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雾都一点点陷入沉寂。
阿瑶换上一身夜行服来到司家门口。
跟以往不同,司家那些无处不在的安保和警报似乎全部消失了,就连看门的保安都陷入梦中。
潜进司马文婧的小楼轻而易举。
事出反常必有妖,今晚,她就是来捉妖的!
司马文婧所说,到了以后,以三二三的节奏轻扣门。
可既然是来偷东西,她自然不会走正门,顺着墙壁轻松跃到司马文婧房间的小阳台上。
随后直接推开玻璃门,进到内室。
“来了?”一开始,司马文婧有些诧异,随后恢复正常。
然而,仅瞬间的变化,阿瑶尽收眼底。
“东西在哪?”
“我打探过了,还在我爸的书房。书房位置在北面,尖尖的那栋楼,顶楼,上了锁,钥匙通常放在门口的地垫上。”
“好,我去看看。”她扭头去了阳台。
“别去!”
司马文婧突然喊了一声,阿瑶诧异回头。
“阿瑶,别去,危险……”她捂着脑袋,紧咬着嘴唇,好像在克制什么。
“你说什么?”阿瑶连忙折回来。
“钥匙就在地垫上,那个盒子里是你要找的东西,快去!再不去来不及了!”司马文婧愣了一下,把她推了出去。
“文婧,你怎么了?”
“没时间解释了,快去,我把他们迷晕了,晚了就来不及了。”灯光下,她脸色有些白。
阿瑶箭步上前一把抓住司马文婧的手腕,“别装了,是迷晕了还是藏起来了,你心里清楚!”
“你在说什么啊?”
她一挥手,一阵风卷过,窗帘自动拉得严严实实。掌心现出白光,一条白色绳索攀上司马文婧,将她绑在椅子上。
“阿瑶,你这是做什么?放开我!”
“说!你是谁?司马文婧在哪里?”阿瑶不知从哪掏出一把短刀,横在她脖子上。
“阿瑶!我就是司马文婧啊,你到底怎么了?”
“我当知道你是司马文婧。”
“那你怎么……”
“但你不是从前的司马文婧,我说过,对于想伤害我朋友的人,不会心慈手软。所以,你最好老实交代,你究竟想干什么?”
短刀紧了紧,司马文婧头往后仰了仰,只是椅背挡着,避无可避。
突然,她发疯似的挣扎起来,喉间低吟,似野兽嘶吼。
“阿瑶,快走,他们骗你的,这里很危险……啊——”另一个语气传来,这才是她熟悉的司马文婧。
而这两天打交道的这位,虽然嗓音一样,但语气低沉,让人少了些带入感,所以她才有所怀疑。
握着短刀的手松懈了。
司马文婧停止了挣扎,片刻,她突然抬起头,眼神阴鸷,冷笑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如果我说一眼就看出来了,你信吗?”
“什么……”司马文婧瞳孔微缩,“不可能……”
“当然不可能!”阿瑶把玩着小刀,“你表现得很好,只不过差点细节,比方说,试探天耀,司马文婧只会生扑不会试探。”
“你说你爸要把你交给董家,可你人却还在司家;你说他们把你关起来,可你却能去北边顶楼书房,还对钥匙了如指掌;逃出了司家,又要为心中大义回来?”
“虽然我不知道真正的司马文婧会怎么做,但她光明磊落,聪明伶俐,绝对不会像你这样——”
“——找一堆烂借口,哄骗三岁小孩还尚可。错就错在你自以为自己很聪明,把别人都当傻子。”
紧了紧绑住她的绳索,白色变成了黄色,越来越紧,勒得司马文婧面部扭曲,低吼声越来越急促。
“你一直骗我去书房,究竟有什么目的?那边有什么?”
“呃——没、没……”才说了几个字,司马文婧头便无力垂下,像蔫了的柿子。
而她身上,一团人型黑气飘了出来,直往窗外飞。
果然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才会那么反常!
阿瑶本以为关闭门窗,那黑东西便逃不出去,谁知,它无孔不入,散在空气中,一会儿便没了影。
收了绳索,司马文婧便像一滩烂泥瘫软在椅子上,怎么也叫不醒。
想来在自己家,司卓不会把她怎么样。
此地不宜久留,看了她一眼,阿瑶便闪身到阳台准备离开。
这时,卧室门突然被人踢开,两个着黑色西装的人,脚步轻盈,看起来实力应该不弱。
他们身后,站着一脸邪气的司卓。
曾经觉得司卓看起来一丝不苟,很是严肃,现在看来,只让她想到邪气一词。
顿时明白了王风的“不可说”。
都长的权利滔天,若被盯上,真要做点威胁他们的事,轻而易举。
“阿瑶姑娘是否走得急了点?”
“不急,夜已深,该回家了。”一个不明实力的司卓,加上两个魔导士,她不会以身犯险。
司卓迈步进房间,没看司马文婧一眼,阿瑶这才真正理解司马文婧的感受,她真的只是父亲的工具人,多悲哀啊。
“既然来了,何不吃个宵夜再走?”
吃宵夜是假,想留她是真,至于为什么?除了混沌玉石不可能有别的原因。
“多谢都长好意,再会!”说完,她纵身一跃,从三楼跳了下去。
下一秒,司卓也动了,人影飘忽,眨眼间也到了楼下,拦在她跟前,那两个黑西装也跟了下来,落在她身后。
“司都长这是准备以多欺少吗?”
“言重了,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当然要温柔以待。”他抬起右手,像发号施令的领导者,“谢瑶夜闯司府,杀害大小姐,给我抓起来!”
什么?!
杀害?!
“你把文婧怎么了?”才问出一句,只见身后两人动了,动作流畅,行云流水,似演练过多次。
她忙飞出几人的包围圈,抽空又问了一句,“你对文婧做了什么?”
司卓勾起嘴角冷笑,“你大半夜闯入司府,偷偷摸摸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阿瑶眉头紧拧,猜中了司马文婧的心思,却猜不中她身后的这只大尾巴狼。
利用司马文婧将她引来,又不分青红皂白给她安上莫须有的罪名,其心若揭。
黑西装两人一人从一边夹击,阿瑶只是一再避让,没有恋战,先逃离这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