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霁风几缕发丝散乱,俊秀的脸庞尽是清冷,略带一些憔悴,听完了这些,眸光甚是阴沉。
随后,他便是闷闷不乐的坐在那儿。
怎么了?苏尹月怕他身子不舒服,赶紧问道,是不是觉得骨头刺骨寒冷?
月儿,我说过要护着你,要让你打横走,可我现在没有做到。楚霁风低声说着,对自己很是生怨。
那日,他听见苏尹月说要制一颗假的炎火珠,便想着此事大有所为。
然而没想到,他体内的寒气乱窜,他必须要沉睡运功护着心脉,才能将这一关扛过去。
现在他睡了一觉,什么都没做成,还让苏尹月在宫里受了多日的委屈,他实在是恨自己。
苏尹月没想到他是在计较这个,便说:我不可能总是要你来护着我,我能做到的事,就让我来做啊。其实这件事也离不开你,如果没有你的势力,我空有计谋又有什么用,根本无法实施。
楚霁风的眸子恢复了点亮光。
她握住他的手,再是说道:我虽安排此事,可这与你多年积聚下来的势力有莫大的关系,可以说,没你就成不了事,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楚霁风终于扬了扬嘴角,想将她揽入怀中,却怕自己的寒气伤了她。
没想到,他楚霁风有朝一日也会有人护着他,替他筹谋。
怎么办?他是越来越爱她了,这种感觉真的是好呢。
他再是问道:丽阳真怀孕了?
苏尹月点点头:是真的,就因为她怀孕,所以皇帝才不假思索的拿炎火珠来炼药。
那此番下来,是一箭三雕了。楚霁风说道。
最重要的是,皇帝不会再怀疑他中了鸩髓,以后估计没有什么试探了,那他以后行事会方便很多。
苏尹月则是拧眉,喃喃说道:可我今日看着皇帝的脸色,有些奇怪。
怎么个奇怪?
说不透,他先前用了玮哥丹药,又宠幸丽阳多时,身子早已虚透了,可我今日看他说话还是很有中气的,不像是油尽灯枯的模样。苏尹月说着。
楚霁风留了心,道:他怕死,早些年一直有服用金丹的习惯,看来是又服用上了。
苏尹月点点头:那有可能是的。
这会儿, 门外有人敲门,常无影兴奋的声音响起:王爷,您醒了吗?!
季嬷嬷要过去揪着他的耳朵,道:不要打扰了王爷,有什么事儿等会再说!
楚霁风只好开口:无妨,进来说话吧。
苏尹月立即端端正正在床沿边上坐好。
常无影走了进来,只是留在外间,隔着帘子说话:王爷,探子传来消息,苏剑锦刚刚去了大殿下府。
苏剑锦?苏尹月当即蹙眉,他在这个时候去找大殿下,无非就是去传消息吧?
常无影点点头:应该是了,毕竟那小太监与张贵妃有关系,皇上此刻肯定想法子对付张家,苏剑锦应该是看见只剩大殿下一位皇子,故而想要卖好。
他倒是机灵。楚霁风牵扯了一下嘴角,略带嘲讽。
苏尹月一想起苏剑锦,心里不免觉得恶心,毕竟苏剑锦从未对她好过,就连她的四妹妹,曾经也感受过 半点父爱的。
但以前苏剑锦对她好,只是想要从殷氏那儿骗取钱财,填补苏家的窟窿。
楚霁风看见她脸色的变化,又问:还有别人看见吗?
当然有,皇上的人一直是暗中监视着大殿下府的,就算苏剑锦是从后门进府也是无用。常无影说道,心想着苏剑锦是怎么爬上兵部尚书的位置的,竟然比他聪明不了多少。
那皇帝还能容他吗?苏尹月问道,淮水那边,可找到了养死士的巢穴?
苏剑锦明显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想要给自己找新主子,启武帝哪里会愿意。
常无影扬了扬眉头,有些兴奋:前几日成肃传回了消息,已经找到了!那苏家的三姑娘的消息果然没错,王爷说过,一旦死士有了动静,就让成肃立即绞杀铲除,昨日成肃飞鸽传书,说苏剑锦把死士召回京,所以他已经动手了,估计这两日苏剑锦就会收到死士全部被铲除的消息。
嗯,那我们就没必要管这件事了。楚霁风说道。
出了这么大幺蛾子,启武帝是断然不会留下苏剑锦的性命。
到底是苏家人,楚霁风眉心一蹙,问苏尹月:月儿,你想不想保他一命?
苏尹月抬眸,眼神淡漠又无情:没必要,我们父女早就缘尽了。
她不是原主,哪里会在意苏剑锦的死活。
楚霁风只是循例一问,毕竟他知道苏尹月实际上算不上是苏家的女儿。
说了好一会话,他也是乏了,苏尹月赶紧让他继续歇息,暂时别再理外头的事。
毕竟启武帝如今把心思都放在张家身上,还不会盯着他们。
快要过年了,苏尹月心想着这是她与楚霁风第一次过的年,便让季嬷嬷好好操办,府里开始热闹了起来。
启武帝的圣旨一下,替苏尹月证明了清白,先前说要退订单的人又再上门。
毕竟是有银子赚的生意,苏尹月自然不想拒绝,让陈姨娘母女帮忙操办,她则是专心炼药。
陈姨娘和苏落芙帮忙剪纸和写对联,倒与王府里的人打成了一片。
相反,沈氏的院子则是一片冷清。
婴儿的啼哭声让她更加烦躁,她怒斥一声:四少爷哭成这样,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不懂好好哄着吗?!
奶娘缩了缩身子,连忙把孩子抱起来:是是是。
沈氏刚一转身,就听见了奶娘低声讥讽:真不知道横什么,这王府里哪有她的位置,王妃娘家的四小姐都比她地位高多了。
沈氏听了,又折返回去狠狠地打了奶娘一巴掌:胆敢在这儿议论主子?!我这就叫人牙子把你发卖出去!
奶娘受了一巴掌,心里窝气,亦是不甘示弱:沈姨娘糊涂了吧,我可不是卖身进来王府的。再说了,王府的人事调动,还不论你一个姨娘来做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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