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真心郁闷,热腾腾的快餐放在面前,却没有食欲。
此刻真想唱一首:手里捧着窝窝头……
窗外还在飘着雪,街道上挂着红灯笼,映在雪地上,俨然一幅特别的风景线。
“咚咚咚……”
门外响起敲门声,她好奇地前去开门,一个黑影站在雪地中,听到开门声,他头也不回扔过来一袋热腾腾的包子。
“听说,你们人类很重视过年。”
一句话没头没尾,可处处透着“过年好”的祝福。
“阿柴?”她愣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眼前的黑影就消失了。
桌上的年夜饭多了一袋包子,谢老头端详了好一会儿,阿瑶解释道:“不知道是谁送的,就放在门口。”
虽然有点简单,但比他们吃便携式快餐好多了,谢老头张嘴一口还没咬下去,门外又传来敲门声。
他朝门口努了努嘴,“去,说不定又有人送吃的来了。”
阿瑶不情不愿地起身。
一开门,来人越过她直往里走,脱下沾满雪花的大衣,自然地搭在椅子上。
“千均,你怎么来了?”她眨巴着大眼睛盯着千均。
“还有我。”可乐奶萌的声音响起。
“当当当~阿瑶,我给你带好吃的来了!”天耀最后一个冲进来,手里还提着两大袋热乎乎的东西。
小龙虾、大闸蟹、烧鹅……
书店顿时充满了烟火气,阿瑶瞬间感觉自己像饿了一个世纪,充满食欲。
“小兔崽子们,也不等等我老人家。”风无痕提着一大只保温饭盒进来,还吐槽了一句,真冷。
“大家……都来了……”看着大家带了一堆热腾腾的美食,她眼中顿时酸涩,还以为他们真的抛弃她了。
“你们这破书店,也太小了!尤其是这破桌子,连个年夜饭都放不下,过完年一定要换个大点的。”风无痕一脸嫌弃,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哟,都来了?我来得应该不算晚吧?”门外,又响起一道妩媚动人的声音。
阿瑶抿嘴,泪眼朦胧看着叮当,“你们……太讨厌了!”
“真矫情!”叮当嗔了她一眼,“知道你们有大鱼大肉,我只带了蔬菜,希望不要嫌弃。”
“哪敢嫌弃你?不怕被老头收拾吗?”她突然笑了
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吃得最丰盛的一顿年夜饭,可惜,凑菜的少了一人。
年后,风无痕就要去总署对接工作了。
时间过得很快,短暂松懈了几天,生活开始恢复正轨。
初六这天,风无痕带着阿瑶和千均去到总署拜访,左颜似乎等待了许久,阿瑶感觉他仍然是神神叨叨的。
“别来无恙小朋友们。”左颜给他们的感觉热情又生疏,跟第一次差不多。
阿瑶还记得上次在这里,被左颜忽悠的事。那时温明旭坠楼,她来想了解情况,结果,左颜说来说去的意思,温明旭坠楼的原因是他自己。
或许是他身上能让纪晁得到的东西太多,所以吸引了纪晁的注意力。因为那段时间的温明旭,因为女儿温雅非要嫁给一个穷小子,让他心里产生很多不好的情绪……
想起这件事,仿佛隔了一个世纪。阿瑶笑道:“左署长过年好!”
“我觉得你笑得很假。”左颜直白得不留情。
她僵住的笑容硬生生被嘴角扯了两下。
对接工作,无非就是介绍给同事相互认识,说一说手头重要的安排,别的小事情自有下级会上报。
阿瑶和千均,是风无痕叫来刷刷脸,以后面对总署的工作人员好办事。加上他们对左颜一直感到好奇,便跑了这一趟。
工作对接很无聊,整整花了一上午。
午餐在左颜的办公室解决的——古琛贴心的准备了快餐。
“左署长,我能问您个问题吗?”等了半天,阿瑶总算有机会开口了。
“你问。”
“早就听说您要调走,下一站,是去哪个城市呢?”上次问他也是模棱两可,什么都没说。
“拿着国家的钱,干着相同的工作,至于居住在哪里,有什么区别吗?”左颜反问。
“风景或许没多大区别,重在看景人的心境如何。我这十几年来,流转于各大城市,您说说看,或许我能给您准备一份旅游攻略也说不准呢。”
“下一站,大概去凉城。”左颜眼中尽是无奈。
阿瑶笑道:“凉城我知道,一年只有春夏两季,气候宜人,是个养老的好地方,比雾都好多了,只不过规模不如雾都,这一去,分明是降级了。”
“接下来,你是不是准备问我工作干得出色,为什么还要降级?”
阿瑶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第一,雾都气氛紧张,感觉即将陷入险境,趁还有命在,赶紧跑路。”
呃……
“您又开始忽悠我了。”
“哈哈哈!”左颜爽朗笑了笑,转头看向古琛,后者点点头便出去把门带上,亲自守在门外。
阿瑶不由得紧张起来。
“我部下野外训练时,无意间发现一波神秘大军,虚无缥缈……”左颜顿了顿,“这些本不该由我来告诉你们,毕竟以后雾都怎样与我无关。”
虚无缥缈的大军,跟阿瑶之前看到的基本吻合,这么说,魅很快会出动了!
“您不是那种的人,若是真不关心,就不会告诉我们,不是吗?”
左颜笑了笑,没有回答,“第二,顶头上司有令,降级不降级我说了不算。”
阿瑶感觉,他话还没说完,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他又转向风无痕,“你能升到总署级别,并不是偶然。你应该也知道,你的对手丁承德,为了这个位置做过很多努力。虽然他行事作风上不来台面,但胜在圆滑世故,知道投其所好,但你们不知道的是——”
他压低声音,“不管他如何上蹿下跳,这个位置,注定是你的。”
这倒是头次听说,别说风无痕本人,就连外行的阿瑶都惊了一脸,这算是小道消息吗?
他们眼巴巴等着左颜的解释,可他叹了一口气,又缓缓端起茶杯,吹开茶叶,却半天不喝。
同样,也半天不见解释。
“左署长,以丁承德阿谀奉承的本事,该是最受领导喜爱的,为什么说这个位置注定是风叔叔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