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婆婆妈妈的。当下大清治安稳定。出行安全着呢。”

    叶夏好笑地看着儿子：“你也别只顾着处理政务、钻实验室。这话你可得给我记牢了。我……”

    着李嬷嬷等人退离。叶夏方接着前话续说：“我可不想看到你像清史上那位一样累趴在御案上。”

    顾墨尘牵起嘴角。满心温暖说：“娘。这里早已和咱们熟知的那个大清不同。而我自然也不会像那位似的短命。”

    在他和母上大人的努力下。如今的交通工具不仅有自行车、马车。还有电车、小汽车。水上的船只基本上都是速度很快的动力船。且京市和各州府的主干道上皆有铺上柏油路。

    宽阔整洁的路面。比起水泥路。车辆行驶在上面具有一定程度的弹性。人坐在车里行驶在柏油路上更为舒适些。

    “世上事谁又能说得准呢？！反正你得好好的。”

    叶夏眸光柔和。温声说着：“至于弘晖。你放心好了。我会带好他的。另外路上有弘晰、弘昱他们作伴。小家伙不会感到无聊的。”

    闻言。顾墨尘摇摇头：“我不担心那小子。”

    沉默。好一会过去。顾墨尘抿了抿唇说：“娘。你这次外出途中要是回去那边了。记得给我录视频。我想看到我爹。还有看看弟弟们。”

    五胞胎。他家母上大人和他爹真是能干。一胎怀五个。这次魂回大清。母上大人明显牵挂着那边。牵挂着刚出生的五胞胎。如果有可能。真想成为五胞胎中的一个。

    不过。这只是他的想法。那种可能估计不会存在。

    毕竟一个人再如何好运。怎么可能重生一世遇见前世的生母。幸福一生后又重生一世。延续前面两世的母子亲缘？不可能的。他觉得不太可能。可是……可是他还是想抱一丝奢望。希望这丝奢望能有实现的一天。

    ……

    如蝉翼般的长睫微颤。叶夏缓缓睁开双眼。看着洁白的屋顶。她脑中立时反应出。这是回来了。回到她生完五胞胎的时候。

    这会儿她应该在病床上躺着。应该是从生完五胞胎的疲累中醒转。而在这之前。她则坐在一辆加长版小轿车上。同车还坐着康熙和弘晖、

    弘晰、弘昱三个孙儿。车子行驶在宽阔的柏油路上。他们正要前往距离京城最近的码头。通过京杭大运河去江南游玩。

    或许是谈笑时间过长。她禁不住累得眯眼打盹。结果就这么着回到这个世界。回到这个世界的亲人们身边。回到五胞胎身边。

    这是一间宽敞的套间病房。叶夏在内间病床上躺着。外间隐约间传来句句语中带笑的说话声。

    “夏夏刚来京养胎那日。君君就告诉我们。说夏夏怀的五胞胎。当时可把我们惊讶得半晌没回过神。后来看到夏夏挺着那么大的一个肚子在大院里散步。

    我是为夏夏既高兴又担心。现在好了。夏夏一口气麻溜得把五个宝宝生下来。她可真是一位英雄母亲！”

    说这话的是靳家老太太。紧跟着响起另一道明显上了年岁的女声：“我们家铭铭那日一进家门也是兴匆匆地告诉我们。说他夏夏姐好厉害。

    一下子怀了五个宝宝。今个过来看到这五个健健康康白嫩精致的小家伙。我这心里满满都是羡慕！”

    “程叔。宝宝们的名字起了没有？”

    “小贺快坐。坐下说话。亲家昨晚一宿没睡就给小家伙们想名字。今一早拍板定下由大到小依次叫知毅、知迩、知杉、知寺、知梧。”

    说话的是江爷爷。在他音落后。林姥爷见贺衍从五胞胎的名字中没回过神。不由笑着解释：“亲家这五个名字取得极好。小贺不妨将小家伙们名字中的最后一个字连起来。就知道其中的奥妙。”

    “知毅、知迩、知杉、知寺、知梧……”

    贺衍嘴里喃喃。蓦地眼睛一亮。笑赞程老爷子：“程叔。你这五个名字起得的确是好啊！”

    他家孙孙的五个名字中的最后一个字连起来。不就是一二三四五的谐音？！

    好记又好听。姜不愧是老的辣！

    程老爷子满面笑容：“我这也是受你江叔和林叔的启发才想出来的。昨个夏夏生完宝宝。我们几个老家伙就守在育婴室外面。商量着宝宝们的名字该如何起。这不。你起一个我起一个。

    却始终都不觉得满意。最终。我们三个臭皮匠一合计。便有了用一二三四五的谐音字。加上宝宝们这一代按照程家的族谱是‘知’字辈。于是就定下知毅、知迩、知杉、知寺、知梧作为宝宝们的名字。”

    听到这。叶夏嘴角微微弯起。将目光锁向一旁特制的五胞胎婴儿床。那里面躺着她的孩子。躺着她和爱人这一世生下的爱情结晶。

    “知毅、知迩、知杉、知寺、知梧。”

    嘴里无声呢喃宝宝们的名字。叶夏眸中神光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整颗心也软乎得不要不要的。

    “夏夏你醒了？！”

    林兰和江奶奶进入内间。抬眼望向病床。见宝贝闺女（孙女儿）终于睡醒。正满目柔和地望着婴儿床里面的宝宝们。二人神色既惊喜又动容。忙快步到病床边。

    “奶奶、妈。辛苦你们了！”

    目光挪移。叶夏看着自家奶奶和母上大人。看着两人眼里写满的关心。莞尔一笑。问：“宝宝们都还好吧？”

    林兰笑眯眯点头：“好。都好着呢。昨个生下来在育婴室呆了半日。昨晚经医生同意。宝宝们被挪到了你这边。医生说知毅他们兄弟五个虽然斤两不是很重。

    但都很健康。还说。至今没见过像知毅他们这样的宝宝。刚生下来就白白嫩嫩。眼睛是睁着的。”

    说到这。林兰似是想到什么。又笑说：“知毅是咱们大宝宝的名字。他太爷爷给取的。在他下面。有知迩、知杉、知寺、知梧。依次是二宝宝他们的名字。好听吧？

    亲家爷爷真得很会取名儿。你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都说好呢！嗯。我和你爸也觉得宝宝们的名字取得好。”

    “嗯。很好听。”

    叶夏微笑着回应了句。这时。江奶奶问：“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叶夏摇头：“我好着呢。奶奶不用担心。”

    微顿须臾。叶夏问她家母上大人：“姥姥在外间？”

    林兰点头：“在外面陪宝宝们的太奶奶招待客人。对了。你昨个顺产生下五胞胎。消息一传开。不算大院那边有不少熟人过来探望。

    医院这边也有不少人好奇地想要过来看看。但考虑到你刚生产完需要休息。除过熟人能进来看眼宝宝们。旁人都被林同志他们挡在病房门外。一步都踏不进来。”

    江奶奶帮叶夏掖了掖被脚。满目慈爱说：“一口气生下五个孩子。到这会儿脸色还有点苍白。可见你累得不轻。怎么就好着呢？！”

    叶夏笑笑：“是有点累。”

    看着她眉眼间的疲惫之色。林兰说：“鸡汤热着呢。要不妈帮你简单洗漱下。喝碗鸡汤你再好好睡一觉。”

    轻嗯一声。叶夏说：“我自个去洗漱。”

    她是顺产。这又过了一晚。下地不成问题。

    “坐着别动。妈给你把漱口水和牙刷牙缸拿过来。”说着。林兰麻溜走人。须臾后。她放回。将挤好牙膏的牙刷递给叶夏：“漱口水就吐在这痰盂里。”

    叶夏眉眼弯弯。边点头边刷牙。

    待洗漱干净。叶夏干净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就听她家奶奶说：“五个小子。个顶个地长得俊。老大和隽朗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老二像你大哥。老三倒是和小五有几分相像。剩下老四和老五。这哥俩长得一模一样。有六七分像你。隽朗他爷爷奶奶一下子得到五个重孙孙。这两日走哪都是面带笑容。”

    外间。原本在说话的众人听内间传来的响动。知晓叶夏睡醒了。不多会。全涌入内间。个个笑容满面。眼里溢满关心。询问叶夏的身体状况。夸赞叶夏是个英雄妈妈。一下子生出五个宝贝。叮嘱叶夏多注意休息。方便恢复。

    “鸡汤浓得很。多喝点。要是还觉得累。等会继续躺着休息。孩子们有我们这么多人看着呢。不会有事的。”

    程奶奶一脸慈爱地说着。闻言。叶夏乖顺地低应了声。说：“奶奶不用担心。我身体素质好。稍微缓缓就能恢复。”

    程老爷子和江爷爷、林姥爷还有贺衍、靳家老两口、赵家老两口围在婴儿床边。看着呼呼大睡的宝宝们。一刻都舍不得挪不开眼。

    约莫过去十来分钟。贺衍离开婴儿床。到叶夏病床边又叮嘱了两句。别过程老爷子等人。迈着大长腿。与靳家、赵家四位长辈出了病房。

    而这时偌大的病房里已没了外人。程奶奶一个没忍住。语带不悦在程老爷子身边念叨：

    “小贺是隽朗的继父都知道来医院看望夏夏和知毅兄弟五个。那个女人倒好。明明是亲婆婆亲奶奶。也不知道过来看看夏夏娘几个。难不成她还想着咱们请她过来看孩子？！”

    江奶奶和林姥姥。以及林兰和叶夏都知道程奶奶口中的那个女人是谁。不过。江奶奶、林姥姥、林兰三人谁都没有做声。静静地听着程奶奶和程老爷子之间的对话。

    “提她做什么？有咱们这么多人陪着夏夏和重孙孙们。用不着她来这凑人数。”

    对于前儿媳。程老爷子虽不像老妻那般厌恶。却也不怎么待见对方。而这不待见不是一开始就有。是沈曼青改嫁嫁谁不好。偏要嫁给前夫的好友。嫁进大院贺家。并逼迫他们老两口远离京城。否则。不给他们见大孙子。

    说起来。在儿子意外身亡后。儿媳愿意把腹中的孩子生下来。他们老程家是该感谢对方的。然。对方竟然不仅是个心狠的。

    且不知羞耻。用他们的大孙子做筹码。既逼走他们老两口又威胁贺家小子迎娶她进门。这样品质卑劣的女人。将他们老两口对其愿意生下他们大孙子生出的好感瞬息间打落得支离破碎。

    离京城多年到重返京城。大孙子虽没有在他们耳边说一句他妈的不是。但这并不代表他们看不出大孙子在那个女人跟前受到的委屈。如今他们的重孙孙落地。有的是亲人疼爱。用不着一个品质卑劣的女人来现眼。

    程老爷子眼底闪过一抹暗色。转身招呼江爷爷和林姥爷去外间说话。

    “奶奶……”

    叶夏轻唤程奶奶一声。清亮的眼眸宛若繁星璀璨。她甜笑说：“我妈她或许忙得走不开身。你别介意她没来看望宝宝们。再说。过两日我和宝宝们就能出院。没准到时我妈她会到家里看望她的孙孙们。”

    “傻丫头。你不用为她说好话。在她心里。根本就没有隽朗。既然她能心肠硬到对隽朗和你还有宝宝们不理不睬。你们也就只当没她这个妈和奶奶。”

    程奶奶冷脸说着。为免影响叶夏的心情。很快她调整好情绪。笑容慈爱：“都没顾着给隽朗打电话呢。奶奶这就去宁医生的值班室。借电话给隽朗报个喜。好叫那傻小子高兴高兴。”

    y县。

    “程书记。叶同志快生了吧？”

    中午下班到。秘书小张边整理办公桌边笑问程隽朗。闻言。程隽朗抬眼看向对方：“按着预产期来算。再有十来天就待产。”说着。他向来清冷的眉眼间流露出一抹柔色：“最近辛苦你了。等我爱人平安生下孩子。回头请你吃糖。”

    为了能在叶夏临产前回京陪产。陆向北把近期的工作集中在一起。尽可能用最短的时间处理完。好安排出假期。到叶夏身边守着亲亲媳妇儿生产。

    不止一个。他可是知道媳妇儿肚子里揣着不止一个孩子。而在这个年代。女人生孩子存在的危险系数本就比二十一世纪要多些。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媳妇儿又是怀着两个甚至是三个。生产时的危险系数无疑会有所增加。如若他不在身边守着。怎能放心得下？

    “和您比起来我那点工作可算不上辛苦。”

    秘书小张一脸真诚地笑说：“您一定能在叶同志生产前赶回京市的。我就在县里等着吃您带回的喜糖。”

    就在陆向北正要开口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办公桌上的座机铃声响起。不见有丝毫迟疑。他伸手拿起话筒：“喂。我是程隽朗……”

    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很快。陆向北面部表情惊愣。接着眼里满满都是心疼：“生了？五胞胎？夏夏给平安产下五个孩子？我有五个儿子了？”

    得到电话那端传来的肯定声音。陆向北一双漆黑如墨般的眸中顿时染上湿意：“夏夏现在可还好？是吗？我知道了。奶奶。

    劳烦您和爷爷在家帮我多照看夏夏他们娘几个。我这边把手头上的工作处理完就会回去。对了。您和爷爷的身体也都还好吧？

    哦。你们身体康健就好。帮我谢谢夏夏那边的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还有爸妈。都是我不好。没能陪在夏夏身边。守着她生产。

    让他们这些做长辈的受累了！嗯。我知道。我不会耽误工作。您放心吧。我有分寸。那就这。约莫一个星期后我会回去。好。我记住了。您不用担心。我身体很好。有按着夏夏说的该吃饭时吃饭。该休息时休息。嗯。再见！”

    挂断电话。陆向北抬眼。看到秘书张颂目瞪口呆地正望着他。见他看过来。对方咽了咽口水。目中写满惊讶和难以置信。颤声问：“程书记。叶……叶同志怀的……怀的是五胞胎？平安给您生下五个儿子？”

    这是真得吗？不是他幻听？陆向北掀起嘴角。轻颔首：“我爱人确实怀的是五胞胎。不过。我也是刚刚听我奶在电话里说的。昨个早晨。我爱人突然发动。送到医院没多久。便顺利诞下五胞胎。是五个小子。”

    秘书小张听完陆向北所言。面上瞬间惊喜满满：“叶同志好厉害！简直是英雄母亲。我长这么大别说听过五胞胎。就是四胞胎都没听说过。而叶同志不仅怀五胞胎。还平平安安把孩子们全

    有生下来。她真得是一位伟大的母亲！”

    陆向北清冷的眉眼间蕴染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你说的没错。我爱人的确是一位很伟大的母亲。也是一个很好的妻子！”

    在他不在身边的情况下。他的小丫头早产近半个月不说。且没有选择剖腹产。自个凭借坚强的意志力生下他们的孩子。一口气生下五个。

    她。很厉害！他。对不起她！害得她受苦。娇弱的身躯挺着个大大的孕肚。不声不响就把孩子生下来。傻丫头。他的亲亲媳妇儿。让他实在是既心疼又感动！

    ……

    三日后。京市。

    “赶紧喝。你也算是一名医者。多喝红糖水有好处。你知道的。”

    林兰把红糖水递到叶夏手上。催促闺女快点喝完。又说：“出院手续已经办好。过会子咱们就回家。”

    闻言。叶夏二话没说。转眼喝完红糖水。感觉身体舒服很多。她下床穿戴好。问：“宝宝们是去做检查了？”

    下床前她刚睡醒没多会。见婴儿床里一片空。见两边的老人们和她爸都没在病房。这才禁不住有此一问。林兰把要带回去的东西收拾好。“嗯”了声。回应：“去了有段时间。应该快回来了。”

    “一下子身边有这么多孩子。妈烦了吧？”

    叶夏歪头看向她家母上大人笑说：“一个哭都哭。像成群的鸭子在耳边呱呱叫。妈肯定被吵得头疼。”

    林兰送过来一个白眼：“净瞎说。我外孙孙们都乖着呢。他们可心疼我这个姥姥和照顾他们的所有长辈了。才不像你说

    的那样。成日哭闹不休。”

    叶夏笑：“五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奶娃娃。有妈您说的那么乖？再说。他们就在我身边。妈该不会以为您闺女眼瞎耳聋吧？”

    “你是没眼瞎耳聋。可你那么说我的乖外孙们就是不行。”

    林兰冷哼了声。续说：“以后说我乖外孙们的时候就想想你自个小时候。有哪个小孩子一生下来不是在哭闹中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尿了拉了用哭声找大人帮忙清理。”

    摸摸鼻头。叶夏“嘻嘻”笑了声。软声说：“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妈可别生我的气哈！”

    “我要照看我的乖外孙们。有那闲工夫和你置气？”说着。听到病房门被推开。林兰走出内间。问程奶奶：“知毅他们都好着吧？”

    “都很好。医生让咱们放心出院。”

    程奶奶抱着大重孙知毅宝宝。笑呵呵地回了林兰一句。

    “那咱们现在就出院？”

    林兰看向病房里其他人。

    “车在外面候着。既然收拾好了直接走吧。”

    程老爷子大手一挥。继而走到江爷爷身边。欲接过重孙孙知迩。结果被江爷爷躲开：“我抱得动。用不着你帮忙。”

    没把这个重孙孙抱过来。程老爷子又向林姥爷伸出手：“老林。我来抱知杉吧。你歇会。”

    林姥爷看着眼前伸过来的双手。摇头：“我身子骨结实着呢。再说。我重外孙一点都不重。即便这么抱一天我都没事。”

    知寺和知梧分别被江奶奶和林姥姥抱着。程老爷子就算脸皮再厚。再想抱重孙孙。也不好意思向两位女同志伸手讨要孩子。没得法子。他只能向老妻投去渴望的目光：

    “老伴啊。你就让我抱抱知毅吧。今个一天我连孩子们的边都没沾上呢！”

    “程叔。你才今一天没碰到知毅他们。我这做姥爷的。可是有整整两日没抱上手了。要不就由我来抱知毅。让婶子歇会。”

    江安说着。就在程老爷子灼灼的目光注视下朝程奶奶伸出手。看着自家老伴不带迟疑。把大重孙递到一个晚辈手中。程老爷子立时吹胡子瞪眼：“老伴啊。你这样做就不怕我生气？”

    程奶奶看都没看程老爷子。张嘴就回了句：“随便你。”

    叶夏戴上口罩和毛线帽。围上嫩黄色羊绒围巾。然后接过她家母上大人递过来的大衣穿上。把手套戴好。听着亲人们的对话。笑得眉眼弯如上弦月。很是好看！

    这一世她真得极为幸福。不管是夫家还是自家。都没有糟心亲戚。两家人在一块相处。和乐融融。日子过得尤为舒心。

    说实话。程老爷子和程奶奶对叶夏的喜欢和疼爱。简直比亲孙女还像亲孙女。在陆向北眼里。两位老人疼爱他媳妇儿的程度甚至都要超过他这个大孙子。

    不过。对此陆向北丝毫不生气。也不冒酸味儿。反倒特别高兴自家爷奶疼爱叶夏的程度超过他这个亲孙子。

    大院。贺家。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二楼。贺衍推开沈曼青的卧房们。冷凝向斜躺在床上休息的妻子。语声低沉冷然说：“隽朗再怎么说都是你的孩子。是你怀胎十月辛苦生下来的。

    没成年前。你无视隽朗。吝啬给孩子一丁点母爱。成年后。你照样对隽朗的事不闻不问。隽朗结婚到夏夏有孕。再到夏夏生产。

    你就像是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外人似的。丝毫没有尽到一个做妈、做婆婆、做奶奶的责任。这样的你。难道是早就想过不要隽朗这个儿子？”

    儿媳妇怀孕。不见有一句关心。也不见去程家去看看。现如今儿媳妇生产。一次生下五胞胎。这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做婆婆的。

    却依旧像个没事人似的。既不去医院看儿媳和孙孙们。也不曾在他耳边问过一句。他怎就娶了这么个冷心冷肺。拎不清的女人？

    不。这不是他求娶的。是对方当初拿好友的遗腹子。拿隽朗威胁他娶她的。否则。她会带着孩子去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嫁人。

    会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苛待好友唯一的骨血。他怕。怕好友这唯一的骨血有个闪失。怕沈曼青这个女人说到做到。因此。他不得不选择娶对方。从而好亲自照顾隽朗。照顾好友留下的这唯一血脉。

    多好的孩子啊。在整个大院的年轻人当中出类拔萃。看似清冷淡漠。实则很重视亲情。然而。沈曼青一个做妈的偏偏拎不清。

    像是和自个孩子有仇似的。从小就不关心隽朗。冷眼相待。本以为前几年有所改变。熟料。终究是他看错眼。不然。今时今日。对方为何就是不去探望儿媳和孙孙们？

    “他心里没我做妈的。我又何必上赶子去和他攀关系？”

    沈曼青坐起身。迎向贺衍冰冷没有丝毫温度可言的目光：“但凡他心里想着我这做妈的一点。我能不关心他的一切？”

    一听沈曼青这话。贺衍冷笑：“隽朗心里没你这做妈的？这话你是怎么说出口的？他从小长在你身边。即便你对他成日摆着副冷脸。

    孩子见到你哪次没喊你妈？在你生病的时候。孩子哪次没询问过你？沈曼青。我是真想不明白。你既然这么不喜欢隽朗。当初又为何嫁给程昱？

    而在你嫁给程昱的那一刻。就该想到未来会为程昱生儿育女。结果呢？程昱出意外身亡。你把他的孩子生下来。却不用心去对待。不尽一个做母亲的责任。你今个不如给我说说。你当时是如何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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