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耀虽抵挡住对方的进攻，可都是靠毅力死撑，魔力损耗太大，情况十分不妙，他没出息的以为自己就要交代在这儿了，脑海里，突然浮现千均和阿瑶受伤的样子。
三煞……真的太强了……
他要放弃了……
突然，一股凉意传来，浓烈的黑气被一朵朵冰花驱散，冰晶快速地朝姬炎飞去，擦过他身边。
姬炎脸色一变，收起致命的一击。
“你又是谁？”
“孙子，我是你爷爷！”中气十足的声音才落下，又是一片冰晶飞向姬炎，硬是将他逼退一段距离。
“师父？”天耀努力让自己站稳，一开始他还以为千均那小子实力又变强了。
若不是莫老汉及时赶到，他能不能再站起来很难说。
只见莫老汉一招接一招，不要钱似的往外使，姬炎不再大意，奋起迎战。
过了十几招，他的动作显然没有先前快了。
长这么大，天耀第一次见莫老汉拿出真正的实力。
想到他答应王风会保护他们母子，却让他母亲遭受……
天耀看向莫老汉的眼神有些复杂。
莫老汉一鼓作气，姬炎长枪横在胸前，源源不断的黑气从枪中散出，周围顿时黯淡无光。
还以为他要放大招，谁知他直接消失得无影无踪。
“胆小如鼠！”莫老汉哼了一声，扬手便挥散了黑雾。
“臭小子，没事吧？”莫老汉抬手，冰凉的魔力进到天耀体内，没一会儿他脸色稍微好了些。
“师父，你怎么会在这？”
“还好我在这儿，不然你小命都不知道在不在！三煞实力不比七星，我常告诉你，遇到强大的对手，打不过就跑，你倒好，还越打越来劲了？”
莫老汉板着脸，像从前教导他一样训话，每次他摆出凶巴巴的模样，天耀总会笑嘻嘻地炫耀他的成果。
今天，他却沉着脸，声音低沉，“师父，我找了你好久，我有话想问你。”
莫老汉愣了一下，似乎才意识到，曾经的小娃娃长成了大男孩。
“哎~该来的总会来，你也长大了，有的事该让你知道了。”
周围一片狼藉，花草只剩干枝，两人就坐在路边。
“我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准备好和说出来给人感觉不一样，莫老汉抬头望了望天，灰蒙蒙的，太阳照不进来，雾都一点也没有宏仁村好。
“二十年前，有一群人带着一个女人逃到宏仁村……”
莫老汉也是四处流浪，辗转来到宏仁村住下。
听说有一群打扮不俗的人来村里，其中有好几个人受了伤，就去见他们了。
知道江城发生大战，心里十分震撼。
虽然千年前的大战，留下来的只是少部分魔导士，但经过千年的发展，魔导士协会已经足够庞大了。
那个女人是红系家族的，当时怀着孕，因路途奔波，胎儿有些不稳定，最后还是莫老汉出手才保得母子平安。
而后领头人——也就是王风便派了几个人留下保护女人，带着四个人离开宏仁村，回江城支援。
那一走，很久没有回来过，女人也终日抑郁寡欢。
一眨眼便到了临盆的日子，因长期郁结，生产无力，大出血而亡。
孩子也奄奄一息。
莫老汉带着孩子，在村里人的帮助下，找到第一口奶，活了下来。
很平淡的过去，跟王风说的是两个版本。
他们在谈着过去的一切，不知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个隐蔽的角落，有两个黑影静悄悄的盯着他们。
“有人来了，我离开一会儿。”将自己笼罩在黑袍下的人说。
“嗯。”穿着异族服饰的女孩应声。
身边的人化作黑影很快消失。
另一边，阿瑶和千均奋力加速赶来，途中却被人出手阻拦。
“纪晁，又是你，阴魂不散的家伙，有种这次别逃！”阿瑶顿时不悦。
“啧啧啧，年轻人火气不要那么大，小心引火烧身。我今天不是来找你们打架的。”
“少废话！”
白色长鞭游龙般在空气中游走，直追着纪晁的方向。
纪晁躲开，哂笑道：“你们就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有你在，还能发生什么？”
“罢了，总之我奉姬炎大人的命前来拦住你们，想过去，就得先过了我这关。”
说罢，双手一扬，从黑袍中散出很多黑雾，顿时周围陷入黑暗。
“哈哈哈！你们慢慢玩吧。哦，对了，去晚了，红头发那小子可能就没命了。”
“卑鄙无耻！”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阿瑶只能对着声音来源处大骂。
————
“为什么他们说，母亲死前，曾遭受凌辱，不堪受辱才选择自杀？”天耀不相信莫老汉所说。
“这也是迫不得已啊……”
“当年，你还没出生，你娘就以死相逼交代我，就让你做个无忧无虑的普通人，快乐过完一生。”
“他们再次回来时，你娘已经走了半年了，因为她生前交代，我只好骗他们，说你娘遭遇一群强盗，不堪受辱，自杀身亡，腹中的孩儿也跟着一起去了。”
说完，两人一起陷入沉默中。
天耀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童年，在他很小的时候，小伙伴都不愿跟他玩，莫老汉送了他一只会说话的猫。
在宏仁村的日子，他们确实开心到没心没肺，莫老汉也没过多约束他。
很快乐，可也缺失了很多东西。
“你说的都是真的？”他低沉的说。
“千真万确，你娘在宏仁村生活得很好，她很爱你。”
天耀垂眸，心里的那份阴郁藏在眸底，“师父，谢谢你，只是我要辜负娘的期望了，作为男子汉，应当担起应尽的责任不是吗？”
莫老汉眼光微闪，没有回答。
“对不起，我不该听信别人的话怀疑你。”天耀接着道。
“臭小子！”莫老汉哑然失笑，“既然你没事了，为师该走了。”
“又要去哪？”天耀抬起头看他。
这一幕，仿佛回到了他小时候，师父总是会时不时会出一趟远门，神神秘秘的。
“干活去！魅的人四处作乱，你以为雾都很太平吗？”
莫老汉喝了一口酒，又变成疯疯癫癫的样子，“别那么看为师，为师会害羞的。”
……
“一大把年纪了，要点脸吧！”心里暖暖的，他还以为师父只会喝酒装疯！
在天耀的咒骂声中，莫老汉又无声地消失了。
藏起对师父的感激之情，天耀正要离开，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道银铃般的声音。
“你该不会以为，真相就是他说的那样吧？”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