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是宁候找回来的,所以宁侯心有怀疑,也不足为奇。”萧祁禹缓缓说道。
    不可否认,这话似乎极有道理,苏清无法反驳。
    苏秋有问题,宁侯虽将她送到了京都,但仍旧对她有所怀疑。
    所以素来沉稳的宁平景才会以对苏秋有淡淡的疏离。
    这似乎都说得过去。
    唯一无法解释的是,苏秋若真的并非宁侯所找的人,那她当初是如何瞒过宁侯的?
    就以如今猜测的情况来看,宁家似乎也还是将苏秋当表小姐视之,并未将她揭穿。
    若是证据充足,苏秋恐怕早就被宁家人处理了,又岂会容忍一个骗子继续呆在平昭侯府。
    “既想不明白,为何不让答案自己出来?”萧祁禹忽然唇角微勾,嘴边流露着若有若无的轻笑。
    “你的意思是……”苏清抬眸,清澈的眸底异彩连连,“她既怕我们的关系暴露,那我便让它暴露。”
    萧祁禹笑而不语,只是目露温柔而赞赏的目光将她笼罩着。
    还有一种名为骄傲的情绪在心底油然而生。
    他的清清果然是最了解他的人。
    这种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就能明白对方心中所想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两人不禁迎上对方的目光,互视一眼,继而齐齐露出一抹笑意。
    ……
    时至天明,曙光破晓。
    平昭侯府沉积数日的阴霾随着第一缕阳光的升起,一并随着黑夜消逝。
    平昭候夫人终于醒来了。
    昨日自苏清离开后,出乎意料的宁平景竟并未责怪苏秋,只是简单的交代了她几句,便让她回了房。
    这个结果,让宁平雪万分意外之下,还有浓浓的不满。
    若冒犯安平县主的人是她,宁平景定然不会这般简单了事,即便不处罚她,禁足几日也是必然的。
    若是往日,她定然要闹上一番。
    可现在,母亲还躺在病榻上,她纵是心有不满,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闹得家宅不宁。
    虽然有安平县主的交代,说宁夫人很快就能醒来。
    但这个很快是多快,无人知晓。
    平昭侯府彻夜掌灯,宁家三兄妹都守在宁夫人的屋外,只等她苏醒过来。
    期间,宁平景还暗暗寻了好些大夫来察看宁夫人的情况。
    但所有大夫都一个反应。
    震惊!
    难以置信!
    除此之外,他们就连安平县主救人的法子也瞧不出。
    一个命已垂危,药石无灵的将死之人,竟然恢复了生命体征。
    这实在太匪夷所思。
    就连太医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反而向宁小侯爷询问宁夫人究竟是何人所诊治。
    宁平景自然没心思向他们解释此事,但母亲未醒,到底还是没将人打发,只让人将所有大夫皆安排到客房暂歇。
    好在,天色初明时分,宁夫人总算是苏醒了过来。
    并且,令人惊愕的是,宁夫人竟半点也不像个大病初愈的病人。
    反倒更像是睡了一个长觉之后醒来,精神状态好到不行。
    当宁家兄妹进入房里时,宁夫人已然穿戴完毕,并在刘嬷嬷的服侍下用过了一碗清粥。
    宁平景又吩咐人将那些个大夫和太医一并请来。
    可即便宁夫人已然苏醒,他们还是查不出什么,只能大呼奇迹。
    倒是宁夫人,能隐约感觉到头顶某处有些许异样的感觉,还有身上某些穴位,也有一种怪异之感。
    这种感觉她倒是不陌生,很明显,是针灸过后的感觉。
    察觉到身体异样之后,宁夫人便不再犹豫,当着大夫的面一一道明。
    之前他们大多是替宁夫人把脉,检查其身体情况,倒真未往针灸之上去想。
    身为大夫,谁不会一手针灸术。
    但针灸对宁夫人的病根本毫无用处,反倒是用些药物反而还有希望。
    可现在宁夫人竟说给她诊治之人,用了针灸之术。
    得知这个结果,所有大夫都心情复杂的仔细替宁夫人检查。
    但半个时辰过去。
    他们虽瞧出确有针灸痕迹,却并未看出这手法有何神奇之处。
    直到宁夫人说了头顶位置的异样,才有以为德高望重的老太医恍然大悟般的张大了嘴。
    “百会穴!一定是百会穴,可这个位置,怎么可能?”老太医难掩震惊之色,喃喃不止。
    其他大夫听到老太医的话,也不禁纷纷变了脸色。
    纵是宁平景,也神色怪异,又带着几许庆幸之色。
    他是练武之人,百会穴是什么地方,他太清楚了。
    没想到安平县主竟然……竟然敢在这个位置动针。
    这一刻,他似乎明白安平县主昨日给他母亲医治时为何要严禁身边有人了……
    若是他在,他会同意安平县主如此大胆的决定吗?
    答案是必然的……他不会同意!
    狠狠吸了口气,将心里起伏不定的情绪稳下,他才看向适才那最先说出百会穴的老太医,正声道:“陈大人,我母亲她……可有什么不妥?”
    “夫人身体如今极好,实在找不到半点不妥之处。”
    陈太医沉吟几许,还是如实说道。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明明是致命的穴位,如何还能救人?
    除了百会穴,其他的穴位都是极其常见的下针之处,并无特殊。
    尤其是那针法……实在是……糟糕至极。
    虽然穴位找准无疑,但其手法,纵是刚学医术的,恐怕也要胜其几分。
    但偏偏就是这样糟糕的手法,致命的穴位,就让一个必死之人活了!
    陈太医的话,别的大夫显然亦是认同的,都未开口否认。
    宁平景松了口气,又吩咐管事亲自将所有大夫送出去。
    这些大夫虽没能帮到什么,但他还是给了厚礼相赠,如此一来,大夫们倒没了话说,侯府要送这个人情,他们也乐得收下。
    “母亲身体当真无恙了?”
    虽然有大夫的诊治,但宁平景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向宁夫人问道。
    早在用粥之时,刘嬷嬷就向宁夫人简单的说了安平县主救她之事,所以她才会将身体的情况告知大夫们。
    宁夫人深吸了口气,继而起身,朝着想要扶她的宁平雪和刘嬷嬷罢了罢手,自己一人在房内来回走了两步。
    然后面露喜色,“我的身体确实无事了,并且……比以前似乎还要好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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