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找到魔法书,一定会去消灭魅的,到时候,我们又是敌人了,会吗?”
会吗?
他想是不会的。
“谢谢你,救了我那么多次,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我们能成为好朋友的。”
好朋友……
柴合再次愣住,活了几千年,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跟他说。
嘴角不由自主翘起。
阿瑶噗嗤笑了,“你笑起来真好看,多笑笑才好。”
……
展开的笑颜瞬间凝固,他再次板着脸,恢复成之前冷冰冰的样子。 “我可以带你出去。”
“不用。”阿瑶也不再逗他,一脸认真的盯着他,“我想请你帮我个小忙,司卓一定会找借口找千均他们谈判,帮我跟他们说一声,我很好,不用在意。”
“就这?”
阿瑶淡淡笑道:“就这样,他们懂的。”
柴合发现自己看不懂她的用意,而她却笃定千均他们会懂。
除了羡慕,心底还有些泛酸。
“好。”
“我暂时不出去,我还要做司卓谈判的筹码。”
“……好。”
说到这,柴合似乎懂得她想干什么了,点了点头,瞬间化为黑雾消失在原地。
阿瑶有些忐忑,柴合救了他们多次,却从未说过一句亲近的话,就这样把他认定为朋友一列,到底该不该?
柴合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很快便来到流浪书店,将消息告知他们。
天色微亮,谢老头、天耀、千均齐聚在一起,天耀被王风从司家掳出来后,径直来到书店找谢老头商量对策。
得知阿瑶传来的消息,几人纷纷表示明白了,柴合更加不懂了。
说完话便要离开,被千均叫住了。
“阿柴,谢谢你!”阿瑶叫他阿柴,千均也跟着这么叫了。
在北海之冥相处过一段时间,大家也算对彼此有些了解,加上柴合出手救过他们多次,千均也看出他对他们没有恶意。
谢老头听说他们的事后,对柴合也有了些改观,“等事情办完,我请你喝酒。”
天耀抠着鼻子,漫不经心道:“你们烦不烦!”
该轮到他了。
手搭上柴合肩头,柴合一个冰冷的眼神过来,他急忙收回手,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怎么比千均还要凶!
想了想,他手再次攀了上去,扯着柴合就出去了。
转过墙角,他低声道:“兄弟,你是不是对阿瑶有所企图?”
柴合嫌弃地拍开他的手,皱了皱眉。
“虽然我们都当你是朋友,但有些话我得说在前头,阿瑶是我的,不允许任何人对他有非分之想。”
都当他是朋友么……
柴合瞥了他一眼,冷声道:“你想多了。”
“那就好,嘿嘿!”
“对了,一起被抓的,还有你的老相好。”
疯疯癫癫的,柴合不再搭理他,反正消息带到了,他们想做什么跟自己没有关系。
老相好?
“喂!什么老相好?你给小爷说清楚!别跑……”
………
第二天,天耀千均出现在警署,正常投入工作,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司卓派出去的人回来,汇报完,他开始有些坐不住了。
叫来王风,再次确认是否将消息传达准确。
“准确无误!会不会是他们觉得那小丫头不会被抓,所以没有紧迫感?”
司卓沉默了一会儿,他已确认过,谢瑶还在地牢中,同伴陷入危险,他们为何不急?
“对了,那丫头跟大小姐不是好朋友吗?”王风似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那就说得通了,确实没有紧迫感,在好朋友家里,怎么可能会出事呢?
“你去找人散播一条消息。”
……
傍晚时分,一条不知从哪蹿出来的消息很快冲上热搜,各大媒体争相报道。
“黑衣人半夜潜入都长府,刺杀大小姐。”
人命的事,大家淡然了,可对方是都长的千金大小姐,而且这大小姐向来好评不断,大家自然而然愤起针对那黑衣人。
“天耀,这照片看着好眼熟。”可乐盯着路边大屏幕,那个黑影,很像阿瑶。
“嗯,是阿瑶。”
得到天耀的肯定答复,可乐揪起小眉毛。“阿瑶怎么可能会刺杀大小姐?”
“不可能。”天耀扬起嘴角,这才一天,司卓就坐不住了,他们差不多可以上门要人了。
夜晚,又聚在流浪书店。
“千均,你跟我去司家要人。”谢老头道。
“老头,那我呢?”
“还有我。”天耀和可乐踊跃报名。
“你们留在外面待命。”
“我要去!”
“你留下,保护好混沌玉石。”谢老头主要还是怕天耀太冲动,到时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还是千均比较靠谱。
总之,天耀下定决心一定要去,被拒绝了几次,他垂头丧气坐下。
“好吧,我留下,你们就放心把混沌玉石交给我吧。”一边说,一边偷瞄着千均和谢老头。
“师父,还是我拿着混沌玉石吧,你带天耀去司家。”千均突然发话,比起一言不合就动手,他更担心混沌玉石。
天耀瞬间咧开嘴笑了,还是千均懂他!以退为进这招,以后可以多用。
吃过晚饭,司卓便在客厅泡了茶,跟王风两人悠闲饮着。
“都长,有两人来访,现在会客厅等着。”管家来回报。
“什么样的人?”
“一老一少。”
“领进来见我。”
司卓取了新的茶叶,重新沏了一壶茶,王风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没一会儿,管家便带着谢老头和天耀来了。
“来,喝茶。”司卓只当是招待朋友一般,上了茶,静静等着对方开口。
他手中把玩着阿瑶的手表,虽没开口,但“不用猜,就是在我手上”几个字就在他脑袋上悬浮着。
谢老头不动声色,看了一眼面前的茶杯,闻了闻,赞道:“馥郁芬芳,透明中泛着淡淡碧绿,好茶!都长果然好品味。”
“哪里哪里,不过是解解渴罢了。”他不多说,司卓也不多说。
“我们普通人只怕倾其一生努力,都难以挣到这一饼茶的钱。而都长能随手拿出,只当解渴,不愧为雾都领导者,雾都有这样的领导可谓是百姓有福。”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底层百姓活着已然倾尽全力,而都长随手招待客人的茶都是普通人一辈子挣不到的。
有这样的都长,百姓如何富足?
有权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吗?
司卓提壶的手顿了一下,心里给谢老头记上一笔,随即笑道:“好茶,我可舍不得喝,这都是招待贵客用的。”
“都长果然神机妙算!”谢老头喝了一口,啧啧道好。“你既然能算出我们何时到访,想必也知道我们为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