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四百六十九章 不中用了
    贺若明柴和肖淳成亲这日,庆国公府聚集了不少大人物。

    大耀城不能作为和亲公主出嫁之地,驿站又被贺若明柴嫌弃,于是江临伯府成了临时娘家。

    贺若明柴从未戴过如此沉重的冠子,她双手扶着冠子,透过镜子对温甜甜说道:“你这个野丫头活得倒是精致,在你家住得真舒坦。”

    “我啊,向来挑剔,不像你处处爱挑刺。”温甜甜一边帮她整理冠子上的流苏,一边哼声说着。

    贺若明柴只瞥了她一眼,倒是没有继续拌嘴。

    “新娘子出门了!”

    贺若明柴在喜婆的搀扶下出了江临伯府的门,上了庆国公府来迎亲的花轿。

    冉华城内难得这般热闹,婚宴闹了很久。

    李杞柠静静坐着,感受着庆国公府喜气盈盈,而她却显得很是形单影只,不过她却享受这种感觉。

    闹中取静,也是一种心安。

    “你确定不去找找太子殿下?”

    身旁冷不丁响起一道声音,李杞柠坐直身子侧头看去,肖淳一袭红衣站在她身边。

    “嗯?”李杞柠四处瞄了瞄,果然不见景泊颜,接着她又发现奇怪之处,“你不是在……洞房嘛。”

    肖淳轻叹一口气,以示自己的无奈,他道:“你连自己的男人都看不好吗?”

    “我男人怎么了?”李杞柠脱口而出后,忙改口道,“景……太子殿下怎么了?”

    “我大哥瞧见些不干净的东西把太子殿下骗走了,估计是想行不轨之事吧,明柴已经去……去捉……”肖淳终究没说出来。

    贺若明柴那话,他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不过根据以往的经验,李杞柠自然猜到是捉什么了,这个景泊颜,烂桃花怎么那么多。

    见李杞柠也没个动静,肖淳皱眉问道:“你确定不去找他?”

    “他在哪?”李杞柠起身问道。

    “我带你去。”肖淳淡淡说了一句,转身走着,李杞柠忙跟了过去。

    两人走了一会儿,到了一处小院子外,听到了细碎的说话声,不过具体说什么听不清。

    推门而入,站在屋内明堂的人瞧了过来。

    他们也瞧了过去。

    温甜甜和贺若明柴一左一右拉扯着一衣衫不整的女子。

    “怎么回事?”李杞柠走进明堂后问了一句,接着看向那女子,皱眉诧异道,“孙颂?”

    贺若明柴瞥着跪在地上的一位婢女,哼声道:“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婢女惶惶不安,咽了咽唾沫后才说道:“奴婢是徐太后派出宫帮孙司膳的。”

    “还真是屡试不爽啊。”李杞柠嗤笑着。

    “本公主大婚之夜,良宵被你们搅了,你得补偿。”贺若明柴道。

    “得了吧,是你自己要来的,要什么补偿。”温甜甜嚷道。

    心乱的李杞柠却听得头疼,只问道:“太子殿下怎么样了?”

    “大郎被迷晕了,还好我们来得及时,不然你还没当太子妃呢,大郎就要纳妾了。”温甜甜气道。

    而孙颂却哼了一声,道:“太后答应过,让我当太子妃。”

    “呸。”温甜甜啐道,“你拿什么当太子妃?阿柠是国公千金,东郡世子妃的二姐,薛王妃和我江临伯夫人的好朋友,你算什么东西!”

    更重要的是,景泊颜和李杞柠两情相悦。

    “你们不看地盘的吗?在我庆国公府还敢迷晕太子。”贺若明柴怒斥后,看向李杞柠,“喂,你打算怎么处置她们?”

    李杞柠往内室走着,路过她们的时候,淡道:“放了吧。”

    “什么?”贺若明柴很是诧异。

    “说出去对太子不好,所以放了孙颂,至于那个宫女,潜入庆国公府偷盗,由庆国公府处置吧。”李杞柠说罢继续往里走着。

    内室,肖大公子正守在景泊颜身边,瞧见李杞柠后,说道:“我瞧着太子气息平和,应该没什么事。”

    李杞柠略略颔首,轻声道:“多谢肖大公子了。”

    “不用客气。”肖清笑着起身将位置让出来,“那你陪他吧。”

    李杞柠再次颔首,目送着肖清离开。

    翌日,明媚的阳光透过窗纱映进凝香堂,似乎是窗纱过于绝情,将那股明媚劲儿拦在了外面,暖阁内昏暗不已。

    景泊颜走进明堂,站在堂内,静静瞧着一针一针忙着刺绣的徐太后。

    “乖孙来啦?”徐太后面带着笑意,问了一声。

    “别假惺惺了。”景泊颜冷哼一声,冷眼看着徐太后,“老太婆,你的乖孙漓王已经不在了,你日后再作妖,我不敢担保周煜寒那小子会不会平安无事。”

    “你敢动寒儿?”徐太后面上轻笑着,说出的话却极冷。

    “我自幼在宫外长大,对于大耀城的富贵亲戚实在是无感,周煜寒那小子对你孝顺得很,他若不在了,你怕是真真没了依靠。”

    “你是为了阿柠那丫头吧。”徐太后轻笑着问,话语里带着威胁。

    景泊颜不怒反笑,盯着徐太后一字一句地说:“皇祖母,孙儿眼里心里只有阿柠一个人,若是有人敢伤她或者害我,我必然会好好回报的。”

    徐太后也笑着,那笑里和景泊颜一样带着狡黠。

    此时的祖孙俩,气质格外相似。

    “你有软肋,怎么可能威胁到哀家呢。”徐太后轻轻说,很是有恃无恐。

    “有软肋的人才最可怕,难道不是吗?”景泊颜冷眼瞧去,“你以为逼我发疯你就能相安无事?我会让整个徐氏陪葬。”

    “你是储君,你不敢……”

    “我不要江山。”景泊颜说话掷地有声。

    整个凝香堂安静了,景泊颜再次冷声说道:“听说言太妃的孙子有勇有谋,我考虑让位给他。”

    提到言太妃,徐太后一时失神被针扎了一下,血粘在了手帕上。

    “言氏那个贱人,她儿子当不了皇帝,她孙子更不配!”徐太后面目狰狞,恶狠狠地说着。

    景泊颜却笑了,继续说道:“言太妃的孙子若登基,言太妃自然也会追封为太后,皇祖母可要想好了,是安安稳稳当太后,还是……”

    “哀家当然是要安安稳稳当太后的。”

    “那就好。”景泊颜笑了笑,转身往门口走,到了门口,又道,“你就安安稳稳地在舒华殿当太后吧。”

    说罢,他走出去将门关上了。

    明堂内再次昏暗,徐太后手里的线也绣到了头,她侧身从竹篓里取了线,朝着窗户穿着针。

    一次两次,次次穿不进去,她颓废地放下针线,呢喃道:“老了,不中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