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一阵烦闷,沈昱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这一咳嗽不要紧,倒把一旁的沈鹤给吓了一跳,连忙把沈昱扶了起来,轻轻地捶了捶他的后背,手足无措道:大哥,可好了些?
水。他越捶,沈昱就越觉得不舒服,好不容易才挤出一个字来。
啊,都怪我。沈鹤懊恼地拍了拍额头,自己打小也没服侍过别人,看到沈昱醒来就已经变得手忙脚乱起来,连忙倒了些清水端了过来,一点一点看着沈昱喝了,自己这才松了口气,忐忑道:大哥总算是醒了,要是再不醒,殿下都要带你去京师了。
沈昱一愣,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记忆却变得有些模糊,隐隐记得元鸿打了自己一掌,自己好像还吐血了,接着怎么就记不起来了?
对了,元鸿呢?
老三,元鸿在哪里?可是被他给逃掉了?沈昱拉着沈鹤的胳膊连忙问道。
沈鹤也是一愣,眨了眨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昱,喃喃道:大哥,你不要吓我,那元鸿不是被你给打死了吗?
我?打死了?沈昱惊讶地指着自己,脑子里拼命地想着,似乎有那么一点印象,自己偷袭元鸿,一板砖拍到了他的脑门上,难道他就这么被自己拍死了不成?
看着沈昱微微张开的嘴巴,沈鹤突然感到有些害怕,连忙道:大哥,你先歇着,我这就给你喊郎中去。
说完,沈鹤拨腿便跑,任凭沈昱在后面怎么喊他,都不肯回头,生怕迟了一步,大哥就变傻了似的。
不大会的功夫,房门再次被人推开了,冷风吹进来时,沈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忙朝门口望去,只见朱厚熜一马当先冲了进来,也不管自己身体冷不冷,上来就抱住沈昱,眼睛瞪得大大的,连声问道:昱哥儿,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沈昱不由一阵无语,忍不住把胳膊从朱厚熜的手中挣脱出来,老老实实缩回到被窝里面,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无奈道:你都听沈鹤说什么了?我没傻,只是有些事暂时想不起来了。
那你朱厚熜本想问沈昱为何缩得离自己远,突然意识到什么,自己连忙站了起来,退后两步讪笑道:怪我,忘了你还是病人,受不了凉的。
你知道就好。沈昱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些,正想问自己晕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屋门突然又被推了开,一付风风火火样子的永淳从外面冲了进来,一进门便大声嚷道:师傅,师傅,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昱连忙把被子又裹紧了些,只不过这次不用自己开口,朱厚熜便把永淳抓到了一边,认真教训道:昱哥儿现在是病人,你身上这么冷,会让他的病情加重的,还不退后些?
力气上比不过朱厚熜,永淳愣是被拽到了朱厚熜的身后,自己只能攀着朱厚熜肩头看着沈昱,担心地问道:师傅,听沈鹤说你什么都记不得了,那你还能记得我是谁吗?
这个沈鹤,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
沈昱凶巴巴地瞪了沈鹤一眼,没好气道:记不住了,我连我是谁都记不住了。
真的?那可太好了。永淳眼睛一亮,绕过朱厚熜故做镇定地冲着沈昱说道:其实我才是你师傅,你记不得没关系,快点叫声师傅来听听。
还不等沈昱开口,朱厚熜就已经大声笑了起来,永淳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满道:你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朱厚熜一边笑一边摇头道:你个小笨蛋,昱哥儿根本就没事,他什么都知道的。
啊?
永淳惊讶地张大嘴巴,慢慢转过头看着沈昱,从沈昱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一丝戏谑,自己这才明白过来刚刚出了多大的丑,尴尬地笑道:刚刚我都是为了师傅的病才撒的谎,姐姐还等着我回去告诉她你的病情呢,我就先走了,师傅告辞。
说完,永淳捂着通红的腾腾的跑掉了。
直到这时,沈昱总算是有机会问起自己昏过去的情况,按朱厚熜所说,自己第一时间冲进院子之后就看到沈昱跟元鸿都倒在地上,沈昱嘴边明显有一摊血迹,但呼吸还在,而元鸿身上的血迹明显更多些,整个人直接就挂掉了。
这么容易呀。沈昱有些惊讶于自己那一板砖的威力,看来以后出行,自己随时都得带几块板砖才行。
收敛了心思,沈昱又问道:对了,我昏迷多久了?
整整两天。朱厚熜伸出两指手指比划了一下,有些后怕道:要是你再不醒来,我都想带你去京师了,这次真的是吓死人了。
不过还好,只要王爷没出事就好。沈昱明显松了口气,突然想到月霓裳的事情,连忙追问道:对了,听水榭可派人去查了?
查了。朱厚熜一摊手,无奈道:府中那些卫士到时,里面根本连个人影都没有,另外母妃已经派人开始全城搜查,若是白莲教那些逆贼还在城中,定会把他们一网打尽。
沈昱缓缓摇了摇头,轻声道:未必,月霓裳敢这么大胆现身,绝对有自己的依仗,怎么会这般轻易就被找到,只不过咱们还不知道她的依仗到底是什么,也许此时她就藏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
眼皮子底下?那又是哪里?朱厚熜茫然地问道。
沈昱哑然失笑道:我要是知道,不就把她给抓到了吗。
哦,这倒也是。朱厚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问得有多么傻,不过突然又想到一件事,连忙道:差一点忘告诉你了,百姓米行的米已经不多了,要是再没有新米到来的话,只能再坚持五天了。
这么快?沈昱有些吃惊粮食下降的速度,自己就怕新米未到,旧米又卖得太快,所以一直没有放量放价去卖,没想到就算这样,也没坚持多久,若是再没有新米到来的话,安陆州必会重现大乱时的景象。
想到这,沈昱沉声道: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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