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神体绝非仅外表好看,其防御力不逊于佛家的金身,更蕴含着剑修独有的杀伐之力。
王语嫣与木婉清各自占据秘境的一个角落,潜心稳固刚刚突破的境界。
她们的底蕴终究不及赵方才深厚,还需借助秘境的独特环境继续感悟大道。
“元始剑匣”化作一座玉石高台,不断吞吐着精纯的元始之气,其中存放的《赤霄剑》《紫微星剑》也因此受益,威力隐隐有所提升。
最令人惊叹的还是木婉清的“天鹤神体”,它悬浮于半空之中,不断牵引着天外的星辰之光,让秘境的根基愈发稳固。
赵方才收起秘境,心中对外界的状况多了几分好奇。
他在秘境中开辟了空间门,又掌握了“咫尺天涯”“风行奇门”两种空间神通,当即顺着熟悉的气息来到外界。
外面依旧是黑夜,天上星斗稀疏,月色朦胧。
先前仓皇逃离的江湖人士此刻重新聚集,却只是远远围着小岛,不敢贸然靠近。
楚清歌、阿朱、祝玉妍等人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因为赵方才与王语嫣的气息在那声惊天巨响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让她们忧心忡忡。
若不是田言极力劝阻,她们早已忍不住四处寻找——田言十分笃定地说:“赵方才肯定没事,他要是死了,我也活不成。”
画舫之上,卫庄身后的四大天王低声议论:“怎么没动静了?该不会真出事了吧?”“刚才那声响那么大,按理说不该是这样啊?”
卫庄眼神冰冷,目光紧紧锁定小岛,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刚才那动静,丝毫不像晋升失败的迹象。
“赵方才要是死了,这天下可就要变天了!”地尊攥紧拳头,脸色发白地说道。
他先前被赵方才突破时爆发的天地气机冲击,差点走火入魔,接连吐了三口鲜血,又因来得较晚,没能抢到靠近秘境的好位置,只能在外面看着别人突破,心中又气又妒,差点再次呕血。
如今他的心情稍稍平复,甚至隐隐生出几分期待:
赵方才要是真死了,他欠下的文债就不用还了,还能趁机去珍宝阁洗劫一番。
而且,他笃定赵方才已经身死,到时候自己便可顺势接管端王府,让众人臣服于自己。
整个端王府的人也都在暗中观望,人走茶凉、墙倒众人推的道理大家都明白,没有了赵方才的端王府,不过是一盘散沙。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暗自揣测之际,月光笼罩下的小岛上,突然出现一道朦胧的门户,赵方才的身影从其中一闪而出。
“出现了!”
“赵方才还活着!”
“他真的突破成功了?”
“哎,我怎么又说‘又’了?”
太湖之上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声,声浪如潮水般此起彼伏。
月色与星光交织辉映,明亮得让人有些睁不开眼。
一道朦胧的光晕冲破漆黑的夜色,裹挟着湿凉的湖水雾气弥漫开来。
赵方才的身影穿透这无边幽暗,一步跨出了天门。
他高声开口,声音浑厚有力,撞击在太湖水面上,激起满湖层层叠叠的回响:
“诸位,我回来了。”
往日里总是带着几分清淡疏离的祝玉妍,此刻再也难以掩饰内心翻涌的情绪。
她鼻尖微微一酸,眼眶瞬间泛红,脸上满是又惊又喜的神色,再也藏不住半分。
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逼着自己潜心练功、打坐冥想,拼命想要压下心头那不该有的波澜。
可那份隐隐的悸动,总像春风里破土而出的草芽,稍稍一碰便会摇曳不止。
她总是对自己说:“我修的是无情道,依靠赵方才不过是为了修行,绝对不能动真感情。”
可当那道熟悉的身影真切地出现在眼前时,她心里那点硬撑着的“道理”,还是瞬间碎得一塌糊涂。
这一刻,她终于彻底松了口气,心中悬着的巨石轰然落地。
祝玉妍按着重又隐隐作痛的胸膛,缓缓佝偻下身子。
一道清润而温和的话音骤然传入耳畔,她抬眼望去——
原来是梵清惠,正蹙着眉头凝视着她,眼眸中交织着几分无可奈何与怜悯之情。
梵清惠大抵已经揣测出来:这位向来冷心冷情的祝玉妍,十之八九是动了红尘俗世的儿女情长。
祝玉妍迎上梵清惠的目光,忽然牵起一抹笑意。
动了凡俗之心又有何妨?
最先萌生情意的人是她,到最后深陷其中难以自拔的,也只会是她自己。
这难道就是世人所说的“后起之秀反而占据上风”吗?
罢了。
无论过往发生过怎样的纠葛,也无论未来会面临何种境遇,
总有一天,她要让梵清惠一败涂地,再也没有反击的余地。
梵清惠被祝玉妍这突如其来、带着凌厉锋芒的笑容惊得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刚才有些失态,连忙收敛神色,强行平复了纷乱的气息。
但祝玉妍这笑容里暗藏锐利锋芒的模样,
让梵清惠不由自主地又看了她一眼。
明明最开始留意到赵方才的人是自己,
如今反倒像是她陷入了被动的境地。
周围的人也纷纷反应过来,簇拥着围了上去。
阿朱和门下的弟子们,终于放下了悬着许久的心,有人欣喜地欢呼起来,有人激动得眼眶泛红。
黄善轻轻咬了咬自己的下唇。
她望着那道逆着光伫立的身影,心底突然涌起一阵空落落的滋味——
以前只觉得他武艺高强,可如今再看,才发现他身上透着一股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尊贵之气”。
以朝风波为首的一群人,也跟着松了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落回了原处。
他们以前都曾遭遇过失败,都曾是迷失方向、茫然无措的人,
好不容易才追随了赵方才,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期盼。
但他们心里终究是惶恐的,怕这来之不易的希望就像流星一般,刚绽放光芒就骤然消逝。
“他真的安然无恙!”
鸠摩智脸上的笑容还未完全褪去,错愕的情绪便席卷了全身。
藏在僧袍后面的拳头,握得愈发紧实了。
他的内心波澜壮阔,一股暴戾之气直冲头顶,险些就控制不住。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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