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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探底
    真要听他的,早在之前,她就不会打着照顾他的名义,一会儿快一会慢,晃得他生生晕了车。

    真要听他的,也不会在朝堂之时,故意拐上他,把他弄来这里。

    他本以为袁宝儿把他弄来,是想在朝堂弄出点幺蛾子。

    不过据消息来报,顾晟这几天倒是安生,听说就连朝堂都去的少了。

    合着这两人就是防着自己。

    他以为自己猜中了她心思,却不想她在这儿等着他呢。

    左相的不满半点也没掩饰。

    袁宝儿心里还挺委屈。

    她是真没想到还有这出,不过既然遇到了,那就管上一管,正好也又个高的在这儿顶着。

    “几位大人,谁可有什么好法子,拿出个章程出来?”

    左相不吭气,另外两个自然不会说话。

    袁宝儿也不急,她可是工部的,这事真要传到朝堂,被人说嘴的也不是他。

    左相脸色阴沉,好一会儿才沉声道“此事须得从长计议。”

    孙御史是出了名了老鳖,莫说得罪他的,便是没得罪,被他盯上,那也是要大伤元气。

    这里乃是他祖地,是他根脉,要是动了这里,就等于动了他命脉。

    再没把握一下子打死之时,动了就等于把自己陷入险地。

    袁宝儿一脸赞同,“可要如何计议?”

    左相斜她一眼,转头吩咐两亲信,“先派人回去,询一下孙御史的跟脚,查查他亲朋故旧,妻妾仆从。”

    其中一人领命走了。

    “你悄悄的在这周围打探,万万不要惊动了孙家,将情况摘录清楚,半点不能疏漏。”

    那人也走了。

    袁宝儿虚心求教,“大人,那我呢?”

    左相心里烦她要命,“你就随我去趟府衙,好歹也是来一趟,总不好不见见这里的父母官。”

    “左相大人所言极是,”袁宝儿恳切点头,表示同意。

    左相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还不能识破。

    两人假模假式的互相谦让着上了车。

    府衙里,县令正翘着脚听戏。

    听到衙役来报,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几乎是跳起来,直奔前院。

    渊博阿尔毕恭毕敬的跟着左相往前去。

    县令一见人,先跪下来请安。

    袁宝儿看着跪在眼前的县令,干笑了声,好心的指点,“大人,旁边这位才是左相,我就是一随从。”

    县令小心翼翼的抬眼,对上左相的黑脸。

    他哆嗦了下,赶紧挪动方向。

    然而,此时的左相已经不稀罕,自觉越过他进去正堂。

    袁宝儿找了衙役扶人,颠颠跟着进去。

    没多会儿,县令进来。

    “大人,小的有眼无珠,还请大人责罚。”

    左相翻了下眼睛,“行了,不过些小事,请罪来请罪去,本官是那等小肚鸡肠之人吗?”

    县令忙赔笑,抬着轿子玩命的夸。

    袁宝儿觉着,他科考那点学问没准都用在拍马上了。

    左相一直没有说话,脸色显而易见的好了。

    袁宝儿心里哦了声,原来这位还真吃这套。

    县令见火候差不多了,便试探的问他们所为何来。

    “是这样的,”袁宝儿笑嘻嘻,“我们大人此来是为了水车。”

    “工部的袁大人说这里的水车十分便利,若是今年没有天灾,收成定会长五成以上,我家大人心系百姓,特地请旨前来查看各究竟。”

    “大人,不知此事可否属实?”

    县令干干笑了声,“这个水车嘛,确实是有,是那个工部的官员过来弄的。”

    “小官也曾看过,就是个木头笼子,大是大了点,可要说凭着这个能涨五成收成,那是瞎说。”

    袁宝儿笑眯眯,五成确实不行,但是三成一准能有。

    这个产量是他们去年就实验过的。

    不过这里就不用说了。

    袁宝儿笑嘻嘻的看左相。

    左相心里骂了句狡猾,而后道“那以你所见,能涨多少?”

    县令想起孙家的警告,笑道“下官未曾入仕之前,也曾在家务过桑农。”

    “依下官愚见,最多一两成,还得是不能多一点风雨,不然怕还不如往年。”

    袁宝儿面上笑眯眯,心里翻着花的骂人。

    可以确定,县令肯定不干净,不过还不确定是不是跟孙家勾结。

    左相笑睨了眼袁宝儿,慢吞吞起身,“如此,便带本官过去查看查看,不论如何,老朽也是要如实回禀的。”

    这是直截了当的威胁。

    袁宝儿笑了笑,成果她那里就有,还真不怕这他威胁。

    左相发话,县令哪里敢怠慢。

    想着这位出身世家,定然不通稼穑,便带着几人过去。

    此时,水车还倒在田埂间,足有三人高的水车机关十分精细,一看就知道是真的下了功夫去做的。

    左相绕着水车转悠两圈,问县令,“此时可有苦力做工?”

    “这会儿正是农忙,怕一时寻不到人。”

    县令有些为难,“不过若是容我些空,许是能寻到一两个人来。”

    袁宝儿笑了笑,“倒也不需那么麻烦,府衙不是有人吗,那么多衙役,反正也没事,就来做工。”

    “毕竟是朝廷督办,若是出了差池,也能寻到人,也省的还要广发海捕文书了。”

    县令一僵,转头看袁宝儿,心说她怕不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

    竟然知晓他在想什么。

    袁宝儿笑眯眯,好似才刚就只是无意一提。

    左相冷哼一声,到底做不出因私费公的事情,便道“此话有理,就这么办吧。”

    边上的衙役偷偷睨了眼众人,带动回去将原话告诉给兄弟们。

    众人脸色各异,唯一可见的都是不情愿。

    晚上,县令设宴。

    左相过去赴宴,袁宝儿笑眯眯的作陪。

    只是她是下人,坐去外席。

    屋里,曲乐悠扬,很是逍遥。

    袁宝儿笑眯眯的跟管事小厮扯家常。

    管事们心有成算,说什么都很小心。

    一次两次之后,袁宝儿不耐烦了,就开灌。

    她酒量不算好,但她毕竟是陪着左相的,管事们不敢以势压人,只能被生灌。

    没多会儿,几人便撑不住倒了。

    袁宝儿哈哈一乐,笑呵呵的招呼小厮们去边上,支个台子戏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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