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林平之前世早已见惯了各种年龄段、各种型号的男体、女体。
他此时面对这种诱惑,虽然也难免有些物理化学反应,但却并不能乱他的心神。
不过,为了避免江若君突然醒来尴尬,他还是先点了她的昏睡穴。
之后,他盘膝坐在江若君身旁,右手按在她的左肩的天宗穴。
“养元诀”的和煦内力自天宗穴缓缓涌入江若君的体内,随即循经导穴,片刻之间便已贯通其手太阳小肠经的十九处穴道。
江若君手太阳小肠经中的些许内伤已基本无碍,只需要再调养数日,便能痊愈了。
只不过,在此之前,她却是不能全力施展武功。
随即,林平之以自身内力刺激调动江若君的内力运转全身。
片刻之后,江若君全身开始腾起一丝丝白色的水气。
这是她身上的湿气和雨水,在内力的运转下,被逐渐地蒸发。
在这个过程中,林平之也大致了解了江若君的内功心法和修炼的进度。
她的内功也属道家,而且还颇为玄妙,平和中正,阳和绵长,着实是一门不可多得的内功。
林平之细细体悟她的内功运转中的细微变化,也感觉颇有所得。
江若君此时十二正经已通其十。
这个进度虽然还远远无法与林平之相比,但在各大名门正派的年轻一辈弟子中,已算得上是凤毛麟角了。
这虽然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她这门道家内功心法,但江若君自己的天赋和勤奋也可见一斑。
直到江若君身上再无一丝湿意,林平之方才收回手,自行盘坐运功,蒸干身上的雨水和湿气。
这一晚,庙中静悄悄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
翌日,午时。
此时雨过天晴,阳光灿烂,草木葱茏,百鸟欢唱,一片生机勃勃的气象。
江若君缓缓自昏睡中苏醒。
她此时伤势未愈,气血不畅,精神不免稍有不济,一时还没有搞清状况,神情恍惚了片刻。
随即,她终于想到了自己昏迷前的事情:木坦之挟着自己跃出了楼船窗口,周围数十枝强弓齐射……
刹那间,她完全清醒了过来!
她没有贸然做什么,微眯着双眼,小心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片刻之后,她发现这是一间庙宇的大殿,旁边就是神像、供桌。
周围静悄悄的,甚至能听到庙外万马奔腾般的大河咆哮声和林间清脆欢快的百鸟鸣唱声。
但周围却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江若君心中稍安,随即又是一惊:“木坦之呢?他不在这里,难道是离开了?”
一惊之下,江若君便欲坐起。
岂料,腰背刚一用力,她便觉左肩钻心般的剧痛。
这倒还罢了——
她方一运气,只觉左胸一闷,气机一滞,禁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一咳嗽,又牵动了背部的肌肉、筋络、骨骼,又是一阵剧痛。
江若君这才想起自己之前受了一掌,伤势不轻。
她躺在地上,不敢妄动,强自平心静气,好半晌才调匀了呼吸,不再咳嗽。
但只这片刻之间,她已出了一身冷汗,脸色更见苍白。
江若君缓缓运转内力,发现手太阳小肠经虽还有些滞涩,但已无大碍,应该是有人已经给她疗过伤了。
她心中稍安,但又记挂着木坦之的事情,不敢耽搁。
她强忍着左肩的疼痛,左边肩背不敢用力,只以右手支撑,缓缓地爬了起来。
努力调匀呼吸,江若君又仔细观察了一番殿内的情况。
她一眼便看到,旁边地上的一个包袱。
她瞬间认出,这是林平之的包袱。
“他应该还在这里,并未远离。”
江若君轻松一口气。
随即,她忽地想到自身的情况,连忙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上——
身上穿的还是自己原来的衣服,除了左肩和肺部的伤势,身体也没有其他不适。
可是——
江若君面色一变,有些阴沉——
这衣服不是自己穿的!
每个人做事情都有自己的习惯,穿衣服也是如此。
江若君发现,自己现在衣服上的带子不是自己系的。
“难道是木坦之?”
突然想到,自己很可能已经被人看光了,江若君忍不住气血翻涌,又禁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好半晌,强自压下心中的怒意,江若君缓缓地检查了一遍庙里的情况。
再无其他发现。
她缓缓走出庙门,被正午的阳光照得禁不住眯了眯眼。
微微仰头,沐浴着这和煦的阳光,只觉得通体都温暖了几分。
庙前是一块平地,有数丈方圆。
平地尽头是一片虚空,望去尽是远处朦胧的平原、树林,似乎是一道悬崖。
江若君缓缓走去,大河奔腾声越来越响,甚至空气都似乎湿润了几分。
她走到崖边,小心地俯首望去。
这座悬崖不算太高,只有数十丈,但却笔直峭立,长满湿滑的青苔,绝无攀援之处。
悬崖底下,是一条奔腾咆哮,宛如巨龙的大河,怒吼着向东南方向奔去。
轻吸一口气,江若君缓缓转回身,随即身形一僵——
她看到,林平之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庙前,正在看着自己。
此时,江若君心中百味杂陈,仇恨、愤怒、忐忑、羞涩交织,一时说不出话来。
林平之微微一笑,点头道:“江兄,你醒了?”
“你的伤势不轻,适度的睡眠对你有好处,所以我就没有叫醒你。”
“你应该饿了吧?我去山下采了一些瓜果,买了一些吃食。”
林平之微微扬手,左右手各拎着一个布包。
离着老远,江若君便闻到一股面食的焦香和水果的甜香。
她的肚子立即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江若君俏脸微红,迅速收敛心中繁杂的情绪,轻声道:“麻烦木兄了,是我拖累了你。”
说着缓缓向前走。
林平之原地站着,并没有上前搀扶,正色道:“江兄甘冒奇险,勇斗强敌,并且身受重伤,都是因我而起。”
“说到底还是我连累了江兄。”
“江兄可切莫再说这等话,否则,我可就要无地自容了。”
江若君微微点头,浅浅一笑,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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