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所有未出阁的女儿们都来了,一个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粉色桃花的映衬下,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
当然,她们再漂亮,也抵不过于小七。她光芒四射的,桃花妆相当独特。
见众女儿们有说有笑的,甚是热闹,于小七也想凑过去,融入她们。可当她走近,众人都像说好了一样,有默契地散开来,纷纷落座。
“别理会这群乌合之众,她们是在嫉妒你倾国倾城的貌!”少媚拉着于小七,找了个位置,也坐下来。
加景趁着给少媚和小七倒酒的机会,站到她们身后,跟她们站在同一条阵线上。
司棋把自己当成宴会的女主人,带了几个随从,张罗着宴会中的事情。
待丝竹管玄响起以后,女儿节就正式开始了。一曲《春江花月夜》唱毕,司棋起身道:“我们青丘的九尾狐仙,在四海八荒,都是琴棋书画,样样在行的。今天这个桃花宴,我们就用诗歌下酒,如何?”
众人都是唯司棋马首是瞻的,纷纷赞成。
南笙是最爱诗词歌赋的,她第一个起身,道:“今天是女儿节,那我就作一首关于美人的诗句,也夸夸我们这些女儿们。”
说罢,她走到桌子外面,煞有介事地念起来。
“北方有美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这倾国倾城的貌,在座的,也就小七姐姐有啊!”坐在中间靠后的小狐仙木棉说了句大实话。
本来南笙是想夸司棋的,可没想到落在了于小七的头上。她瞪了一眼木棉,吓得那个小姑娘赶紧低下头去。
“好了好了,下去吧,一点新意都没有。”司棋不耐烦地说。
南笙垂落着肩膀,回到座位上。
“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吧!”费小满讥讽道,“我就不喜欢凑这热闹,安安静静地坐在这里,吃点桃花酥,喝点桃花酒,岂不美哉!”
费小满的话音刚落,琼花就出来了,她自认为自己才高八斗,就对司棋说:“我新近创作了一支舞蹈,配着诗歌,最是应景。”
“那就跳给我们看看吧!”司棋歪在榻榻米上,懒洋洋地说。
琼花甩开水袖,扭着小蛮腰,唱起《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来。
费小满呡着桃花酒,不顾一屑地说:“如此而已……又不是中秋月圆夜,跳这样的舞,一点都不应景。”
南笙抿嘴一笑,不可置否。
于小七对琼花的这支舞蹈,是相当的欣赏的。只见她动作相当舒展,时而飞起,时而落下,婵纱裙子就像一只蝴蝶,在桃林间翩翩起舞。
等琼花唱跳完毕,众人都纷纷叫好。
“赏……”司棋把她头上的发钗拔下来,交给身后的随从,让她拿去赏给琼花。
“谢谢司棋姐姐。”琼花得了发钗以后,插在发髻上,乐不可支地回到座位上。
琵琶声响起,诗词歌赋暂时告一段落,女儿们开始放肆地饮酒作乐。
加景俨然成了酒保,拿着酒壶,穿梭于花枝招展的女孩间。
有喝得面色发红的,扯着加景的衣领,调戏道:“小哥,你来做姐姐的牛郎,可好?”
加景的脸,红到脖子上,扯开那女醉鬼的手,笑道:“好妹妹,咱们都以兄妹相称,又何来男女之说?”
“哈哈哈……加景,你真不禁逗!”女醉鬼看着加景窘迫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哎,刚才你和费小满,到底是怎么回事?”少媚不紧不慢地喝着酒,问。
于小七就贴着少媚的耳朵,把刚才在桃王树下的八卦讲给了少媚听。
少媚听后,吃惊得张大嘴巴。
“注意你的表情管理,不要看着费小满和琼花,否则就露馅了。”于小七把少媚的嘴巴合上,把她的脑袋转向自己这边。
“这个瓜一旦裂开,场面不可收拾。”少媚跟于小七一样,有些幸灾乐祸的。
于小七瞄了一眼琼花,只见秋方斋的方子墨在琼花耳朵边说了几句悄悄话,这话的威力不小,琼花立马就炸了。
只见她拍案而起,指着费小满骂道:“好你个臭不要脸的费小满,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本姑奶奶的男人你敢抢。”
费小满也是喝了酒,回敬道:“怎么就一定是你男人了?只要没有洞房花烛,一切都有可能。”
少媚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你看,说爆就爆。”
“无耻,今天本姑奶奶就教教你,什么叫别人的东西和人不能碰。”说完,琼花飞扑过去,跟费小满对打起来。
费小满也不是好惹的,于琼花一击掌,二人同时跃到树上。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琼花气红了眼,用她巨大的狐狸尾巴,扫向费小满。
费小满的功力,与琼花相当,她也把狐狸尾巴撑开,与琼花的在空中对打,纠缠了起来。
二人谁也不肯松开,琼花飞扑过去,抓住费小满的脖子。
费小满一用力,狐狸尾巴变长,将琼花紧紧地缠绕起来。这下子,谁也喘不过气来了。
司棋飞上去,骂道:“都给我住手,好好的一个宴会,都被你们搅和了。”
可是司棋的话还是不管用,她们谁也不肯松开,琼花被费小满缠得脸上血色全无,而费小满脖子上,快要血脉喷张了。
司棋甩出一道火光,从二人中间穿过去。火光刺眼,琼花把手松了,捂住眼睛。这时,司棋甩出一条带子,将费小满缠住,拉扯过来,又将她甩出去。
“你们要打,回去再打,或是当着妙音娘子的面打。这是我办的桃花宴,谁也休想破坏。”司棋气愤道。
费小满爬起来,把狐狸尾巴收回去,整理了一下衣衫,看了看正在看热闹的于小七,骂道:“于小七,是不是你今天偷听了我们的话,把这事说出去了?”
于小七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司棋,道:“司棋姐姐,冤枉啊!我若是做了这样的事,天打五雷轰。”
琼花冷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以为你瞒得好?你送破手帕的事,我都知道了。”
琼花从怀里,把费小满绣的手帕拿出来,扔了过去。“你以为人家稀罕你这破玩意,自不量力!”
费小满羞愧难当,捂着脸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