辙。

    “无羡,大伯定会护你周全。”温若寒低声呢喃,眼中闪过狠厉,“薛洋,若你敢伤他分毫,我定将你挫骨扬灰,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而此时的忘羡二人,正行走在前往兰陵的官道上,全然不知身后有一道黑色身影悄然跟随,更不知温若寒那份藏在狠厉之下的、沉甸甸的守护。前路漫漫,薛洋的陷阱已然布下,温逐流的暗中随行,又将为这场阴铁剑之争,添上怎样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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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道尘土飞扬,忘羡二人循着薛洋留下的蛛丝马迹一路向西。薛洋狡猾至极,沿途故意留下错乱痕迹,一会儿偏向云梦,一会儿折向清河,直到夔州城外的常氏牌坊映入眼帘,二人方才摸清他的真正目标。

    “常氏世代行善,与薛洋无冤无仇,他定是想借常氏的人气掩盖阴铁剑的怨气,或是想拿常氏族人炼血祭剑。”魏无羡摩挲着腰间的普通长剑,眼底闪过厉色。蓝忘机颔首,指尖按在避尘剑柄上:“今夜行事,速战速决,避免伤及无辜。”

    月黑风高,常氏住宅一片静谧,唯有几盏灯笼在风中摇曳。二人悄然潜入,刚踏入内院,便见一道黑影正手持阴铁剑,剑尖抵在一名孩童颈间——正是薛洋。他嘴角噙着痞气的笑,看到忘羡二人,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哟,蓝二公子和魏公子倒是追得紧,这么快就寻到夔州了?”

    “薛洋,放开孩子,交出阴铁剑!”蓝忘机声音冰冷,避尘出鞘,剑光如练,直逼薛洋面门。薛洋轻笑一声,随手将孩童推给身后的傀儡,阴铁剑横扫而出,黑色怨气如毒蛇般缠绕而来:“想要阴铁剑?凭本事来拿啊!”

    魏无羡纵身跃起,长剑出鞘迎向怨气,可那普通铁剑怎敌得过阴铁剑的滔天戾气?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剑身竟被怨气震得寸寸开裂。薛洋趁机一脚踹出,正中魏无羡胸口,他闷哼一声,整个人被震得倒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廊柱上,喷出一口鲜血。

    “无羡!”蓝忘机心头一紧,分心之际,薛洋的阴铁剑已刺到眼前。魏无羡强忍剧痛,指尖翻飞,数道符咒破空而出,暂时缠住薛洋的动作:“蓝湛,别管我!”他目光死死盯住薛洋手中的阴铁剑,深知今日若不夺回此剑,后患无穷。

    趁着薛洋被符咒牵制的间隙,魏无羡猛地飞身扑去,竟是要徒手去夺那怨气缠身的阴铁剑!“疯子!”薛洋惊怒交加,手腕翻转,剑刃直劈向他的手掌。魏无羡毫不退缩,掌心硬生生撞上锋利的剑刃,鲜血瞬间喷涌而出,顺着剑身蜿蜒流下。

    诡异的是,当温热的鲜血触碰到阴铁剑的黑色剑身时,剑身上的怨气竟微微一顿,随即发出低沉的嗡鸣,仿佛被某种力量唤醒。魏无羡只觉掌心传来刺骨的寒意,紧接着一股庞大的力量顺着手臂涌入体内,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破碎的画面,头痛欲裂。

    “呃啊——”他惨叫一声,整个人被这股力量震得再次倒飞出去,阴铁剑竟被他死死攥在手中。薛洋见状大怒,刚要追击,却见魏无羡双眼一闭,直直晕了过去,身体重重摔落在地。

    “无羡!”蓝忘机疯了一般冲过去,将魏无羡护在怀中,避尘剑舞得密不透风,剑气凌厉如霜,逼得薛洋连连后退。就在此时,一道黑色身影如鬼魅般出现,掌心蕴含着霸道的灵力,直拍薛洋后心——正是一路暗中跟随的温逐流。

    “哪里来的藏头露尾之辈!”薛洋回身格挡,阴铁剑与温逐流的手掌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轰鸣。温逐流的化丹手威力无穷,竟硬生生接住了阴铁剑的一击,他面无表情,只盯着薛洋:“薛公子,留下阴铁剑,饶你不死。”

    薛洋又惊又怒,他没想到忘羡二人身后竟还有如此高手。就在二人激战正酣时,两道身影联袂而至,剑光圣洁,剑气凛然:“薛洋,住手!”

    来者正是晓星尘与宋子琛。晓星尘手持霜华,白衣胜雪,目光清冷如月光:“薛洋,你屠戮栎阳百姓,如今又想祸害常氏,今日定要拿你归案!”宋子琛的拂雪剑同样出鞘,与晓星尘并肩而立,形成合围之势。

    薛洋被三方夹击,脸色终于变了。他瞥了一眼蓝忘机怀中昏迷的魏无羡,又看了看手中嗡嗡作响、似有异动的阴铁剑,咬牙暗骂一声,突然将阴铁剑往地上一掷,黑色怨气爆发,趁众人闪避之际,身形如箭般窜出墙外:“今日算你们厉害,咱们来日方长!”

    温逐流想去追,却见蓝忘机怀中的魏无羡眉头紧蹙,嘴角不断溢出鲜血,当即停下脚步,目光投向蓝忘机,语气凝重:“魏公子伤势危急,需立刻疗伤。”

    蓝忘机早已将所有注意力放在魏无羡身上,闻言立刻抱起他,指尖颤抖地探向他的脉搏。魏无羡掌心的伤口仍在流血,血迹顺着阴铁剑蔓延,剑身上的黑色纹路竟隐隐泛起红光,埋下了无人知晓的隐患。晓星尘走上前,递过一瓶丹药:“蓝二公子,此乃凝神丹,可暂稳魏公子伤势。”

    蓝忘机接过丹药,连忙喂魏无羡服下,目光扫过地上的阴铁剑,又看向温逐流与晓星尘宋子琛,沉声道:“多谢三位出手相助。”

    温逐流微微颔首,目光始终落在魏无羡身上,按捺住上前查看的冲动——他谨记温若寒的命令,不可暴露身份,只需护魏无羡周全。晓星尘则看着阴铁剑,眼中满是忧虑:“此剑怨气太重,魏公子徒手接触,恐怕会被怨气侵体,需尽快寻清净之地为他驱邪疗伤。”

    蓝忘机抱起魏无羡,避尘卷起地上的阴铁剑,沉声道:“告辞。”说罢,他足尖一点,带着昏迷的魏无羡飞身离去。温逐流见状,悄然跟上,晓星尘与宋子琛对视一眼,也紧随其后——他们放心不下阴铁剑的隐患,更担心魏无羡的安危。

    夜色中,几道身影疾驰而去,而那柄沾染了魏无羡鲜血的阴铁剑,在避尘的灵力包裹下,仍在无声地嗡鸣,仿佛在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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