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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黯然离去
    第三百八十五章黯然离去

    还真被张大鼻子说准了,他这一趟下山,便再也没能回到山上来。

    暗下无失去了自己的好兄弟,而小棠则失去了自己身边唯一的亲人,她成了孤儿。

    其实,张大鼻子和他率领的弟兄们,已经挑回了粮食。

    魔头峰崖顶垂下绳索,张大鼻子命绺子们将粮食捆在绳索上,一袋一袋吊上崖顶。

    可还未等到他们将所有的粮食全部吊上去,官兵突然杀到,他们是在崖下巡逻时,发现了绺子们。

    张大鼻子令弟兄们赶紧把绳索绑在腰上,让峰顶的绺子将他们拽上山去,而他自己则躲在松树后边掩护。

    好在通往崖下的山林小路难行,骑兵过不来,弟兄们才得以攀上峰顶。

    而在山下掩护弟兄们的张大鼻子,则身中两箭一枪。

    受了这么重的伤,张大鼻子知道,自己根本就攀不上山顶了。

    他挣扎着将最后一袋粮食捆在绳索上,然后抖了抖绳索。

    山顶的人将那袋粮食拉了上去,而张大鼻子也流尽了最后一滴血,趴伏在崖下,再也没能回到山寨。

    官兵割下他的头颅,悬在山门外,示众三日。

    暗下无痛失军师和兄弟,哭得死去活来。

    从那时起,小棠就成了他的亲闺女。

    “后来的事儿,我曾经讲过,你已经都知道了。”常疤拉最后对三傻子说道,“最遗憾的是……”

    三傻子正想倾耳听听,父亲最遗憾的是什么时?忽听一声哭叫:“爸爸——”

    父子二人一愣,只见小棠从外屋跑了进来,跪到床前,伏在了常疤拉身上。

    常疤拉怜爱地抚摸着小棠,不知该怎么哄她。

    而小棠则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将脸埋在常疤拉身上,哭泣,哭泣。

    这时,小筐子走进了外屋,他听到小棠的哭声不由得一愣,心说:俺的小棠为啥哭了?是三傻子惹着她了吗?

    正想进屋去哄心上人,忽听屋里传出说话声——

    “姐,别哭了,你把俺的心都哭疼了!”这是三傻子的说话声。

    “还管我叫姐?”这是小棠的声音,“爸爸所讲的一切你没听到吗?我们不是姐弟,不是姐弟!”

    小筐子听到此,不禁一愣,心中略过一团阴影:啥意思,他们又不是姐弟了?

    “三儿,面前有这么好的姑娘,你愿意放过吗?”这是常疤拉的声音。

    小筐子听罢,已是万分震惊了。

    “小棠,你都不知道,当俺以为你是俺亲姐姐的时候,俺觉得连天上的日头都是暗的了,俺今后活着的唯一奔头就是给云娥报仇。

    ”今天,听亲爹这么一唠,俺心里又亮堂了,小棠姐,你相没相中俺都没关系,但俺活着又有别的奔头了,那就是想法让你相中俺!”

    三傻子的话传入小筐子耳中,他觉得字字句句都像重锤,将他的心都给锤碎了。

    “儿子,说得好!这才像我老常的儿子,说话赶劲!”常疤拉的话,又如针尖,将小筐子那破碎的心扎得刺痛无比。

    “你这野小子!”小棠一声哭骂,小筐子透过门缝看到,那两个年轻人拥在了一起。

    而常疤拉的双手,分别拍打着两个人的后背,“孩子们,你们的妈妈可以安息了!”

    那一刻,小筐子的泪也止不住流了下来,他大步走出屋去。

    “咣!”门被重重地关上。

    三傻子和小棠听到响亮的关门声,猛然一愣,二人分开。

    三傻子问一声:“谁?”

    快步奔出屋去,外屋却空空荡荡。

    小筐子心被三傻子的重锤敲碎,又被常疤拉的针尖刺痛,此时,他倒真觉得连天上的太阳都失去了光芒。

    小筐子走出常府,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逛来逛去,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了。

    就这么走着逛着,他听到了一阵打快板的声音,抬头一看,竟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方家武馆门前。

    尿坛子一如往昔,坐在武馆门前不远的街边,打着竹板念叨着:

    打竹板,响连环,

    来往君子赏俩钱。

    竹板一打响叮当,

    祝你日子亮堂堂。

    今天瘸子街边讨,

    过路君子要大方。

    竹板一打话就长,

    老少爷们听一场。

    如果不是贵人赐

    尿坛早已饿断肠。

    ……

    小筐子蹲在了师叔身边,尿坛子停下手中的快板,没好气地说:“去,去,到人家身边捣啥乱?该干啥干啥去!”

    小筐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师叔,从明个起,咱爷俩一起叫化吧。”

    说着,眼中竟含满了泪水。

    尿坛子说:“你小子少狐皮狗扯的,常议长那么器重你兄弟俩,你叫个鸟毛化?等着飞黄腾达吧!”

    “可俺……真的不想在关外混了。”小筐子说着,声音颤抖起来。

    尿坛子也没接话,又打着快板念叨起来:

    有个闺女人品好,

    **八有美貌。

    可惜你俩没处成,

    闺女跟了别人跑。

    小筐子惊问道:“师叔,神了!你咋啥都知道?”

    尿坛不屑道:“看你那副德行,就知道是失恋了。因为失恋而烦恼的人,最无能!”

    “师叔咋这么说?”小筐子不解地问。

    尿坛子又打着竹板念叨起来:

    中国这般大,

    世道这么乱,

    敢去闯天下,

    才叫男子汉。

    为了姑娘家,

    成天把气叹,

    让人看不起,

    早晚得完蛋!

    小筐子猛地站起来问:“那师叔,你给俺指条明路呗。”

    尿坛子咳了一声:“俺徒弟大带鱼,在南方参加了革命军,威武得很,大姑娘没有不喜欢他的,现在都娶了五房姨太太。

    “如今,他潜入奉天,悄悄地招贤纳士,你不合计合计,要不要跟他走?”

    小筐子会不会听尿坛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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