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芝和在场旁观者一样。乍然间听到叶夏清越如山涧清泉滴落石板上的好听声音。不自主地循声而望。并在看到声音的主人是哪个时。神色呈现呆滞之态。
她没有挪开眼。呆滞的目光像是被声音的主人牵引着似的。在这一刻。和对方面对面四目相接。潘玉芝心绪复杂到极致。是她……
竟然是她。数年没见。她的相貌比之以前愈发清丽出尘。哪怕有生育过。哪怕怀过五胞胎。生产后的她。身影依然完美到无可挑剔。
恬淡而优雅。温婉端庄又不失灵动娇俏……总之。这形容不同气韵的词儿用在眼前女子身上无丝毫违和感。
潘玉芝嫉妒了。是真得很嫉妒。深觉自己刚才刻意制造出的暧昧。此刻就像是气泡一般没有发生碰撞。没有被人碰触。就“嘭”一声在空气中破碎。
现在谁还相信她?
相信她与程隽朗(陆向北)有那种不可告人的关系?答案不言而喻。
没有。没有人会相信……相信她和程隽朗(陆向北)有纠葛。毕竟对方的妻子实在是方方面面优秀到极致。且两人已孕育出一串眉眼精致、聪明伶俐的儿子。
怎么办?
她?现在该怎么办?
是退却还是继续自己的计划?
潘玉芝心里一时间彷徨。不知道如何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
慢慢的。她将目光挪至陆向北身上。看着这个她这一世想要结为夫妻的男人身上。俊美矜贵。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泛着毫无情绪可言的冷光。
鼻梁高挺。薄唇紧抿。身量修长挺拔。剪裁得体的黑色中山装。将其精健修长的身段衬得愈发笔直挺拔。宛若苍松劲竹般伫立在她眼前。
潘玉芝咬唇。眸中蕴染出淡淡的泪光。最终把视线锁向男人的双目。但许是心虚吧。她一触即离。因为对方的冷眸深邃沉静得令她不敢多看一眼。
“我爱人所言想必这位同志有听到。那么能否把你要寻求的帮助说清楚。”
陆向北语速不快。但声音里的清冷淡漠毫不遮掩。他站在潘玉芝面前。在潘玉芝眼里。一身黑色板正的中山装让他显得异常端庄肃穆。
潘玉芝嘴角噏动。奈何半晌吐不出一个字。
“这位同志。请你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
叶夏清越疏冷的嗓音扬起:“想要寻求帮助就把话说清楚。不然。请不要再在这挡路。”
潘玉芝再度挪移视线。她望向叶夏。望向这个突然出现。破坏她计划。容貌清丽出尘。气质特别与众不同的女子。看着叶夏美眸中流转的清淡目光。
看着叶夏挑不出半点瑕疵的精致面容和如画眉眼。她只觉内心的嫉妒迅速如江海澎湃。低下头。潘玉芝很快低下头。垂着眼睑。
掩藏她眼底即将无法藏匿的恶意和妒色。是她。是她害得她功亏一篑。害得她的计划落空。害得她这会儿像个小丑站在人前供人观赏。
事实上。正如潘玉芝心里所想。在场诸人在叶夏出现的那一刻。看向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小丑。将潘玉芝刻意制造出的暧昧全然抛之脑后。
试想想。妻儿如仙女仙童。哪个男人会想不开。和一个相貌最多称得上中上之姿。言行矫揉造作的女子有瓜葛?
“她谁呀?既然想要程领导帮忙。怎又藏着掖着不把话说清楚?”
“市农业局的。没少来咱们这边。”
“那她寻求帮助。应该也是找王领导合适点吧。毕竟农业那块的业务在王领导的职责范围内。”
“你该不会还不知道吧?王领导今个一大早上班就被带走了。”
“为什么?”
“具体不清楚。但肯定犯错误了。否则。不会被带走一天都没见回来。”
“难道这女的来求程领导帮忙。和王领导被带走的事有关?”
“不清楚。”
“不清楚。”
周围议论声不断。飘入潘玉芝耳里。她脸颊发热。想要立时找个地洞钻进去。以免在场围观的说着说着扒出她的底细。扒出她和王正之间的关系。
“看她开始堵住程领导的样儿。好像和咱程领导有什么似的。啧啧啧。这多亏程领导的爱人出现。不然。咱程领导的名声不定要收到什么影响。”
“我倒是没七想八想。”
“我也没有。就咱程领导的条件。就凭她那样的也想攀扯。能有几个人相信?”
“是啊。长得一般般。又是个矫揉造作的。而且小心思不少。真是丑不自知。蠢笨得不是一点半点。”
对于这一句句刺耳的言语。潘玉芝很想吼一句:“闭嘴!”
可她拿不出气震山河的勇气。不。不是拿不出。是那些议论有凭有据。由不得她理直气壮去反驳。
叶夏不想和潘玉芝在这熬时间。费嘴皮子。她清冷的目光直直地注视着对方:“这位同志你想好怎么说了吗?”
与她视线相接。潘玉芝强忍镇定。强忍住泪水滴落。白莲花上线:“江夏。你真不认识我?”
好看的眉头微蹙。叶夏目露疑惑:“同志。我不知道我的名字是如何被你知晓的。但我确定不认识你。你想寻求帮助就把事说清楚。无需在这说些有的没的。”
泪水滴落。潘玉芝吸了吸鼻子:“十多年前我在镇上有遇到过你们。”
她这次不是说你而是你们。显然把陆向北带入其中。听到她这话。叶夏当机立断。动用初级催眠术。引导潘玉芝把所谓认识她和陆向北的经过说出来。待潘玉芝音落。周围响起好一阵唏嘘声。
潘玉芝神色难堪。她是想套关系。想把十多年前的一些事儿说出。但她在开口前想的是将那些事儿经过合理加工后再表露人前。
熟料。不知何故。她的大脑和嘴巴忽然不受她自己控制。把事情的详细情况一五一十道出口。懊恼和羞耻直袭潘玉芝心头。更难听的议论声一句有一句飘入她耳中。
“那么小就知道攀关系。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什么攀关系?她想攀。程领导和他爱人压根就没搭理好不好。这可是那个女人自个说的。”
“厚脸皮。竟然还找到程领导爱人家里攀关系。”
“带着小心思想要和人交朋友。放在谁身上都不愿意与之相交。”
“你怎么知道那位是带着心思接近程领导和程领导爱人的?”
“如果没带着小心思。怎么可能无端端地往别人身边凑?”
叶夏虽有引导潘玉芝把他们间所谓的认识说清楚。却没有触及潘玉芝心底的秘密。譬如为何要接近她、接近陆向北。不是她圣母。想要保护潘玉芝什么。是她实在不想节外生枝。把今日这事闹得太大。给陆向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原来是你。我有点印象。但你叫什么我没印象。”
叶夏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儿:“可是很显然。我们并非是朋友。如果非得对我们的关系定义。我想你和我们之间仅算得上是较为熟悉的陌生人。”
这里的我们自然是指叶夏自己和陆向北。听完她这话。潘玉芝的脸色越发难看:“你只是比我幸运提前遇到他!”
不等叶夏做声。陆向北幽邃漆黑的眼眸冷睨眼潘玉芝。牵起小儿子知梧宝宝的手儿。对亲亲媳妇儿说:“走吧。没必要和不相干的人说太多。”
叶夏轻“嗯”了声。招呼知毅、知迩、知杉、知寺四小只跟上。一家人提步走人。留给潘玉芝的是渐行走远的背影。
林岩几人前后左右护着叶夏一家。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潘玉芝捏紧拳头。蓦地脑充血。拔腿快步追向叶夏一行人。好吧。说是追向陆向北更为确切些。
“程隽朗!你帮帮……”
话尚未说完。尚未靠近陆向北。潘玉芝就被王蔷快如闪电般控制住。
“你是谁?放开我。我有话要和程隽朗说!”
潘玉芝挣扎。然。王蔷将她钳制得死死的。冷声说:“老实点!”
叶夏止步。转身淡淡地看了潘玉芝一会。而后。她缓步走到对方面前。压低声音说:“你是想要你的丑事人尽皆知吗?不想的话。最好适可而止。”
语罢。叶夏示意王蔷松开潘玉芝。没再理会对方。与王蔷走向陆向北爷几个。不成想。潘玉芝想到自己即将要面临的处境。
顷刻间把心中所有不好的情绪灌注到叶夏身上。她觉得自己有今日。都是叶夏害的。因此。她眼里迸射出浓郁的恨意。扑向叶夏后背。欲报复一把。
“这是你自找的!”
感知到身后有人冲过来。叶夏电光火石间闪身。一脚踹飞对方。为免造成人命。她有控制力道。所有人目瞪口呆。包括王蔷、林岩等在内。
尤其是王蔷。她就在叶夏身旁走着。在潘玉芝冲过来的时。反应竟比叶夏慢了半拍。这让王蔷感到一阵脸红。对自己的业务能力禁不住心生质疑。
林岩走过来。轻拍拍王蔷的肩膀:“叶同志的身手你又不是不知道。”
平日里训练。叶夏偶尔有和林岩几人切磋。说实话。不管是王蔷还是林岩几个大男人。谁都没在叶夏这讨过便宜。甚至叶夏以一对三。也不曾在招数上输过。
“我看到了什么?程领导的爱人竟然会拳脚功夫!”
“好厉害!程领导的爱人一脚就把人踹飞。这简直不可思议。”
“没想到程领导的爱人还有这样的身手。”
“老肖。你大惊小怪了吧。人程领导的爱人一看就不一般。再瞧瞧程领导爱人和孩子们身边的那几位。你觉得有必要惊讶?”
“就你老陈眼明心亮。我呀。是觉得程领导的爱人非比寻常。但我是真没想到程领导的爱人会有如此身手。”
原本走向大门口的公仆们齐刷刷再度止步。对叶夏侧身踢出的那一脚从目瞪口呆到兴奋地谈论起来。而叶夏却神色淡然。走至潘玉芝面前。看着潘玉芝吃力地从地上爬起身。眼神充满嫉恨地瞪向她。
“为什么要钻牛角尖呢?”
叶夏眸色清透淡然:“走错路不可怕。可怕的是一辈子走错路。直至走进死胡同。”
朝潘玉芝裤腿内侧看了眼。叶夏眸色微闪了下。劝诫:“不想落下病根。最好去医院看看。”
从丁桂英和王正前日夜里的争吵中。叶夏知道潘玉芝小产被好心街坊送往医院一事。眼下她看到潘玉芝深蓝裤腿内侧有大片湿濡。还有什么猜不到的?
身体没好利索就跑出来折腾。不是自个找罪受是干什么?
好在她刚才那一脚用的力道真不是很大。不然。潘玉芝想爬起绝无可能。
捂着腹部。潘玉芝咬牙切齿;“用不着你假好心。”
腹部传来阵阵抽痛。潘玉芝额头冷汗弥补。她惨白着脸。眼里的嫉恨几乎要溢出来:“你只是比我先遇到他。只是比我幸运那么一点!”
陆向北不知何时走到叶夏身旁。他眸色冷然。凝视着潘玉芝。清冷的嗓音不带丝毫温度:“有病就尽早去医治!”
视线挪移。他目光立时转为柔色。嗓音也变得温和而宠溺:“腿疼不?”
叶夏神色淡淡。心里却好笑不已。她抿唇摇摇头。
“回家。晚饭我来做。你好好歇着。”
如若不是顾忌周围有不少双眼睛看着。陆向北真想牵起媳妇儿的手。两人甜甜蜜蜜地往家走。
“叶同志。要不要我打电话报公安?”
林岩这时出声。闻言。叶夏先是一怔。旋即摇头:“一点小事。不用那么麻烦。”
知晓了叶夏的态度。林岩倒是没再言语。但王蔷却冷着脸看向潘玉芝:“就你刚才欲伤害叶同志的行为。判你十年八年。甚至关你一辈子都有可能。你好自为之吧!”
等叶夏一行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大门外。潘玉芝抱腹蹲地。将头深埋在膝间。久久没有抬起头。
“张秘书。咱们程领导的爱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你想知道去问程领导。我无可奉告。”
张颂嘴巴严着呢。问话的女同志没听到自己要的。不由撇嘴:
“你是不想告诉咱们。并不是不知道。对吧?”
张颂四十五度望天。不语。那位女同志又说:“程领导的爱人是既漂亮又厉害。她的工种肯定不一般。”张颂继续沉默。
“喂。张秘书。那五个小可爱都是咱程领导儿子吗?”
另外一位年轻女同志语带好奇问张颂。这个不是秘密。张颂觉得可以说。他从天际收回视线。看着问他话的女同志回应:“他们是五胞胎。自然全都是程领导的孩子。”
“五胞胎?不会吧!程领导和他爱人竟然一胎孕育出五个宝宝!”
“确实是五胞胎。这个我曾听我们肖领导有一天在办公室语带羡慕念叨过。肖领导。您说是吧?”
肖领导就是老肖。听见自己秘书所言。脸上堆起笑容温声说:“小王所言属实。那五个精致可爱的小家伙确实是程领导家的五胞胎。”
大家边笑谈着陆向北和叶夏这两口子和他们的五胞胎。边推着自行车朝大门口走。当然。像职位高。有专车的领导。则坐上属于自己的专车归家。
不过。没几个这样扎眼就是。毕竟以陆向北这二把手的身份。每日上下班基本上都是靠两条腿来回。为免落人口实。又为了自身的好形象。
不少干部上行下效。追随陆向北的步伐。上下班要么步行要么骑自行车。唯有外出办公差。才会乘坐专车。
耳边的议论声渐渐消无。潘玉芝知道没人再注意她。方缓缓抬起头。艰难站起。捂着腹部。额头滴着冷汗。脚步虚浮往大门外走。她需要去医院。不然。势必得被痛死在这儿。
前往医院做检查。除过有点炎症和手掌擦伤。潘玉芝被医生告知没旁的大问题。不过。听从医嘱。潘玉芝还是挂了两瓶点滴。拿着医生开的药在天色彻底暗下来的时候回到了单位宿舍。
经过一晚上休息。潘玉芝感觉身上好了不少。用过早饭。当两名身穿制服的男同志出现在她面前。她怔愣须臾。很自觉地跟着那两位同志坐上车。被带离市农业局。
该来的还是来了。潘玉芝知道她避不过。知道她想攀咬程隽朗(陆向北)。有昨日那一出。根本不可能如愿。于是。是真没做挣扎。规规矩矩随那两位男同志走人。
“每个周末我会回大梨树去看你。”
五胞胎已坐上车。眼看媳妇儿也要上车。陆向北满目不舍。对着亲亲媳妇儿轻语一句。
“别那么折腾。通电话就好。”
一星期一天假。来回跑多累啊!叶夏可不想自家男人受累。
“油钱我自个掏。很快的。”
他有专车。只要自个出油钱。没旁人说嘴的地方。
“那也太频繁了。这样吧。两个星期。你实在想我们。就两个星期回大梨树一趟。不答应。免谈。”
叶夏灵动的眉眼间笑意萦绕。语带俏皮说:“想好了再出声。”陆向北一脸我拿你没办法。轻捏捏媳妇儿的鼻头:“行。听你的。”
五胞胎没在一个辆车上坐着。缘由很简单。年龄小。坐车需大人看顾着。而叶夏一人自然顾不到五个。基于此。但凡带五胞胎外出。两只由叶夏和王蔷照看。另外三只则是由林岩、高磊、魏光荣看顾。
目送三辆小车开上马路驶远。陆向北这才迈开大长腿走向市政府。
“程领导。”
陆向北身后传来的声音喊住。很快。老肖。也就是肖领导追上来:“我刚看到叶同志的车开走了。这是……”
二人并肩前行。陆向北也没瞒着。回应对方:“我爱人带着孩子们回乡下去看望老人。”
老肖和王正的职位一样。不过分管的事务有所不同。昨个王正被有关部门带走问话。事情虽没在办公大楼大面积传开。但像老肖这样的高层领导差不多都是在第一时间知道。
对此。没一个不暗自唏嘘。这会儿老肖和陆向北随意聊着天。聊着聊着说到王正被带走的事儿。陆向北只是静静地听着。老肖边说边感慨:“老王也不知道是作何想的。竟然能在生活作风上犯错误。可惜了!”
“事情没出结果前。还是少议论点比较好。”
陆向北不习惯背后议论他人是非。特别是与那个人曾经共事过。眼下谈论对方的不是。虽无落井下石之意。但落在旁人耳里不免会让人多想。
老肖怔了下。接着讪笑:“您说的对。事情没盖棺定论前。背地里妄议他人是不合适。”
他不过是想和这位年轻、前途不可限量的上级拉近拉近关系。没想到。这位除过公事。私下里真得如传言一般。既严肃。且话不是一般的少。
大梨树。
回到老家。五胞胎看到什么都好奇。又有村里不少同龄小孩儿找他们玩儿。一时间五胞胎像是放飞自我似的。捯饬着小短腿和小伙伴们东跑西跑。玩得不亦乐乎。
这些小伙伴中有江学谨、江学言两家三岁大的儿子、有王麦香和李大军的儿子、有王蕾蕾和吴庆利的闺女儿。还有叶夏堂哥家的孩子。
及村里其他人家的小孩儿。总之。五胞胎走哪身边围着里三层外三层大小不一的小伙伴。看着全然不同的五胞胎。叶夏都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妈。在京市在w市。知毅他们可从来没像在大梨树这么疯玩过。”
“小孩子就该这么玩闹。像之前那样。我可是很心疼我外孙们的。”
“太懂事确实招人心疼。但不是我不许他们玩儿。是他们时常说和同龄小伙伴玩没意思。说幼儿园的小朋友好幼稚。一个个像小大人似的。我是真拿他们没辙。只能由着他们自个安排时间做想做的事儿。”
“在城里到底拘着孩子们了。这回到老家。孩子们看到什么都好奇。不免释放出天性。愿意和村里的孩子到处跑。发现他们嘴里说的奇迹。”
林兰说着。笑了笑。又说:“知毅他们长得好。又有礼貌。穿得也好看。别说小孩子们喜欢和他们玩。你看看。就咱村那些大人。谁见到知毅他们不是稀罕得紧。”
“咱村的孩子穿得也不差。”
这是实话。大梨树在红渠镇。乃至在h县。在w市所有大队里。数年前就是最富有的大队。村里人不缺钱不缺票。送家里孩子上学。
给孩子买吃的穿的。就没有不舍得的。说起来。这还是叶夏兄妹和江安两口子引起的。自打江学谨、江学言哥俩结婚生子。
把孩子送到老家由江安和林兰养育。两人的媳妇儿和叶夏这做姑姑的。几乎妹隔断时间就往家寄吃的穿的。加之江安两口子也是个舍得的。
且喜欢干净。时常将俩孙子收拾得干干净净。而村里人在钱票上早几年便不再吃紧。自然有样学样。慢慢的。注重对自家孩子的教养。
像王麦香和王蕾蕾等视叶夏为老大的。自有了孩子。首先向叶夏兄妹看齐。而知青们不甘落后。这能吃饱穿暖。知青们作为文化人。
肯定知道如何对孩子才是最好。于是。村小两年前一开办起幼儿园。整个大队三到六岁的孩子差不多都被家长送到学校。接受启智教育。
大梨树发展得很快。在七二年那会便已扩建。不仅有建新的教室。且有建不少间教职工宿舍和更大的饭堂。方便离家远住校的老师和别的大队来大梨树村小就读的孩子中午用餐。
现如今。大梨树村小。一到五年级已经有十五个班。具体点说。是每个年纪三个班。每个班四十五个学生。再算上两年前开办的幼儿园。
村小现如今的师生人数近千人。学校环境好。教师质量高。大梨树的社员把孩子送到自家村小。自豪着呢。当看到别的村也有人把孩子送到他们大梨树村小上学。社员们心里那是更自豪得不要不要的。
他们大梨树是富裕村。是文明村。还是状元村。供孩子读书。学文化知识。这是国家建设需要。是大梨树建设需要。对孩子们的前途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一心跟着大队长走。没差的!许是受到大梨树的影响。四周围隔壁村的领导干部。近两年也注重起文明教育。在大家闲下来的时候。
开办扫盲班。为全村人扫盲。以此让社员们明理。不再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满村骂娘。不再闲着无事三五一群扎堆嚼舌头。拉仇恨。
作为w市新上任的领导。二把手。陆向北知道大梨树是如何发展起来的。知道大梨树在全市各大队能起到什么作用。这一年多近两年来。
他树立大梨树为标杆。没少开会。让全市各县各大队向h县的大梨树学习。发展农业生产的同时。其他方面也在稳步发展。倡导大家争做先进大队、文明大队。
有陆向北努力和一个个敲定的发展策略贯彻执行。w市从上到下近两年是真得发展得很快。让人一看。就能看到w市从上到下与先前的不同之处。
“妈。村里年轻人都在看书。谈论高考。这是怎么回事?”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